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无羁在凌晨时被一阵怪异的砸窗声吵醒。
坐起身,便瞧见一个人影倒吊在那里,嘴一张一合的对着口型:“开个窗!”
无羁疑惑的打开窗,见南宫音抓着窗框,踩着木边翻进房内。
“你怎么来了?”
“不错,这次说了五个字,我的任务完成在望。”南宫笑道,转头把窗合上,“新造型不错,不过你能不能把耳链摘了?”
“?”
“快摘了吧……窃听器,再过一会儿颜将军就知道我躲在这里了。”
“话说你怎么进来的,屋檐四处都挂了铃铛。”
“哇哦,你以前不多说话的原因不会是因为会的字少吧?”
安颜无羁:“……”
于是,无羁决定也气气她——
“你叫什么来着?”
“不是?”南宫音道,“我说了那么多个名字,你一个也没记住?”
说实在的,其实他真的没记住。
到头来,真是自讨苦吃,被南宫挖苦道:“你比我还大一岁的,记性这么差?”
“……”
“行吧,我再说一遍:我叫南宫音!记住了吗!”
“嗯。”
“瞎回答,下回又忘了。”南宫“咯咯咯”笑道,随后坏笑着把手抓向他左耳道,“你忍下痛……”
“唔!!!”
南宫毫不犹豫的将他耳上的链子扯下,在无羁要叫的时候“贴心的”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那里变得鲜血淋漓的,不可直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你自己不取我也没办法。”
无羁疼的捂着耳朵,小声道:“下次轻点……”
“你还指望下次?”南宫音乐道,“我和你又见不上几回,任务完成我就走。”
“上次你不是说教我武功的吗?”无羁认为有必要开口说明,便道,“我考虑清楚了,你能教我吗?”
“又被打了?那行,我这是间接性见义勇为啦!”南宫开心道,“终于有理由出来玩了。”
“理由?”无羁心道:“她不会就为了骗个这个吧?”
南宫见他若有所思的这副样子,撇了眼道:“放心,以后不会挨打了,你妈那里保密昂!她对所有南宫尤其是五座意见都很大。”
房间外传来一阵急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南宫忙跳上房梁在暗处躲起来道:“你躺回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快点。”
无羁乖乖躺了回去,见脚步声在房门口顿住,细声细气的声音在沉寂中格外突兀:
“幺儿怎么样?”是母亲的声音。
“夫人,确实是十一动的手,我怀疑上次那人的事也是她干的。”
“她对你用的什么招,还原一遍,就对着我,我接的住。”
门外传来轻飘飘几刮淡风声,颜并岭道:“断藕丝连……”
“是的夫人。”
“只用了这一招没毙命就逃了对吗?”
“是的。”
“你还手了吗?”
“没有,幺儿牢记夫人叮嘱,一直没动手。”
颜并岭沉寂了一会儿,一道细细长长的烛影投下,门开了。
颜并岭走路不发出一点声音,让无羁意识到她存在的是撩开他发丝的那只手……
“莫不是要查看耳朵上的金链?”
无羁的左耳一直压在下面,金链牢牢攒在手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却还是忽略了母亲南宫诗的等级身份。
“血气……”颜并岭举起烛光,细长的一道人影从房梁下投出,颜并岭不知朝空中抛了什么,无羁感觉什么东西从上落到了地上。
“你又违规了。”颜并岭看着她道,“火座的旨意?还有你小子,别装睡了,不想睡就给我起来,滚外边去。”
无羁慢吞吞的翻了个身,盘腿坐在了床塌上。
不用看母亲的脸都知道,她气的发抖,对着无羁滴着血的左耳,仅仅只是来了一句:“自己配药。”
“万将军,组织的命令我也违背不了,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
“不是伤天害理?”颜并岭冷笑一声,“都夜潜我家来了,都要动手害人了,我的女儿我见不到,我的儿子还要被拖到南宫,这不是伤天害理是什么?是不是有一天,我的任务是刺杀我孩子?”
“万将军,您要真这么想也没用,谁进南宫不是被迫?我……”
“你就不是,难道要我把你怎么进南宫的事将一遍,帮你回忆回忆吗?”
“娘……”
“忘了处理你了,”颜并岭转过头来,手指着外面,“没看到太阳不许回来。如果下雨了,就站到天晴,滚!”
下一秒,无羁已然站在了黑夜里,门被关上了,南宫和母亲的对话声自己也听不见了。
“我姐姐……我好像真的没见过。”“组织命不可违?”“南宫不是说她是被迫入组织的吗?”无羁心里的疑惑堆了一层又一层,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屋顶上看见了一个黑影,对着他比口型:“明天见!带好钱!去买武器!”
南宫一走,母亲就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幺儿在旁边,似乎是在努力地劝她不要生气。
颜并岭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道:“进来吧,耳朵疼不疼?幺儿,那瓶药来。”
“是。”
幺儿走后,颜并岭对无羁道:“你现在太小了,有的事儿不该知道,等你满十五了再告诉你,那时候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还有五年。”
“能告诉你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葛先生没告诉过你?”颜并岭还欲说些什么,最后只得不了了之,“明天自己出去玩好了,后日再继续学你该学的。要钱的话,自己向幺儿要,都在她那里。”
“嗯。”
“过来,”颜并岭勾了勾手,无羁走去,母亲交给他三根新的链子,“耳朵什么时候不疼了,再带回去好了,药涂了,自己回去睡觉。”
但无羁睡不着。
一方面是因为天本身就快亮了,大半夜的还闹出这么大的事。
他对南宫表示深刻的怀疑,能让母亲气成这样,想必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以自己的视角看怎么都不像。
在上次黑院子里听到的对话来看,南宫“等级”升的极快,“二十一”也相当尊敬她,有事也会率先求助,倒不像是因为只有二人守夜。
金座看她却不顺眼,反而看中级别更低更容易吃亏的“二十一”当什么“白虎”,真是难以理解。
还有“火座”,做出来的事令母亲如此夸张,也不知道下的是什么指令,让南宫夜潜颜府,对一个丫鬟试手,显然不是善茬。这种人看好南宫,那南宫估计也很厉害。
“断藕丝连是什么招数?”无羁疑惑的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才想起来自己对武功一窍不通。
真是想不明白。
次日早晨,无羁第一次出了府。
这里的大街和以前的不一样,干净无泥,不喧杂,不热闹。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被擦的白亮,树整齐的种在道路两旁,风一吹,就不停的响。
他出来的时候,南宫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她满面疲态,有些驼背,颧骨的伤口深了,手指上多了点细茧子。长到胳膊的护腕牢牢的绑着,除了更瘦些,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以外,其他倒是未变。
也有可能是他没注意到南宫脖子上的银圈。
“南宫?”
“叫对名字了,走吧。”
南宫脸上僵硬的浮出笑容,拉伸拉伸筋骨,领着他就走。
“你估计没来过,需要我介绍吗?”
“不用,”无羁道,“反正也出不来。”
“也是,其实我也算是第一次来,”南宫道,“前街十五步右拐七步,有家炼兵器的,自己挑。”
“有个问题。”
“说。”
“为什么我母亲对你进南宫的方法觉得难以说出口,你这么瘦,真的像杀了人的人吗?”
南宫淡淡地道:“你是没见过我杀人。”
“……”
“你不会真以为体格好就练得了武了吧?主要都是靠脑子的,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想的,歪点子这么多。”
话音刚落,南宫“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看看手指上的银色戒指,嘟囔道:“不是吧……这也算违规?什么破……”
手指上又是一紧,南宫音重新选择了闭嘴,道:“乱说话就是这个后果。还有,你走的太慢了,几步路现在还没到。”
“这里好冷清,也好冷。”她忍不住抱怨道,“我周围人怎么都不说话?”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来到了武器店门口。
“自己进去,老板人还好的。”
无羁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见主台的木柜后坐了一位沧桑老人,见了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安颜小公子,你母亲不允许我们出售武器给你。”
“菜刀都不行吗?”南宫靠在门框上半合着眸子,似乎要恍惚睡去,满是困倦的道,“卖不卖?不卖我就抢了。”
“卖,当然卖,”老人见她忙道,“朱雀的话自然更有威慑力,老夫自当尽职。”
“知道就好,快点。”说罢,她瞟了眼某个还傻愣在那里的人,“慢慢挑,刚好我补个觉,一晚上的任务这么密,我可熬不透。”
“安颜小公子,随我来吧……”老人侧身打开一板小木门。
要不是被打开了,根本没人会注意这门。
“请……”
无羁走入木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入鼻腔。
眼前垂满了各种细细长长的棍子,整齐的陈列在两侧。
“老伯,南宫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认得南宫音,南宫音说自己是第一回来,说不定这里专门为组织提供武器呢?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给你讲个‘替死鬼’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一瞬后,一支飞刃穿透门板,正立在老人面前。
门咯吱一声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人。
不是南宫音,甚至不是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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