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在痛中清醒了,他知道他不会死的,一切困难都只是考验,而他挺过来了。
四面八方的月光涌入山谷,薄言走到树洞口,仿佛置身白色的海潮,他的脸庞近乎透明,在月光下闪着清辉。
洞里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薄言想吐,他的胃发出了抗议,刚被掏空能量的身体没有东西可吐。
薄言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难受,把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过去一个月,因为有虫崽牵绊单铩的手脚,单铩没再屠杀同类了,每天搜寻药材和捕猎异兽就已经占去了他的大部分时间。
为什么会再次走上老路?
系统给他提供单铩的定位,示意他自己去调查。
薄言无奈道:“你忘了?我的翅膀发育不良,无法飞行。”
匆匆一瞥,他记下了单铩的位置,不算很远,而且不动了。
系统:“那完喽。”
薄言轻轻咳嗽,喉咙中仿佛还残留着火星和余烬,手心并没有血,他放了心:“我还有种族天赋。”
像是一个预告,下一刻他的头发迅速拉长,渐渐铺满了全身,面容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青涩的眉眼霎那间跃过十八年的岁月,望去绚烂而璀璨。
薄言不关注其他,密切盯着肩后,那条缝中传来钻心的痛楚,两片翅膀从中长出,是天使的白色,从中心到边缘渐次变浅,缓慢扇动的时候,仿佛透明仿佛七彩,如同清泉流过日光所折射出来的景象。
大约一米,够用了。
薄言尝试驾驭新的身体部位,幸而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不久就歪歪扭扭地飞了起来。
顺着系统的定位,他艰难地飞到了那一片花林里。
“真是没想到,单铩还有这么好的雅兴。”
薄言望着漫无边际的花林,空气中充满了呛虫的花粉味,虫族的嗅觉比人类敏锐太多,这么重的味道可谓是种酷刑。
不过这里倒是很适合躲着。
薄言不咸不淡地点评一句,就把视线放到了路线图上。
系统突然道:“有虫跟踪你。”
薄言眼神不变:“谁?”
系统:“那只刀螳,还有主角攻。”
薄言有些意外,刀螳他能理解,他那天既然没死,就肯定会继续想办法夺走雄虫,在孟罕森林里单铩已经称王,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联合外部。
所谓外部,无非就是薄言的原生部落。
薄言有了猜测,但觉得十分荒诞:“主角攻和我有关系?”
不会是他雌父吧。薄言胡思乱想。
系统:“主角攻是你哥哥啦,原剧情里就是因为要找你他才来到孟罕森林,从而与主角受开启了相识相杀的虐恋剧情。”
还好,没有那么离谱。薄言松了一口气。
花林中游荡着阵阵香风,这是森林中的安宁之地,罕有虫类踏足,食草类和实力不足的小型异兽占据了大部分地盘,进食都是悠闲缓慢的。
单铩躺在一个白色的茧中,厚重的蛛丝隔绝了外面的花香,也如同一个沉默的石壁,把他的攻击范围牢牢地控制在茧子里。
长久弑食同类的后果是变异,不属于蝶类的骨刺从他的皮肤表面涌出,这些骨刺可以轻易刺穿铁器,每次长出都会从根部带出大量的鲜血。
单铩闭着眼,越来越炙热的残暴**在他的血脉里冲撞,他渴望撕咬骨肉,进食鲜血,精神海里在刮起狂风,逐渐演变成无边无际的风暴。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死了,仰着脸,四肢最大限度地平铺,最上方的圆形洞口撒下乳白的月光,照亮他惨白的躯体。
在意识最混乱的时候,身体也被迫躁动起来,单铩猛地伸出手,虚抓了一下空气,想要把什么揽进怀里。
只有绵延不绝的花香在敲打茧壁,茧子里只有他一个,并没有谁给他抱。
他的手无力垂下,睁开眼,回忆起他第一次进入孟罕森林,同样有失控,同样有杀戮,那时他是旁观者,现在却成了亲历者。
茧壁再次被敲响,单铩的牙齿在悄无声息地磨动,他看见洞口变暗了,与之同时,一张极其美丽的面庞探进来,海藻般的黑色卷发如瀑洒落,陌生虫的气味干净至极,碧色瞳孔流淌着微光。
单铩一跃而起,眨眼间攥住了陌生虫的脖颈,将他从出口拉下来,两只虫一起坠落在柔密的白色蛛丝里。
薄言没有任何反抗,反而笑了笑:“雌父,你不记得我了?”
单铩压住他,手指从薄言的小腿一直摸索到腰部、颈子,还有无法描绘的五官,指头按住他的眼角:“我记得你,你很好吃。”
薄言笑得更乖了,很顺服地往前靠,把两虫的距离缩近,抵住单铩的额头,亲昵地摩挲。
这个动作让单铩浑身一颤,撤开一个半身,心道这只雄虫看上去如此柔弱,竟然不怕死吗?
细细审视薄言,单铩明白了,漂亮的雄虫不可能单身,他的守护者应该有些实力,才能把雄虫养得这么天真。
天真到近乎愚蠢。
单铩亮出尖牙,一口咬上了薄言的颈部动脉,温热的青色血管在他齿下瑟瑟发抖,只要施加万分之一的力气,就可以欣赏一幅血流成河的美景。
薄言的呼吸稍稍加速了,喉咙的压迫感让他不断喷出轻薄的吐息,全洒到了单铩的耳上,他伸出手,跨过单铩肌肉虬结的肩脊摸到背上,握住突起的骨刺。
他心疼道:“雌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单铩的牙齿骤然陷进去一寸,流出几滴鲜血,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带有倒刺的舌头加重了痛意。
薄言的喉结滚动得更快。
单铩入魔了一般,感到自己对鲜血兴致缺缺,视线胶着在薄言的喉结上,他没有理由压抑自己,直接含了进去。
薄言忍着声音,单铩成功被他唤起了母性,并没有吃他,他松了一口气。
“甜的。”
单铩短暂离开,说完感想后,又很快埋进那一截细白的脖颈,没章法地乱舔,吃糖一样大力吮吸,舌头触到哪里,哪里就是刮痧似的一片红。
单铩坐起来,连带薄言一起,两只手挪到他前面,三两下把薄言不合身的衣服剥光了,手上用了力,将薄言死死按向自己**的胸膛。
“......”
薄言嘴唇翕动,却没说出来话,意识到徒劳,只能仰着头,脖颈绷成一条直线。
几近窒息。被单铩叼住脖子的事实,始终让他有种濒临死亡的紧张感。
单铩的精力似乎是无穷的,薄言颈子上都要破皮了,他又开始往锁骨下面舔。
头脑开始发昏,薄言隐约觉得不对,但被挟制住,闭了闭眼,咬着牙道:“疼死了…”
单铩充耳不闻,怕他挣扎一样,一只手控制薄言的上身,一只手移下去,五指抓住他的大腿,指头陷进肉里,舔舐得更加粗鲁。
薄言脆弱的身体支撑不住那么久的摆弄,很快,在他窒息而死之前,他变回了幼年体。
就像一块海绵突然缩水,单铩的唇舌落了空。
单铩怔愣低头,脑中一片空白,薄言两腿分开搭在他的腰侧,黑乎乎的发顶有个旋,卷发翘起来,一晃一晃的。
薄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颊边憋得通红,想说些什么,却像被抽干了力气,无声而乏力地倒下了。
单铩眼疾手快地抱住他。
月光照射的方向发生了偏移,花林里静水流深,死一般的静谧,单铩凝着薄言熟悉的脸,喃喃道:“种族天赋吗.....”
为什么持续时间那么短?
太可惜了。
单铩乐于遵循本能,没打算给薄言穿衣服,双手细致地把他全身又摸了几遍。
腰到屁股的那一段曲线像雨后的山脊线,对单铩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的目光不住流连滑动。
最后,他看向薄言的脖颈,血已经不流了,但信息素的味道还在,单铩向来厌恶雄虫的一切,但不可否认,如果不是血液中的信息素安抚了他,他大概真的会把薄言吃掉。
这一刻,他庆幸薄言是只雄虫。
他随手给自己套上衣服,再像摆弄猎物那样给薄言一件一件装扮好,薄言没有意识,不会发出声音,安安静静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乖。
茧子外面守着两只虫,单铩一出来,就受到了警惕而忌惮的注视。
刀螳失去的左臂至今没有长出来,单铩的出现不亚于一桶烈油,叫他心头火烧,剩余的一只拳头变得岩石般硬。
另一只虫是蝉类,发色、虹膜与睫毛全是落雪似的白,身形高大,背脊始终微微弓着,对单铩释放毫无掩饰的仇恶。
气氛很紧绷了,单铩沐浴着他们如刀的敌意,仍然步伐舒缓,姿态悠闲,一步一步像敲在虫心上。
“咳,咳。”
薄言纤巧的眉目动了动,咳嗽牵连着肺腑,用一把细弱的嗓子道:“雌父,你没事儿了吧?”
他一心地要扮好这个懂事幼崽的角色,刚才的不对劲转眼就被他刻意忘记了。
单铩低头,手将他搂紧了,露出薄言预料中的神情:“我很好,不会再发疯了,别怕。”
薄言如释重负,偏过头咳得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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