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哗——

宫人拎来一桶冷水,对着柳芸芸的脸从上到下狠狠一泼,将她泼得**的,如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柳芸芸被泼地发出一声声尖叫声。

“以下犯上者,该如何责罚?”

“回公主,当掌嘴二十。”

姒莺轻轻地哦了一声,道:“那就依照宫规执行,让这位宫婢长长教训。”

她特意压重声音强调宫婢二字,柳芸芸被刺激地胸口发闷。

她才不是宫婢,她是柳氏女,绝不会就这样认命,在姒莺这个质女面前低人一等。

她想要站起来指责姒莺以势欺人,宫女敏纪在柳芸芸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朝她大步走过去,毫不留情地直接上手,用力扇了扇柳芸芸一巴掌,让她清醒些,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啊!”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声声接连响起。

柳芸芸从前是一个千金小姐,在闺闺中娇养长大,就是父母也不曾打过她,她那里受过这种委屈。

纪敏每用力扇她一巴掌,将她的脸打得一偏后,她都会痛地哭叫一声,对哥哥的恨意加深一分 。

二十掌巴掌打下来后,柳芸芸的双脸红肿不堪,嘴角轻轻一扯,就疼得厉害。

她想要用帕子擦擦嘴角的红血,随后想起来自己已在暴室为奴,连饭都吃不饱,哪有有丝帕擦嘴。

姒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柳芸芸,若我将今日刺杀之事告诉王后,你连命都会没了。今日掌箍你二十巴掌,已算是本公主手下留情!倘若下次再犯,我可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易放过你。”

柳芸芸低垂着头,用手捂着发红的嘴角,一声不吭。

宫女纪敏见她还是不服的模样,用手推她肩膀提醒。

“柳芸芸,你都进宫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学会宫规吗?你是想吃教习嬷嬷的银鞭吗?姒莺公主宅心仁厚,对你从轻处罚,你该赶紧磕头些恩才是!”

柳芸芸前不久,才被打过,如今连跪几日后,哪里还能承受得住鞭刑。

她被纪敏一推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姒莺跪下,俯身道:“多谢公主!”

纪敏皱眉:“柳芸芸,你在暴室为婢,比我们这些三等宫人还要低一等,你现在应该自称贱婢。”

柳芸芸心中含恨,一脸憋屈地朝姒莺跪下后,道:“贱婢柳芸芸……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纪敏:“这就对了,贱婢就该有贱婢的样子,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小姐呢!”

姒莺看着跪在她脚下的女子,想到柳芸芸从前对自己的刁难和苛责,心中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十分爽快。

她还有事要做,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柳芸芸身上,拂袖往长廊而去。

柳芸芸接着跪在地上,承受宫罚。

纪敏是王后的人,姒莺不喜欢她一直跟着自己。

走到梨音苑后,姒莺便让她留步,不必再送。

“可是王后吩咐奴婢,要送公主安全送出宫。”

姒莺柔柔一笑,“不远处便是出宫的宫道了,宫中的侍卫武功高强,我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就是。我想一个人走走,你送我到这儿就好。宫门外有我的马车,我的侍婢绿裳在那儿等着我回质府。”

纪敏闻言,便不再坚持。

她微微屈膝,向姒莺行礼后告别,回王后宫中侍奉。

姒莺没料到,她一人走过梨音苑,穿过一片蕉林时,天气突变,陡然下起一阵绵绵大雨。

她扯下一片芭蕉,顶在头上,往最近的南廊躲雨时,见到赵佑嘉正在给许文君撑伞,扶她登上一辆马车后,两人往宫外而去。

此时,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赵佑嘉将伞偏向她,不让雨淋湿许文君,自己却湿了大半肩膀。

姒莺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

许文君是二公子的未婚妻,这许文君日后是他的弟妹,天降大雨,二公子不在许文君身侧,赵太子替他弟弟照拂未婚妻,本无可非议。

可是,他将伞大半都撑向了许文君,自己却淋湿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姒莺,这里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异样。

“公主!”

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姒莺的思绪。

姒莺回头一看,见到沈煜竟然也走到南廊躲雨来了。

他望了望不远处的马车一眼,刚巧看到赵太子扶许文君登车离去,而姒莺的神色有些落寞,心中有了一番猜想。

沈煜慢步上前,将一把伞奉到她面前,“公主,我这里有一把竹伞,你可以用它避雨。”

姒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会这么好心?”

沈煜伸出手,比了一个二字,“我将伞借你,公主给我二两银子就好。”

姒莺:“……”

果然,这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她。

他就是想从她身上赚银子而已。

在对比之下,姒莺也愈发确定一件事,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你,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除非他对你另有所图。

赵太子喜欢许文君,他对自己的未来弟妹有好感,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他不好表露情意,于是便将这份感情深压在心底。

难怪过了这么多年,赵太子都没有娶妻,也没有定下亲事,原来是他早有心上人。

看来,她想要成为太子妃,阻碍不小。

沈煜见姒莺不搭理自己,又问了一句:“这雨下得挺大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公主不考虑考虑?”

姒莺直接回他一句没钱。

她就是在这里等上一个时辰,也不会同他买伞。

沈煜冷不丁地问:“姒莺公主,你喜欢赵太子?”

姒莺淡声,“关你何事?”

沈煜:“我这里有一副赵太子不小心丢失的冬雪图,正命宫人寻找。不知公主殿下,是否对这副画感兴趣呢?”

姒莺原本是想忽视他的,可公子煜这句话,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正愁找一个机会,再度与赵太子搭话,这副冬雪图,不正是一个好东西吗?

她出口问:“你要多少两银子,才肯将这副画卖给我。”

沈煜:“一百两银子。”

姒莺:“成交。”

沈煜:“公主,你这会儿怎么突然又有钱了?”

姒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

她的确没有银子,可她有太子送的绫罗绸缎、娟帛织物。

钱帛兼行。

这怎么不算钱呢?

小剧场:

从前:

沈煜:出一百两银子,公主,你就可以和你喜欢的人搭线。

后来。

沈煜半夜醒来,睡不着,回想到从前,想抽自己一掌,“我当时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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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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