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蹴鞠大会

入夜,阮府设了极丰盛的晚宴款待梅山方氏一行。因主要是接待顾傲霜,裴夫人便将女席设在了内院,方氏主要男丁由阮敏之和阮绍在外招待。方氏长房人丁单薄,席间就只有顾傲霜与二女,以及方二夫人带着不满四岁的嗣子方勉求。

方二夫人不是外姓,亦是出身定州顾氏,是阮夫人与顾傲霜的堂妹,阮蟾光等人皆要唤一声姨母的。方二夫人得以嫁入梅山方氏,正是当年堂姐顾傲霜的手笔。方延宗重病后,顾傲霜心知子嗣无望,遂以娘家堂妹联姻丈夫堂弟,生下子嗣过继于膝下继承祖业,既保丈夫一支香火,又保自己于梅山方氏的地位。

能让儿子成为方氏宗子,方二夫人夫妇自是愿意的。因方勉求年幼,顾傲霜也不欲族妹母子分离,日常并不拘着母子二人相见,方二夫人自是满心感念,姐妹二人情分较之闺中有增无减。

方勉求自小就懂事,也没人向他隐瞒过他的身世,他很是遵循礼法,日常唤伯母为“母亲”,母亲为“叔母”,无人时也从不逾距。

外人每每见了方勉求都要赞叹方这孩子虽不是方家大爷所出,性子却与方家大爷一模一样。顾傲霜将席间人一一为方勉求做了介绍,方勉求也很乖地为众人敬了茶。

虎球宝与方勉求同龄,他自小就是个胖宝宝,这两年被阮蟾光精心养着,长大也没瘦下来,吃得多,个子也高些。方勉求叫了那么多长辈,便以为比他高的虎球宝也是长辈,唤完阮纪“九表哥”后,便唤虎球宝“十表哥”,众人哄堂大笑,顾傲霜纠正道:“勉求,这位可不是十表哥,是二侄子。”

“啊?”方勉求一脸尴尬。

虎球宝年纪小,还弄不太懂辈分,原以为来了个比他矮的,他就不是最小的了,正一脸正经等着小辈参拜呢,合着却是他要叫人,他认命地叹口气,上前乖乖拱手唤人:“见过表叔。”

方勉求一着急忘了自己不用行礼,也拱手下拜回了声:“二侄子客气了。”

众人望着两个小娃娃,又是一阵好笑。

席间,顾傲霜悄声问阮蟾光:“你母亲祭礼将近,京中可有什么信儿传来?”

阮蟾光很有些聪慧,知道姨母不是在问父亲,而是在问继母的事,回道:“月前王氏母亲就已经派人来过家书了,说她未能前来,心下很是不安,特地备了奠仪,教我代她好好祭奠母亲。她在京中延请高僧,于慈庆寺做了四十九日水陆道场,为母亲和兄嫂祈福。信中还说兄长弟妹和阿玄在京中一切安好,教我保重自己,常习诗书女工,不必挂牵。”

顾傲霜闻言,点了点头,“你这继母还算知事,日后年节问候,礼不要轻了。”

“是,甥女都晓得。”阮蟾光应了声,她虽与继母未曾谋面,但从王夫人行事来看,也是极好的。

王夫人出身京兆大族,嫁与阮敏中时已是三十余岁,行事颇是稳重,对待家中儿女子孙很是和气周到,入门第二年有孕,不久前刚产下一对儿女双生胎。阮敏中此时得了一双儿女,也算宽慰了当年丧子丧妻之痛。

王夫人第一嫁时多年未生养,与亡夫蹉跎多年也未能得一儿半女,她母亲不忍她在夫家孤独凄凉,遂叫人将她接回了王家。王夫人原以为自己是不能生的,这么多年早就歇了儿女的心,不想嫁与阮敏中后一胎便得了一双儿女,更觉阮氏门楣福祚深厚,自己是有后福的。

王夫人自小受的是大家教养,产下一对儿女后也不曾骄慢,行事反是越发贤德。她自小在大族长大,很是明白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道理,况且儿女皆幼,将来事事恐怕都要倚靠年长兄姐,所以她与阮蟾光和阮纪这一对继女继子虽未曾谋面,但每逢节庆都少不了问候,不时还给阮蟾光、阮纪与虎球宝寄来自己亲手做的衣衫。

时间久了,阮蟾光与继母通信便也成了习惯。阮敏中诸事繁杂,他们父女本就隔阂,平日书信廖廖,有也不过就几个字。阮纬自小粗心,性子鲁莽,又去了军中,大多数时候是想不起来往家乡递信的。阮玄的信是常来的,他挂念唯一的手足虎球宝和与他感情最好的小姑,常常写书信给阮蟾光,但男孩子大了,总有各种事情不便说,故而阮蟾光现在有事就给继母去信。王夫人是个温柔有耐心的人,但见阮蟾光来信,必是要回的。

阮敏中每每见了都要说一句:“这丫头现在倒像是你亲生的,不像我亲生的!”

王夫人闻言总是一笑,默默将继女的书信收好。家主总说五娘子性情冷淡,牛心左性,可以文字观人,字里行间她都能觉察出继女的明理通透和胸襟豁达,这父女隔阂寻个时机还是要化解的好。

晚宴散后,阮蟾光想起白日之事,叫清萍唤来了白日派去给人治病的李大夫。

李大夫年过花甲,腿脚很是利落地来了,他进门时揪着胡须,似是有什么困惑未解,见到阮蟾光才放松眉头,上前行了礼。

阮蟾光摆摆手,“李伯不必客气,今日劳烦您老人家随那落难的娘子前去给弟弟治病,如何了?”

李大夫未想五娘子入夜把自己叫来是在关心这事,这真真是和自己不谋而合了,又恢复方才的困惑脸道:“五娘子,人老朽去看过了,那孩子......那孩子不是寻常病症啊!”

阮蟾光饮茶的手一顿,“不是先天不足吗?那是什么病症?”

“这......这老朽也不知道啊!”李大夫行医多年,第一次被个孩子的病症困惑了整整一天,他知道阮蟾光没听懂,解释道:“这孩子骨骼稳健,没有先天不足的病候,我切脉时只觉他体内有一股浑浊之力,难见根由。我问过照看他的那几个孩子,他一年总有几次发病,病时身体虚热,内里焦燥,似有热毒,可我怎么切脉,都找不到这热毒的根源,倒像是他母亲有孕时长期口食不忌,胎里带来的一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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