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在酒吧里大吼了一嗓子,一时间议论的声音盖过了酒吧老板亲自挑选的美国乡村民谣。
“沈安谁啊?”
“这你不认识?第一部电影就在电影节拿奖的大明星。”
“来头这么大?不简单啊。”
“切,大导演看中的人,谁敢不给面子。”
穆清河听着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内容,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看来,自己的别墅要热闹起来了。
“大少爷,电话。”
穆清河瞥了一眼来电,“来得可够及时的,”穆清河直接挂断电话,“接他到家里。”
一场采访才结束,沈安礼貌地送走各家记者,转身便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人。
他回到化妆间,换了套低调的休闲装,戴了全套的帽子墨镜口罩,越是遮掩越是有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张扬。
“还以为有了喜欢的人,他不会再见我了呢。”
白帆没做回应。对方是热度正高随时会被拍照片发到网上的电影明星,白帆不想给穆清河添麻烦。
黑色商务车才开出停车场,就被成群的粉丝拦住去路。透过暗色的车窗,沈安冷漠地看着保安和粉丝打成一片的混乱场面。
“白帆,你老板喜欢的人什么样?”
“沈先生,我不知道。”
“这样么?我以为他亲口和你说过。”沈安说得意味深长,换做旁人都听得出言外之意。
白帆不辩解也不恼,依旧面色平静地开车。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喜欢的人。”白帆说得理直气壮,自信到他自己都要信了这话了。
白帆听到沈安笑了,他甚至能想得到他笑时眼睛和嘴角弯起的弧度,一如他出现在荧幕里那样。
第一次在穆家见到沈安时,他才成年,带着对一切事物都好奇的眼神跟在穆清河身后,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出穆清河的房间。
谅谁都想得到他经历的事。
那时白帆听从穆清河的安排,贴身照顾沈安一周,直到他皮肤上不再留有血痕,脖颈处也不见淤青,白帆才开车将他送回学校。
沈安就那样安静地,一言不发,在后座偷偷啜泣。
一晃五六年时间过去,原本懵懂的人俨然成为影视新秀,自如地游走在各路人之间,资源好得令人眼红。
受了委屈,他也不再在后排抹眼泪,而是将所有的心酸和不甘都掩进那个捉摸不透的笑里。
“人要是能真的不动感情就最好了。”
白帆不确定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也许是沈安自己。
“你说,你老板把我当什么呢?情人?炮友?还是奴隶呢?”
说出口的关系一个比一个恶劣,沈安也明摆着没想从白帆这儿寻到什么答案。
别墅二楼尽头的房间亮着灯,暖色灯光映着冰冷的器具,小提琴曲流淌进空气的缝隙,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大少爷在等您。”
“白帆。”沈安叫住他。
“沈先生?怎么了?”
沈安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到白帆面前,“上面是我经纪人电话。”说完,便推开了那扇门。
幕布上放着沈安的电影,画面中他被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围堵在墙根,男孩恶意坏笑着拍了拍沈安饰演角色的屁股。
“什么时候回来的?”像是老朋友叙旧,穆清河递了杯酒到沈安面前。
他和他有三年没见了。
三年前沈安突然消失,穆清河便也不找。
再有他的消息就是在娱乐新闻里,一个外行的年轻人主演大导演的电影,硬是霸占了半个多月的娱乐头条。
“昨天。到得晚,就没联系您。”
穆清河笑得释然。过去三年,沈安消失就消失了,穆清河甚至无需找替代品。对他来说,本来就没什么非他不可。
他本不想见沈安的,但亲手碾碎明星光环,让聚光灯下的人跌进无人在意的深渊,对穆清河来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你是不可一世的大明星,”穆清河坐回沙发中央,不怒自威,“我能给您什么呢。”
沈安的保护壳在穆清河说出这句话后彻底瓦解了。解释的话噎在胸口,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扯掉身上的伪装,仰视着沙发上的人。
“是我错了。您惩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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