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宫道上晚风猎猎。暮昭施没有太多表情“若殿下大动干戈唤我来只是说这些,那便没必要了”暮昭施刚转身,手腕却被一股温热而有力的力量扣住,栩瑾澜一身玄色蟒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着,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去哪?”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暮昭施脚步一顿,也不过多挣扎“自然是回府,殿下是否太过于干涉了”栩瑾澜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暮小姐助本王扫清障碍,本王岂会让你空手而归?”
说着,他抬手,身后亲卫立刻上前,捧上一方精致的紫檀木盒。栩瑾澜将木盒递到暮昭施面前“这里是调兵符节的副本,本王允你,分予枕女将军三成皇士兵力的调遣权,往后若有需要,此力也可为你所用”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向木盒,又抬眸望向栩瑾澜。那三成兵力,是大蒋王朝最精锐的战力之一,他竟真的舍得?不过转念一想,枕执晏分得三成皇士兵力,日后战场便多得分势。
“殿下这是……那便谢过摄政王恩典了”暮昭施眸色微动,此刻栩瑾澜眉眼温柔了几分“本王应允你的,只希望……你能多信任本王一分”这话语中带的不是命令,像是一丝请求与期待,此刻暮昭施的心境有一丝拨动,却只是一笑“殿下说笑了,我何时没信任过你”
栩瑾澜听到此话,眉头微皱“你若信任,当初又怎会烧了那纸婚谏,如今只字不提”栩瑾澜话语中句句带着不甘。暮昭施倒是冷静,只是帮他搂了搂衣领“天色转凉了,殿下多注意身体”栩瑾澜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耍起了性子“你总是如此!什么都事不关己,本王究竟有那么让你憎恶吗”
暮昭施松开手,握着木盒的指间泛白“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你该明白权重宜轻,权衡利弊”暮昭施脚步轻盈往门口走去“暮昭施,你若再往前一步,本王便与你一笔勾销”栩瑾澜此时也控制不住情绪,暮昭施没回头“正合我意”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开。
次日,晨雾未散,大理寺的青灰瓦檐还凝着湿意。暮昭施抬手,指尖叩响了那扇厚重的朱漆门,门内很快传来脚步声,寺人轻声“玄大人正在审案,暮小姐请随我来”
玄凛一身常服立在廊下,墨色发带束着青丝,眼底带着熬夜审案的红血丝。“暮小姐倒是比约定时辰早了半刻”他侧身让开通路,案上堆着的旧案卷宗已摊开大半,最上头那本封皮印着镇北将军府叛国案卷一,墨迹已有些发暗。暮昭施走到案前,目光落在卷宗。她指尖拂过泛黄的供词纸页,声音轻却清晰“玄寺丞可知,当年枕将军麾下有个亲兵,案发后隐姓埋名去了城南药铺?”
玄凛眉峰微动,抬手将一旁的证物盒推到她面前“说的是这个?”盒内躺着半块染血的兵符,边缘刻着极小的“鸿”字,此物件是当年抄家时从书房暗格搜出,却与边关敌军所用兵符制式不符,她拿起兵符细看,指尖抚过那处不自然的刻痕“这刻字是后添的,力道虚浮,绝非枕将军手笔”她转而翻开证人名录,指尖点在“铭云”这个名字上,“此人当年供称亲眼见送密信出城,可我查到,他案发前半月刚被责罚过,革去了队正之职”玄凛眼神一沉,这细节在当年的审理中竟被忽略了“还查到了什么?”
“不止这些”暮昭施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是边关城防图的残片“这是我从家父旧档里找到的,案发前三个月,枕将军曾上书朝廷请求加固西城门,理由是‘城墙有隙,恐遭突袭’,可这份奏折当时被压在了兵部,未曾批复”她抬眸看向玄凛,“若他真要叛国,为何还要费心加固城防?”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卷宗上,照亮了供词里的矛盾之处。玄凛望着暮昭施专注的侧脸,她指尖在纸页上圈点标记,每一处质疑都切中要害,三年前的旧案像蒙尘的铜镜,竟在她的拨弄下,渐渐显露出模糊的真相轮廓。
“看来,我们得先去会会那位铭云了”玄凛将兵符与城防图收好,眼底已没了先前的滞涩,多了几分清明。暮昭施眸色愈深“还有城南药铺的亲兵,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当年枕将军被构陷的关键,况且三年之久竟未水落石出,那便证明这背后指使之人绝非一官半职”
玄凛听到此话愣了愣“可如今……能拨案的只有一人,莫非……”暮昭施摇了摇头“不是栩瑾澜,他虽权朝倾野,但枉顾权臣之事他不会做,若非要猜一个那便只能是那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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