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省最高学府,省大坐落在这座城市最富有的辖区云珊区,周围的一众高档商场为辖区经济做出了极大贡献,滋养了省大学子的衣食住行。
临近开学,赵朗在距离学校一公里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
房间朝南,空间不大,但举架很高看起来很是宽敞明亮。站在窗边,临近繁华都市,远处是落日江景。
赵朗没让任何人知道,只是借着开学的名义偷偷从家里带了些日用品。
在选定这个公寓之前,他前前后后跑了几处地方看了十几套房子,但只有这里离穆氏集团最近,向东不到一公里,就是暑假他住了半个月的那个穆家的私人医院。
只要克服空间距离,再见到穆清河,就只是时间问题。
开学那天天阴得厉害,秋老虎作祟,没有下透的雨让空气变得潮湿闷热。
校园里堆满了成群结队的新生,五颜六色的行李箱在水泥路上拖拽的声音没间断过。
赵朗所在的学生六公寓临近省大东门,公寓楼一面临街,一面被校园里茂密的树丛环绕。树丛下有一处红色长廊,长廊下分散几处长椅,环境幽静,像个敬老公寓。
赵朗在公寓楼下见到了第一位同班同学。
公寓一楼大厅设置了新生接待登记处,赵朗才签完名拿好钥匙。
“好了同学,你宿舍在416,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宿管阿姨话音才落,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416,你是赵朗吧?那咱俩住对床。”
说话的人左手一提功能饮料,右手一提矿泉水,宽松的运动t恤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变成紧身衣模样,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也失去光彩般耷拉下来,“你书包给我,我帮你背。”
“谢谢。不用了,还拿得了。”
“你来得也够早的嘛,还以为今晚要一个人住宿舍了。”
“宿舍只有,”说一个人显得生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对啊,听说一床的同学办退学了,也可能是休学,四床也还没来。宿舍朝向不错,就是看起来蚊虫少不了。”
赵朗听着这位对床室友说了四层楼,又跟着他从楼梯口拐向左侧走廊,“416,到了。”
等他把手里的饮料放好,随手用钥匙戳了个洞,各自掏出一瓶,“喝点东西歇会吧,天太热了。”
“谢谢。一瓶就够了。”
“留着喝吧,”说着直接放在赵朗桌上,“哦桌子落了灰,窗外晾的抹布是洗干净的,你要用直接拿。”
热情得——有点招架不住。
宿舍有点狭窄,窄到要是把相对的两个椅子拉开,过道处便容不下两个男生并肩站立。
赵朗怔怔地看着自己床位上的“2”,冥冥中觉得自己不会就那样和他错过。多愁的思绪才有了苗头,就被按了下去。
“哦对了,我叫蓝泽琛,本地的,”他上下看了看赵朗,“你是运动员吗?”
“不算,只是打了三年排球。”
“嗯——”叫蓝泽琛的同学意味深长仿佛悟出什么人生道理,“运动员的肌肉果然就是会更好看——你哪里人呀?”蓝泽琛拧开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本地的。”
“我靠,这么巧——你高中哪的,我们不会——”
“省大附中。”
“那应该没见过。”蓝泽琛也不觉得扫兴,倒像是许久没人和他说话了一样拉着赵朗聊到当天深夜。
赵朗以文化课648分的成绩考进省大,省大物理学大类招生,大二开始划分方向。
大学生涯第一节课,阶梯教室第二排,清晨的阳光正好,早餐的包子也很好,赵朗的心情也很好,只是白板上的笔记不那么好。
“这都啥啊。”蓝泽琛杵了赵朗一胳膊肘,“听得懂么。”
“偶尔。”
“哈?”
“偶尔能听懂。”
“好难啊——”总算熬完一整节课,三四节课的教室不变,只是换成了一门看起来更晦涩的课。
开学第一节早八上完,教室里趴倒一片,蓝泽琛哀嚎一声扑在桌上,“赵朗,我怎么感觉我已经预料到自己期末的惨状了。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装着咖啡的玻璃杯映出赵朗的身影,“四肢也没你发达,我好失败啊。”
“……”
“想想中午吃点啥?”
“没胃口,不吃了。”
“不吃饭掉肌肉。”
蓝泽琛蹭得坐直,炯炯有神地看着赵朗,“听说三食堂一楼的烤肉饭好吃,尝尝?”
话才说完,教室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几秒后,四处都是窃窃私语。
“我靠?那是老师吗?”
后门走进来的男人白色衬衫束进西裤,金丝眼镜架在精致高挺的鼻梁上,一手拿着印有学院名称、像是某种院系活动赠送的保温杯,另一只手夹着两本专业书。
“好年轻啊。”蓝泽琛看得出神。
“怎么回事?下巴都要惊掉了。”
“怎么有人长得又好又能学明白这么晦涩的学科呢。”蓝泽琛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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