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伤

李谦拂袖而去。也不知道他二人是如何离开的公主府,自那日后,林欣整日呆在公主府,再没有见过他。

“阿娘,你在看什么?”

林欣回过神,见霖姐儿望着自己,抿唇一笑,“没什么。”

霖姐儿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向柴房,转了转眼珠,最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阿娘,你是不是想神仙叔叔了?”

“才没有。你可别乱说话。”

“霖姐儿也想神仙叔叔!”

林欣使劲点了点她的头,霖姐儿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然而等去官学那一日,霖姐儿坐在马车上,双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霖姐儿怎么了?你昨日不是还很期待去官学的吗?”

刘娘子闻言,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她今日和林欣母女一起去官学。林欣是送霖姐儿去念书,而她则是去拜访一位族中亲人。

对于读书一事,刘娘子最是看重。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了走最艰难的考取女官而不是通过族中的推举。

“官学人太多,虽无趣了些,却对打好基础有益。”刘娘子以为霖姐儿不愿去官学了,便开口道。

霖姐儿摇摇头。

她不是不愿意去官学,而是因为……

霖姐儿看了一眼林欣,小声嘟囔着,“是神仙叔叔说我去官学那日要来送我的。”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谁?”

刘娘子却听到了,她疑惑地看过来。

“是——”

“霖姐儿,你怎么叫李车夫这个名字呀?”林欣像是被逗笑了一般,捏了捏她的脸。霖姐儿被捏着脸说不了话,只眨眨眼睛,奇怪地看着阿娘。

刘娘子目光在她二人中转了转,也没说信没信林欣的话,只觉得既然她不愿说实话,那自己也没必要追问。

或许是哪位与林欣相熟的男性吧。

见她不再多问,林欣感激之余,用眼神警告霖姐儿,让她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李谦是什么时候和霖姐儿约定的?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林欣感到一阵头疼。她不想干涉霖姐儿与谁交好,只是对象是太孙……还是算了吧!

霖姐儿撇了撇嘴,把脸扭到一边,自己去看窗外的景色。

只是随着马车出了内城,离官学越来越近,霖姐儿望着陌生的景色,心中忽然升起不安。

“阿娘。”

她转过身,重新扑到林欣怀里。

“阿娘,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官学是五旬一休,霖姐儿好好念书,很快就能再见到阿娘了。”

刘娘子在一旁点了点头,“想家时便看书。你的同窗都与你年纪相仿,不必害怕。”

她当年也在徽州的女子书院读过一阵,当时她年纪比霖姐儿大些,却也免不了想家,便时常去藏书阁看书。

霖姐儿点点头,抱着怀里的书袋,用力把眼中的泪水憋回去。

林欣虽然安慰霖姐儿,可是内心也有些不舍。到了分别时,她用力抱了抱霖姐儿,望着她跟着刘娘子进了官学的背影,忍不住眼眶有些泛红。

官学建在城郊,占地极广,背靠青山,所有学子的宿舍都建在上面,男女分开。像霖姐儿这般大的学生宿舍就在山脚下面,而年纪大的学生就要爬山了。

因是第一天,霖姐儿只需要去登记名字,便可以回宿舍休息。

“林霖,你的名字真有意思。是哪个霖?”

对床的小姑娘和霖姐儿年纪相仿。她梳着精致的发髻,身上也穿着刺绣的丝绸裙,言语之间虽然透着傲慢,却没有恶意。

“雨霖铃的霖。”

“我叫苏月桃。”她微微颌首,“家父是吏部郎中苏己成。”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等霖姐儿说话。可是霖姐儿只懵懂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哎呀,令尊是做什么的?”

“我阿爹?”霖姐儿抿了抿唇,“我……我阿爹去了边关!”

“你阿爹是勋爵?将军?武将?”苏月桃见霖姐儿摇头,更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能进官学?”

“因为我阿娘是女官呀。”

苏月桃表情有些意外,片刻后才“哦”了一声。

“那你阿娘真了不起。”

霖姐儿孤零零地坐在床铺上,看着对面苏月桃带来的侍女们在她的床上铺了一层层锦被,又换了床帐,最后点上熏香,才退了出去。

夜晚,官学宿舍的灯被一盏盏熄灭,只留下走廊中零星微弱的烛光。苏月桃早就放下了厚厚的床帐,沉沉睡去。

霖姐儿睡不着。她望着烛光在窗纸上跳来跳去,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更低落了。

官学的确不可怕,只是这里没有阿娘,没有黄奶奶,没有小黑,没有……连神仙叔叔也见不到。

忽然,她发现窗户上的光影动了,一个黑影映在窗户上,越来越大。

霖姐儿一下子翻身爬了起来,抱着阿娘做的小黑布偶,屏住呼吸。

“吱呀——”

窗户被推开,霖姐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直到下一秒,她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神仙叔叔!”

霖姐儿惊喜地小声喊道。

来人正是李谦。

月光下,他的伤口还未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烛光模糊了他的面容,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冷淡了。

李谦朝霖姐儿招了招手。

霖姐儿会意,连忙跑到窗边,被李谦弯腰抱了出来。

等离宿舍远了,李谦才把霖姐儿放下。

“神仙叔叔,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因为孤答应过。”他冷冷说道,只觉得这母女俩都爱问些傻问题。

想到林欣,李谦一顿,神色晦暗。

“要是霖姐儿睡着了,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李谦沉默着点了点头。

差一点爽约是事实。只是他被派去接待番邦的使团,无法抽身。

他轻咳一声,“第一天,怕不怕?”

“只有一点点。”霖姐儿骄傲地扬起头,“阿娘还给我做了小黑陪我。”

李谦嫌弃地看着她手里的小黑狗。他真看不出来这傻乎乎的小黑狗哪里可爱了,居然还被做成了布偶。

他捡起霖姐儿塞到他怀里的小狗,兴致缺缺地捏着。

“……阿桃说,她的父亲是吏部,吏部郎中!”霖姐儿和李谦讲着今天发生的事,“吏部郎中是什么呀?”

李谦面无表情。

姓苏的吏部郎中他只认识一个,就是苏己傺那家伙的哥哥。

他随口解释道:“哦,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管朝廷用人的。”

顿了顿,他倒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霖姐儿,你还记得你阿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状似不经意,只隐晦地用余光留意着霖姐儿的表情。

然而霖姐儿听到这个问题,只露出了茫然。

“阿爹?霖姐儿没见过阿爹。”

她低下头,语气也低了下来。

李谦没想到,他张了张嘴,心中却涌出歉意。

是他只顾自己,考虑不周。

他刚要说话,霖姐儿的头又抬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兴奋。

“不过,阿娘说,阿爹是个英雄!和神仙叔叔一样厉害!”

“她……是这么说的?”

“嗯!阿娘说阿爹比神仙叔叔还要厉害,可是在霖姐儿眼里,神仙叔叔肯定和阿爹是一样厉害的。”

“……”

李谦的脸阴沉一片。

他捏着小黑狗的手一紧。

没想到,自己还输给那个人了。

霖姐儿看着他的表情变来变去,觉得有趣,只见李谦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松开手,将手里的小黑狗拿近。

“这是什么?”

他指着小黑狗肚皮上的一簇小小丁香花。

“是阿娘绣的。”

“她为什么要绣丁香花?”

“嗯……”霖姐儿歪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阿娘总是绣丁香花。”

“行,多谢你。”李谦伸出手,最后迟疑地在霖姐儿头上摸了一下,见霖姐儿露出笑容,他也悄悄勾起嘴角。

等霖姐儿被送回去睡下后,李谦站在走廊中,零星的烛火明灭。

他从怀中取出那日从东宫顺走的荷包,摸着上面的丁香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

他身后,闪出穿着黑衣的暗卫。

“秋猎的部署都安排好了。”

“南诏和东宫确实有勾结?”

“是有,只不过……是与三公子侧室的娘家。”

李谦轻笑一声。

“到时候,露个破绽给他们。”

“……是。”

暗卫虽然应下了,却在心中好奇太孙究竟为何这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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