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她只是想活命而已怎么这么难啊!
校尉看到这一幕感到莫名其妙。
“头痒啊?”
“头疼。”
校尉故作自然地放下了一双鞋子。
“不穿鞋到处跑能不疼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鞋?”
“看到的。”
“你一直随身揣着一双女鞋就等看见哪个姑娘没穿鞋?”
校尉被噎住,他扫视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后才从牙缝里蹦出实话。
“这是将军让我给你送来的,你好自为之。”
林觅这才破涕为笑,她穿上鞋子踩了踩,大小正合适,登云履最是适合活动。
看来陆吾也没气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嘛。
校尉见状翻了个白眼就要走,林觅忙一把薅住他。
“将军呢?”
“云安县令禀报北山又出现了山匪,我们要去清剿。”
“现在就出发?”
“时间紧迫只好如此了。”
不好!
林觅忙追到驿站外一把拉住追命的疆绳。
“将军,那个县令不是好人。你别听她的。”
陆吾眼神避开林觅,拿回缰绳。
“出发。”
“是。”
林觅只能跟着队伍走。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行不行?”
无人应答,林觅也渐渐跟不上了。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校尉看不下去了策马上前。
“将军,我们真把林姑娘一个人扔这儿?您可想好了,以林姑娘那定不住的性子等您回来她可不一定还在这儿了……”
“闭嘴!”
陆吾策马前行,众将士紧随其后,很快林觅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林觅在驿站门口纠结了一瞬果断转身。
等她换好衣服回到外院,只见赫连漠还坐在屏风后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躲在这儿?”
“你让我别动的。”
赫连漠仰头一脸认真,林觅的心口好像被塞入了一团棉花。
陆吾要是有赫连漠一半懂事就好了。
林觅伸手将赫连漠拉起。
“我要调查那个县令,找到她陷害你的证据。”
“为什么?你直接告诉陆将军实情不就好了。”
“人家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俩就两张嘴。你是当事人,我有撒谎前科。说了谁信啊?”
“我也只有一张嘴,你为什么信我呢?”
林觅一时语塞。
“你到底帮不帮?”
“你想怎么查?”
林觅看着隐藏在竹林里的那道断墙缝隙。
“你说这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人为。”
“你怎么知道?”
“爬山虎。从云安最高的建筑往下看,一片碧绿的藤蔓在这里缺了一块。但身处其中时因为竹林的颜色遮掩就很难看出来。你呢?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林觅从怀中取出一块火腿装作不小心掉到地上,很快几只橘猫就熟练地从断墙的另一边钻了过来叼起火腿就跑。
“这院子四四方方的就这儿突出一块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稍微多留了那么一点心。”
林觅说着解下披肩重新将陆吾那过于显眼的卷发遮住。随后她穿过竹林走向断墙。
“走。”
“现在?”
“当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穿过断墙居然是一条小溪,溪上只有一座破旧的竹桥。
林觅经验不足抬脚便要上桥被赫连漠揪住后脖领拉了回来。
“这种竹桥直接踩和扯着嗓子喊你进来了没有区别。用轻功。”
“什么功?”
赫连漠无奈摇头随后揽起林觅足尖轻点越过竹桥。
原来这就是轻功感觉和飞一样!
“师傅要不你还是先教我这个吧,这个比较实用。”
赫连漠无语。
“走哪边?”
这回有了个超强武力辅助林觅格外自信地撸起袖子。
“就从这里开始我们一寸一寸找!”
这几日因着陆吾的“威名”,许多老妇都不肯出门。街上只有一些小姑娘和胆大的生意人,十分冷清。
几个卖花的女孩坐在墙角编着花环抱怨。
“本来临近百花节,大家每天都会买花的。看来今年是挣不着这份零花钱了。”
“你们说为什么嬢嬢她们那么怕那个陆将军啊?他进城那么些时日我们的日子不是照过嘛,而且土匪再也不来骚扰我们了,这不是好事嘛?”
“就是,我今早远远地在城门口看了一眼那些镇北军,他们一个个的穿着黑甲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得哪里吓人了。”
突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起。
女孩们顺着声音忘去就看见一辆极漂亮的花车驶来。她们立马兴奋地跑了过去。
“姐姐买点花吧,这杜鹃花和您的花车多配呀。”
“好啊。”
花车里的声音传来,几个小姑娘都愣住了。
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花清臣撩开车帘看着几个小姑娘俏皮道:“怎么,不是姐姐你们就不肯卖我花儿了?”
几个小姑娘忙将自己的篮子举起。
“没有,没有,给。”
花清臣随手捡起一支大红杜鹃拈花一笑,他眉间的红痕与杜鹃的色彩相呼应着,美得近乎雌雄莫辨。
驾车的侍女见状将一个荷包投入花篮。
“这是花公子赏你们的。”
几个小姑娘被花清臣闪了一下都愣住了,等她们回过神来,花车已经走远。她们这才手忙脚乱地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满满的金叶子。
花清臣百无聊赖用扇子波弄着花车上的风铃。
这般招摇过市,恐怕要不了多久鱼儿就该上钩了。
林觅在卧房里到处翻找所有东西都要碰上一碰。
赫连漠守着门。
“你找什么呢?”
“暗隔,当官的不是屋里都会有这么一个暗阁,里面藏着和其他官员来往的书信还有什么记录受贿贪污的账本之类的。”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画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你不会真以为随便碰碰就能有机关弹出来吧?”
说话间林觅碰到了一个花瓶,随后,床下便打开了一道缺口。
林觅看赫连漠,赫连漠看天。
这也可以?
林觅得意地用手势指使赫连漠移开床铺。随后她向暗格里望去却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密室。
另一边,花清臣的花车在酒楼门口被一辆马车迎面拦住。
县令走下马车向花清臣拱手行礼。
“久闻花公子大名。”
“你是?”
“在下云安县令。”
“县令好端端拦我的车架做什么?”
县令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奉上。
“在下想请花公子入府一叙。”
侍女看了一眼花清臣的脸色上前接下折子递给花清臣。
花清臣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内容皱眉撩开车帘。
“县令这是何意?”
“周某知道云安一介边陲小城是靠着天商会的药材生意才有今日的光景。花公子不愿沾染官场之事是人尽皆知。可惜手下的人不懂事竟然与土匪勾结。此事我本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朝廷偏偏派来了陆将军,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花清臣合上折子沉思片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觅抬起头。
“这么大的密室这云安县令是藏了座金山嘛?”
“下去看看?”
林觅看了一眼屋外。
“要下岂不是只能下一个人,要是我们俩都进去这边来人了怎么办?”
赫连漠直接一手将林觅抱起扔进暗室一手抬起床铺与此同时一枚石子击中花瓶。
“不必担心。”
赫连漠和林觅前后脚落入暗室,头顶的床铺和暗格入口全都恢复原状。
林觅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腰。
“你下次扔我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好。”
林觅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密室内刚亮起一点火光她就看见了石壁上赫连漠的画像,画像上被划了一个大大的红叉。笔迹力透纸背可见恨意。
“师傅,你真没的罪过这个县令?”
赫连漠摇头。
“你不会是忘了吧?这怎么看都是有仇啊。”
赫连漠握着林觅的手移动半圈,照亮了剩下的画。
这里居然还有三幅画,每副画上都是一样的一个叉。
这画跟通缉令一个水平,每个人的脸都画的差不多只点出最显眼的特征。
赫连漠的特征是卷发和一只蓝眼。陆吾的特征是机械手。
“那剩下的两个是谁啊?”
“眉间一点血,是花清臣。”
这三个名字摆在一起,林觅莫名觉得最后那个颈间有一道伤疤的一定就是宗煜。
这世上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要同时对这四个人下手。难道她们也是冲着四象掌心蛊来的?只是她们想要活刨而不是引蛊。
林觅看向赫连漠。
“周乐对你下手的时候有没有向你要什么东西?”
赫连漠歪头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有叫我交出什么来着?”
“交出什么?”
“不清楚,我当时没功夫听他废话。”
这也太巧了,事关自己救命的宝物,看来这件事她是不得不管到底了。
“我们顺着这儿往前走看看还有没有线索。”
林觅越走越觉得奇怪,这密室里东西也太齐全了,不像藏东西倒像是藏人的。而且……
林觅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是火药。”赫连漠蹲下身捻起地上剩的一□□残渣。
“火药!”
林觅吓得一激灵。在自己床底藏火药,这县令也太狠了。
“不用担心,这里的火药都已经被运走了,而且地上还撒过水很安全。”
但林觅还是保险起见地将火折子塞到赫连漠手中。
赫连漠只好走到林觅前面。
甬道尽头又是一间耳室,这次林觅看到了她想看到的纸张书本。
林觅忙捡起一本书打开但这竟然既不是账本也不是书信而是一样她很熟悉的东西——画本。
谁会在自己卧房下面修一个密室用来藏画本啊?
但林觅看着看着却觉得书本内容有点熟悉。
疯王之死,这就不是茶楼里说书讲的故事吗?
又翻了翻其它的书,无一例外全是有关疯王的,而且所有书的署名都是——“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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