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砍价，那就来到了谷叆的领域。
她给赫连笑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您就瞧好吧！”
刚才赫连笑说不要，她们再回来老板也没当回事，继续招待别的潜在客户。
谷叆过去又看了看其他小猫，问了几只其他小猫的价格，最后话题拐回到小布偶身上，“这只多少？”
“五千。”老板斩钉截铁，他眼睛一眯，看出来她们相中的就是这只，语气非常笃定，“一口价。”
“诶，我诚心买，您诚心报个价格，合适我就带走了。”
“五千，这就是底价了。”老板把小布偶再次拎出来，“你看看这个品相，市场上都过万了，这猫纯的。我进价加上摊位杂七杂八的，再低就亏本了。”
“一千。”谷叆张口报价，“一千能行我就拿走。这猫看着都没什么精神了，回去还不一定能养得活呢，要不是我妹妹喜欢我不能买。”
老板看了赫连笑一眼，刚才是看着这姑娘喜欢。
他心里盘算了下，“四千五，你要就带走，不要拉倒。”
“一千五。”谷叆说。
老板咬咬牙，“四千，我不跟你开玩笑啊，你说的那个比我进价都便宜了，我顶多亏点摊位猫粮这些。”
“这猫看着小得很，疫苗你打了吗？”谷叆问。她环顾了摊位一圈，看猫的人多，买猫的人却很少，继续道，“你这儿看着人多，没几个人买吧？”
“……”老板挥挥手，“走走走，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
“行了，咱俩都各退一步，一千八。”
“你退了吗？”
“那你说个价，我诚心要，您是诚心卖吗？”
“……”本来以为两个小姑娘好糊弄，大的这个扛着个倚天屠龙刀库库一顿砍，老板一狠心，“三千。我看你妹妹是真喜欢，买猫也是看缘分，我亏点修个正缘当积德行善了。”
“一千八百五十。”
往上加了五十，给老板整笑了，“我看你也不诚心要啊。”
“这个钱我去宠物店也能买了，像您说的，都是缘分，刚好妹妹喜欢这只。”谷叆又凑过去些，压低声音和老板说，“我跟您说实话，我就一-大学生，心理价就是一千五，看妹妹喜欢才往上加了点，咱也别僵着，我们大学生没钱但有朋友啊，我回去肯定给您宣传一波，多带点朋友来。”
老板真拿她没招，赶上商场也快关门了，今天成了一单是一单，“行吧行吧，两千，你诚心要就拿走。”
谷叆嘴巴刚要动，老板手竖起来，警告她：“一分钱都不能少了，再砍我把摊儿送你算了。”
谷叆咧嘴一笑，“就两千，笼子给我们带走呗，谢谢老板。”
赫连笑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真能从五千砍下来，老板说三千的时候她都想拉谷叆说同意了。
小猫似乎也有所感应，知道自己要有个新家了，仰起头，蓝色的瞳孔望着赫连笑，忽然细细地喵了一声，拿毛茸茸的额头蹭了下赫连笑的手背。
赫连笑心软得一塌糊涂。
回去拎着猫坐地铁不方便，两人打车回去的。
赫连笑对小猫爱不释手，一直隔着笼子逗它，直到小猫趴着闭眼，发出小小的鼾声，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谷叆问。
赫连笑看着睡得特别香甜的小猫，“大宝儿。”
“什么？”
“大、宝。”赫连笑重复了一遍。
谷叆确定自己没听错，笑了声，“我以为你会起个更艺术的名字。你家猫叫什么名字啊？”
“咩咩。”
“你起的？”
“我妈。”赫连笑说，“咩咩叫起来就是咩咩的。”
“那它为什么叫大宝？”
“就是字面意思，我的大宝贝啊。”这是赫连笑自己养的第一只猫，她看着小猫的眼神格外温柔，语气也柔情似水，“而且贱名好养活，希望它能健健康康长大。”
“挺好。”谷叆说，“你明天满课，我白天带它去医院做个体检，把疫苗给打了。”
赫连笑想了下，确实只能麻烦谷叆了，“嗯，谢谢。费用回头我转给你。”
“客气什么。”谷叆看着大宝小小的身躯，随着睡觉呼吸起伏的小肚子，像个小热水袋，“大宝放我这养着，我也算它半个妈吧。”
赫连笑啧了一声，瞪着谷叆，“摆清楚你的位置，你也就算它姨姨。”
“姨姨。”谷叆翘着嘴角学她说话，“那就让小猫猫的好姨姨照顾它吧。”
赫连笑：“……”
她就不该给谷叆好脸色，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
-
打车先去了谷叆家，在离学校两公里不到的小区，两室一厅，装修简单，典型的出租房，但收拾得很干净，不像没人住的样子，进屋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没收拾，凑合坐吧。”谷叆给她倒了杯水，从次卧倒腾出一个大纸箱，垫了个毛毯，做了个简易猫窝，把大宝从笼子里挪出来。
来到新环境，大宝警惕地弓起背，毛都炸了。
赫连笑蹲在它旁边，一遍遍轻轻抚摸它头顶的毛，嗅到赫连笑身上的味道，大宝轻盈地朝它走过去，在赫连笑脚边绕了一圈，倒在她脚上。
“这么粘你。”谷叆调侃。
赫连笑把大宝托在手心，和它蓝色干净的眼睛对视，轻声哄着：“大宝，你先在姨姨家住下好不好？妈妈明天买好吃的来看你。”
“喵。”大宝应了一声。
谷叆从赫连笑手里把大宝接过来，把它抱在怀里，顺着它的背摸了两下，大宝打了个哈欠，眼睛逐渐眯上，谷叆这才把它放进猫窝里。
已经十一点出头了，怕走晚了赶不上门禁，赫连笑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大宝的睡颜，小声道：“我走了。”
“我送你。”
大宝住在这，谷叆今天也得住在这。她把赫连笑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两公里打上车挺快的，赫连笑走到宿舍门口时十一点四十，时间挺富裕。
不过这个点宿舍可能熄灯睡觉了，她轻手轻脚地用钥匙开了门，一进门便看到宿舍大灯亮着，鹿露和季扬还在下边，听到动静，“唰”地一声，徐欢拉开床帘看了过来。
“你们还没睡啊？”面对三道车大灯一样的犀利目光，赫连笑迟疑了下，照常和她们打招呼。
鹿露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回来啊？”
“？”
“和学姐吃饭吃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是吧？这都几点了？！”鹿露敲着手腕痛心疾首，像极了家里小白菜被猪拱了的糟心家长。当然她没有马谷叆是猪的意思，就算是猪，学姐也是最强最帅的猪！是GG BOY！
“哦，吃完饭逛了下，我买了只猫，先养在她那了，回来有点晚了。”赫连笑给解释了下。
“什么？！”鹿露和徐欢异口同声道。
季扬知道买猫的事情，慢了半拍“震惊”道：“什么？！”
赫连笑无语地看她，“你震惊什么？”
“哦，我妈说可以养，可以把我家猫先关书房。”季扬说。
“谢谢，但是不用了。”赫连笑说起来还是觉得纳闷，“你们知道大一新生不能住外边吗？”
“是吗？”鹿露也第一次听说。
季扬点头，“嗯，理论上是都要住宿舍，大二以后可以写申请长期外宿，要家长和辅导员都签字才行。”
“你看学校发的小册子了？！”赫连笑震惊，冲了洗面奶泡沫出来看着季扬问。
“我姐大二申请出来住了。”
“哦。”
“那你猫怎么办？”季扬问。
“先放学姐那养着，等大二我再申请住校外。”赫连笑说。
“什么猫？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赫连笑把拍的大宝的照片发群里。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外边传来鹿露杀猪一样地嚎叫。
“叫什么名字啊？”
“大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宝！好可爱！！！”鹿露再次尖叫。
“你明天是不是要去看它？”鹿露问。
“嗯。”赫连笑点头，“明天中午去看。”
“带我们一起呗？”鹿露万分期待，“好可爱的小猫，姨姨心要化了呜呜～”
“你小声点吧，一会儿隔壁要来投诉了。”徐欢看似冷静，转头看着赫连笑说，“大宝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我明天买了去看它。”
“……”赫连笑无语，“喜欢五彩斑斓的黑。”
-
第二天一早，赫连笑醒了先给谷叆发消息：【大宝怎么样】
天网：【早上把毯子尿了，现在霸占我的床】
她发了好几张大宝的照片，白色毛茸茸的小猫睡在雾霾蓝的床上，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粉色的嘴巴晶莹透亮，太可爱了啊啊啊！
赫连笑被萌得一头栽倒在床上，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狠狠rua两下小猫。
赫连笑：【我中午去找你】
天网：【我约了上午给它做体检】
谷叆发了宠物医院地址，【你来之前再联系，不知道几点完事呢】
赫连笑：【好】
赫连笑：【我舍友也一起过去可以吧】
赫连笑：【她们也想看看大宝】
天网：【好，到时候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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