“未到闭眼一刻,任何事都没有终局,恋爱这盘棋想要下好下活就不能缺少竞争,没有猎场的角逐,哪来四迸的火花,嫉妒的海浪。”——林韵
“妈卖批,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男人,”林韵心态炸裂,端起酒杯一干而净,心里哀叹人心果然是最难搞的东西。
李俏殷红小嘴里吐出几颗瓜子壳,“呸呸,这是哪里买的,怎么都是空的,一点瓜子肉都没有。”
林韵向她瞟去不满,李俏仿佛被勒住脖子的鹅,瞬间消声。
音乐餐吧的舒缓琴声在耳畔缓慢划过,快速饮入的酒精在林韵纤细身体里发酵,麻痹她的大脑,她耷拉着眼皮子,似睡非睡。
微醺泛红的眼眸正述说悲伤,舒缓乐骤变欢快热烈的求婚曲在四周炸开了锅。
“今天你要嫁给我啦,今天你要嫁给我啦......”
周边四座的顾客纷纷起身,将桌上摆放的红色玫瑰取下,递到中央桌一个女孩手上。
女孩一脸震惊接过鲜花,在一声声“恭喜”下,望向坐在桌对面的男孩。
男孩脸上盈满了笑,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嫁给我吧,你说不喜欢钻石,我给你买了最喜欢的红宝石,这样你就不能找借口了。”
女孩一手抱花,一手捂脸,泣不成声,只能不停点头表示同意,男孩将戒指戴到女孩手中,举过头顶,众人一片欢呼。
在一片热闹狂欢背景之下,林韵的低沉与此间格格不入,显然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为什么我们这桌没有玫瑰花,”林韵敲了敲摆放在桌上的花瓶,里面只有一小束装饰用的花草。
“你还说呢,”李俏下巴一抬,“你看看你自己,脸拉的跟鞋拔子一样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失恋了,哪还敢上来触霉头。”
“哼,”林韵将酒杯重重一放,心里酸涩,“失个恋还被歧视了?”
李俏捂嘴偷笑,劝慰道:“人家是求婚,万一你一个情绪激动,影响了可怎好。”
“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我看啊,你要不就算了,随陈唯谨去吧。我们再找找其他人,你看那女生现在多幸福。”李俏撇了一眼还在男孩怀抱里的女孩,眼底流露出羡慕。
林韵半垂眼帘,思索着幸福两个字,她曾经幻想过未来的样子,一日三餐有人为伴,闲暇时一起逛逛超市,忙碌时各自独立,周六去我家看望爷爷,周日去他家吃个晚饭,简单无聊的日复一日,这大概就是她要的幸福。
这样想想,能给她幸福的人有很多,为何偏偏放不下陈唯谨呢。
林韵干净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桌面,手指甲上的碎钻忽闪忽闪,在暖色灯下流光四溢,如同此刻女孩脸上洋溢的笑,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大概她坚信他能做到更好吧,有陈唯谨在她不用去羡慕任何人,只要她想陈唯谨就会给她奉上她要的一切,亦如多年前那道挺阔的背影,一如月前驱车600公里的疯狂,亦如通宵达旦熬夜完成的设计稿一如每个约定的遵守完成,每个决定的贴心周到...
“不能算,”林韵单手拖着下巴,话声微弱却有力 ,爱本如高山,不过是一点艰难险阻,有什么越不过去,她决不放弃。
“勇士啊,”李俏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另一只手摸了摸林韵额头,“头怎没昏。”
假意听不懂李俏话中嘲讽,林韵拍了拍她的手手示意拿开,故意岔开话题,“明天我回M国一趟。”
“回M国?你不是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吗?”李俏注意力成功集中在林韵出国这件事上。
“嗯,去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顺便拜访几个客户。”
“这样啊,”李俏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伤心过头,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林韵无奈扶额,怎么又拐回这个事了。
......
夜凉如水,一个月余时间,M国正式入冬,踩在N市国际机场瓷砖地上,林韵穿的薄毛衣已经扛不住这座城市的风,她熟练前往换衣间,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白色长毛呢大衣,从脖子包到小腿,身体才缓和起来。
不过是一段短短时光,再次踏足这座城市,林韵恍然间有了些不习惯。
与国内相比,这座城市的夜晚太过安静,完全笼罩在黑夜之中。
林韵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个消息,【安全抵达。】
同时发了个朋友圈,显示了ip地址。
李俏的消息第一个跳了出来,【终于到了啊韵总,你那估计大半夜吧。】
林韵:【凌晨一点。】
还在午休时间段,除了李俏这位一觉睡到中午才起的人外,还有骆翔这个精力十足的小年轻在第一时间点赞了林韵朋友圈。
骆翔消息出现在点赞后第二秒,【姐,你怎么回去了?】
林韵:【回来拜访客户。】
骆翔:【是关于这批积木玩具订单的客人吗?】
林韵指尖轻触,【是的。】
她跟骆翔还不怎么熟络,并不想跟他谈论自己的一些私事。
此时,刷到这条朋友圈的还有一个人,陈逸文正百无聊赖刷着手机,耳边听着李潇对着陈唯谨大吹特吹他的恋爱史,时不时附和一声。
看到某个熟悉名字闪过,陈逸文眼前一亮,手指往下划拉,翻到前面,“哥,你快看,林韵姐回M国了。”
李潇这几天实在耐不住孤独,喊着陈逸文一起来找陈唯谨叙旧。
三人坐在一间茶室里,李潇说得口干准备端起茶杯喝茶,听到陈逸文说话,他连水都不喝了,立马抬头询问“林韵回M国了?给我看看。”
他将脸凑近陈逸文手机,是一**韵站在机场玻璃窗前的倒影照片,配文起落平安,下方是明晃晃的ip地址显示。
李潇自说自话拿过陈逸文手机,在陈唯谨面前一放,“你看,人还真回去了。”
陈唯谨眼皮一掀,看了一眼后继续颔首泡茶,干巴巴的茶叶经沸水滚烫而过,舒展着叶子挤满整个茶杯,杯盖打开,白色雾气携带一股茶香扑鼻而来,掩盖眼底那份失落。
李潇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瞧的仔仔细细,他伸着懒腰,将手机抽走还给陈逸文,故作可惜,“哎呀,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有女孩子这样给我花心思花时间花钱的。”
陈逸文这段时间除了下山采购就是待在露营地接待顾客,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太关注周围的事,听到李潇如是说,他眨巴着眼,“李哥,这是又掰了?”
瞧,大家都了解的很,李潇立刻心疼上了他兄弟,“胡说啥呢,这叫还没开始。”
“不对啊,”陈逸文满脸狐疑,露营那次可不像没谈。
“男女间的拉扯,你个毛孩子懂什么。”
毛孩子一词仿佛触及了陈逸文逆鳞,他反驳,“那你可惜啥?”
“这不扯着扯着扯断了嘛。”
陈逸文脑袋中回想那一晚,陈唯谨在前面开路,小心翼翼护着身后的林韵,那用心劲儿还能扯断?
这年头谈个恋爱都这么难了吗?半响儿,陈逸文问出心里话,“谨哥你是不是做啥对不起人的事了?”
陈唯谨瞪了他一眼,陈逸文身子往李潇后面缩了缩,他嘿嘿笑道:“我就好奇,问问。”
李潇喝完桌上的茶解了渴,“你还不知道你谨哥为人。”
陈逸文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前几天来了桌客人,我给送果盘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谨哥的坏话。”
李潇瞥了一眼陈唯谨,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他板正了歪曲的身子,“快说说,什么事?”
“这...”陈逸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支吾了半响儿,终于在李潇凶狠的眼神压迫下,他嗫喏道:“有个女孩子说谨哥是流氓,吃个饭还要把人带走,不走就喊别人滚。”
陈唯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潇垂桌大笑,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指了指陈唯谨,“你这是把人得罪的够狠的啊。”
这样的事已经多不胜数,陈唯谨懒得辩驳,只觉心累,直接给两人杯里续满茶水,茶倒八分是待客,十分意味着赶客。
两人望着满溢出的茶水,耳里听到一道无情感波动的声音,“慢走,不送。”
“诶,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李潇眼睁睁看着好兄弟化身情绪不稳的失恋男子,感到十分痛心。
他捶胸顿足,“哎呀呀,你变了,你变了,”李潇捂着心脏处,“你从前都不是这样的。”
老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连带着一层不变的撒泼话语,陈唯谨太阳穴抽抽的疼。
眼见陈唯谨面色愈加发黑,从小在其威慑之下成长的陈逸文看到李潇还在不怕死的耍泼,心里来回衡量兄弟义气与自个儿小命,不带半点犹豫,每次的抉择都是抛下李潇。
陈逸文悄悄后退半步,握着手机,转身欲走,“哥,我还要去超市采购,先走了啊。”
“等等,”陈唯谨揉着太阳穴,忽视还在一旁撒泼打滚的人,“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微信?”
“什么?”陈逸文脑袋没反应过来。
“你...和林韵,”陈唯谨再次重复。
窗外风停了,室内水不烧了,李潇收敛姿态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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