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田氏看样也是这一类人。
陶夭夭一时间没了什么睡意,起身穿衣,“多谢郑嬷嬷提醒。”
面色和善,白皙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初为人妇的羞稔和温顺。
简单梳妆后,陶夭夭便跟着郑嬷嬷朝大奶奶住的院子走去。
彼时,大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大嫂。”陶夭夭福福身,算是问安。
大夫人颔首,神色淡漠。
俩人刚一站定,屋门就被推开,一个丫鬟走出来告知两位,“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醒了。”
陶夭夭还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夫人率先走进屋内,陶夭夭抬步跟上,刚走到廊下,一队丫鬟端着梳洗的一众东西都进屋内。
待到陶夭夭重新走进屋里,大夫人已经在侍候婆母洗漱、梳头、穿衣,一套下来,足足半个时辰。
陶夭夭就冷眼在一旁看着,半分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待到大奶奶田氏梳洗完毕,瞟了眼陶夭夭,“老大也有了儿媳妇,你也进门了,以后老大媳妇这些活,就由你来做,刚才可学明白了?”
“瞧明白了。”陶夭夭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是好拿捏的,大奶奶田氏对这个新进门的二儿媳妇还算满意。
大夫人听到婆母这话,腰杆儿瞬时挺直了,十几年了,她终于也熬出来了。
大奶奶此时坐到上首,有人立刻端来茶水,这次大夫人没动,那盏茶端到了陶夭夭面前。
看到那盏茶,大夫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刚进门时,也是这盏茶,滚烫的水沏的,大奶奶让她端着,训了好一通话,烫的她手指起泡溃烂,半个多月才好。
陶夭夭抬起手,临近茶盏时,那灼灼热气弥漫出来,他双手下沉,只端起茶托。
“母亲请用茶。”她将茶盏端到大奶奶田氏面前,大奶奶没接,反而训起话。
“身为我燕府的儿媳,开枝散叶是第一位的,我们本不愿意这门亲事,毕竟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知州……”
没了之前的和善,大奶奶现在算是原形毕露了。
为了下马威,什么难听的话都甩出来了。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她与大奶奶之间的第一局。
如果这次败下阵来,不管她在燕府呆多久,都会被各种找茬挑刺。
虽然她现在端着茶托,但茶水这么烫,这样端着也会不小心碰到热茶杯,烫着只是早晚的事。
她得想个办法。
在大奶奶贬低完陶府,又想探讨她家教的时候,陶夭夭手猛然一抖,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在了大奶奶田氏身上。
“啊——!”一声凄厉的嗓音直冲云霄,震得陶夭夭耳朵有些疼。
陶夭夭也没闲着,歪倒在地上,似是她受的伤更大。
屋里一下子乱了套,大家一拥而上把大奶奶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请郎中。”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陶夭夭趁乱离开了。
翠竹扶着她走得悠闲,可她心里担心,“夫人,如果二爷回来看见您把大奶奶烫伤了,会不会怪您?”
“谁说只有大奶奶烫伤了!”
翠竹闻言吓了一跳,赶紧撩开陶夭夭的袖子看,“夫人烫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陶夭夭把她的手扯开,“我没有烫着。”
翠竹抬头,只看到她眼中微有促狭。
燕逸之午饭时分回府,被郑嬷嬷阻在府门口,“二爷,您快去看看大奶奶吧,她被二夫人烫伤了,身上好大一片,都起了泡,太骇人了。”
燕逸之眉心微蹙,朝田氏院子里大步走去。
刚进院子,就见陶夭夭跪在院子中央,燕逸之走到身边,陶夭夭抬起哭红的脸,满眼的懊恼和酸楚,
“二爷。”嗓音颤得厉害,她肯定是吓坏了。
燕逸之走近扶起她,“你先起来。”
伸过来的手上,蜿蜒的红肿,一个个的水泡,骇人异常。
这是腥腥草的功效,不疼不痒,却很吓人。
燕逸之脸上的温润罕有得褪去,喝着翠竹,“怎么没有叫郎中。”
翠竹“扑通”跪下,“二爷,郎中都在屋里。”
陶夭夭把手抽回来放在后面,泪珠还挂在眼睫,晶亮,“二爷,您快去看看母亲,都怪我,敬茶时手没端稳,烫伤了母亲,都是我不好,我该罚。”
“说什么傻话呢!赶紧治伤。”他吩咐九思和翠竹,“带二夫人回澄心院,药箱里有宫里治烫伤的药,给二夫人涂上。”
“是。”九思知道是哪一瓶。
陶夭夭离开时,正撞上燕绥迎面走来,他脚步踩着寒霜,似有几分急促。
看见挂着泪珠的眼底,藏着的那抹不经意的得意,是他没见过的模样,燕绥神色微动,
“伤着了?”
隔着好远,突兀地,没有半分过度开场语,冰凉的语气就甩了出来。
陶夭夭干脆利落拉起袖子,把胳膊摆在燕绥面前。
初一也看到了,凑过来说,“主子,没事。”
燕绥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从陶夭夭身边擦肩而过。
带起一地雪粒。
好似从未出现过。
燕逸之进屋时,大奶奶田氏躺在床上,衣服都褪了,床前帷幔落下,郎中已经把完脉,大夫人在里面帮她抹药膏。
“母亲。”燕逸之请安。
大奶奶田氏听见儿子来了,以为来了靠山,刚才还骂骂咧咧,现在呜呜咽咽哭起来,
“逸之,你看你娶的好媳妇,这是想要了我的命。”
燕逸之闻言,撩袍跪下,“母亲恕罪,夭夭烫伤了您是她不小心,她自己也被烫伤了。我替夭夭向母亲请罪,望母亲饶恕。”
“你替她?!她自己犯了错,为什么不自己来认错,让你过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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