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你是不是喝多了啊认错人了,说话这么没分寸。”
商止的发小赵怀生拽着他袖子笑着说道,接着朝沈修远赔了声不是:“他喝醉了,沈总别介意。”
沈修远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似乎想起什么道:“如果不是看在阿意的面子上···”
商止哪怕是被拽住,也没人真敢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他被赵怀生拽在身后,但因为被赵怀生要高,非但没有被赵怀生护在身后的感觉,反而更像一头不愿意戴上锁链,在人类背后悄摸摸打算咬上一口的疯狗。
“哪个阿意的面子,你倒是说清楚。”
商止的声音不小,巧的是沈修远的白月光名字里也带一个意字,并且和商止家是世交,也是有名的世家少爷。
在场所有人都是人精,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问题的关窍,他们就说商家的少爷没必要这么和一个情人过不去,原来是给那位出口气呢。
不过也是,他们看向沈修远怀中的白意,任凭是谁知道有人对自己抱着这样一个心思,得不到就找替身,谁都会恶心坏了。
沈修远的脸色很难看,线条分明的脸上满是阴霾,他沉着声音道:“今天的事,如果有谁在外面乱说···”
他话没说完,怀中一直埋着头的白意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脸色变得十分的白,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反光,他脆弱道:“阿远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待了。”
沈修远一见那双眼睛脸色便柔和下来,他不由伸手揉搓白意眼角的红意,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我们回家。”
目睹全程的商止:······
沈修远一走,周围的二代们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和沈修远呆在一起,他们也觉得拘束很多。
“天啊,你是没看到沈总那个眼神,吓人。”
“不过听商少爷的意思,我才反应过来,那白意长得可真像···”
“你还说,别说了,你可长点心吧。”
“这种事在圈子里又不算秘密。”
“不算秘密你也给我憋回去,谁不知道沈修远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商少爷难道也喜欢···”
商止回头瞪了那个人一眼,将他没说完的话瞪了回去。
和梦里的桥段一模一样,商止烦躁地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赵怀生说了一句走了,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会所。
沈修远要走,没人敢拦,商家的小少爷要走,也没人敢拦。
在商止面前还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赵怀生揉着眉心给商止发了条语音:“不要去飙车,早点回家。”
赵怀生从小和商止一块长大,看着商止从幼儿园一路打到了大学,其中转学频率更是把桑南市能转的好学校全转了个遍,商少爷不是嫌这家学校的饭菜难吃,就是嫌这家学校的学生不够好看,要么就是在这间学校打了太多次架,校长实在遭不住给他劝退了。
中途被商家打包扔出国,半年后他就自己跑回来了,说是那边的白人种族歧视,他把人打进医院被退学了。
后来考上了大学,他更是日日缺课科科全挂,要不是商家往学校捐了好几栋楼,商止还真不一定能顺利混到毕业。
顺利毕业的商止至此从学校祸害到社会,飙车玩男人,时不时就给人砸个百八十万的,身边有过的男人赵怀生用十根手指都数不清。
堪称标准的混账富二代,但该富二代虽然混账,却意外的遵纪守法,开车不喝酒,飙车找专用赛道,不吸毒不涉黄,讲究你情我愿,长得又好,就是性格恶劣了点,看上的东西就必须弄到手,不违法的弄到手。
赵怀生为他这个性格操碎了心。
商止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操心,他走向门口自己的跑车,心情烦躁地抽了根烟,他不喜欢浓烟,喜欢女士香烟,其实是一个挺娘们的事,某些富二代也嘲笑过他,但他就是觉得浓烟太臭了,他受不了浓烟的味道。
男人凭什么不能娘们?
商止想起自家凶悍老娘,心想娘们是一个多好的词。
他想起脑子里自己会被沈修远灌水泥的事,就觉得心情操蛋无比,淦,什么玩意,敢拿小爷和泥玩,脑子不仅瓦特了,命也活腻了。
商止扔掉烟蒂,在脑子里想象了十种适合沈修远的死法,最后悲哀的发现,他只能选法律制裁这一条道路,商家是由着他胡来,但商止的老娘,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混世魔王唯一怕的商家太后,决不允许商止犯法。
“法律是最低道德,你不能连最低的道德都没有,我又不要求你做个圣人,你就做个起码的人,不然我就把你塞回去当没生过。”
商家太后如是说。
桑南市正值冬日,细细密密的雪花飘落,有一些没见过雪的游客惊叹着接着雪玩,而商止这种不知道见了多少回的却只烦恼下雪路滑,自己不能开快车。
他抬脚碾灭烟蒂,正要打开车门上车,忽然听见一声温柔的呼唤。
“小止?”
这声音清脆柔和,宛如雪夜里的潺潺流水,还带着商止那么点熟悉感。
他往后一瞧,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男人打着伞,穿着黑色的大衣,围着湛蓝的围巾,面白如玉,眉目如画,整个人像是从质地上等的玉石里敲打出来一般,比商止家贵的要死的那个古董花瓶还要古典精美几分。
商止望着那双眼熟的眼睛,忽然想起白意混着泪水怯弱的双眼,他忽然忍不住想,若是眼前男人哭起来会不会也是这幅模样,不会的,眼前的男人绝不会像白意一样哭,他哪怕是落泪也应当像秋日里的落叶,无声但决绝。
好吧,他忽然有些理解沈修远为什么找白意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白月光的眼泪吗?
虽然现实生活中得不到,但可以找个替身模拟模拟,催眠自己好像看到了,虽然看到的是山寨版。
啧,渣男,商止想。
眼前的男人正是沈修远心心念念,却怎么也念不到的白月光本人,闻家的大少爷,闻山意。
商止老实喊了一句:“闻哥。”
商家和闻家是世交,商母和闻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本来定了娃娃亲,奈何双方实在太熟了,商母说只要一想起来看过闻父穿纸尿裤的样子,就没法兴起爱情的火化,于是退而求其次,成了结拜兄妹。
闻父也说他这辈子只见过商母这么一个奇葩,小的时候就扒男同学的裤子玩,长大了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学校一姐,后来更是跑去当了个记者,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混进了山区,解救了一窝被拐的妇女,然后辞职,接受商氏,联姻生了大女儿,离婚又和一个外国人生了商止。
后来和外国人也离了。
两个孩子都随母姓,姓商。
一生波澜壮阔,堪称商家最了不起的女人。
闻父很坦然的说,自己配不上商母这样的女人。
闻山意笑意盈盈走过来,明明是冬日,偏偏他一笑,就有了春天的味道。
商止看得心里痒痒,其实梦里也没有说错,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喜欢闻山意,但不是传统的那种喜欢,而是生理上的喜欢,没有人会不爱美人。
尤其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美人,食色性也。
商止是一个十分坦诚的人,他坦诚面对自己的**,在这么多他见过的男人,闻山意绝对是他最想睡的榜首。
只睡不走心的那种,但商止不能这么做,商母一定会手撕了他。
“小止正准备回家吗?”他从手中袋子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粉色的丝带系在套盒上,看着不太像闻山意一个大男人会买的东西,商止猜约莫是哪个大胆的小姑娘送的。
果不其然,他听见闻山意道:“班里一个学生送的,本来要还回去,但那姑娘说还她不如扔了,刚好遇见你了,扔了多可惜,你拿回家吃吧,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
闻山意是桑南大学文学系的老师,商止听说他在那个大学里很受欢迎,很多老师学生都喜欢他,小说里沈修远气得牙痒痒,三番四次的找办法想让闻山意辞职,可惜闻山意每次都坚持自我,直到小说结局沈修远和白意结婚后,他都还在桑南大学任教。
闻山意就是这样,哪怕对方说了句扔掉吧,他也不会真的扔掉,而是找个有需要的人接手。
商止没什么意见,伸手接过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还是洋货,国内根本买不到,那小姑娘可能是特地托人买的,性格也直接,不要也不要还她,不如扔掉算了。
商止向来欣赏这种大大方方的人,于是忍不住为对方说了一句:“闻哥,这姑娘听着挺好的,你真对人家没意思?”
闻山意笑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我没有到那么夸张的地步,但身为老师,怎么能与学生有染?”
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文绉绉说话方式,和商止以前语文老师有得一拼,是一听见就会头疼打瞌睡,头直接砸在课桌上才好的程度。
商止道:“我就觉得相爱不应该在乎身份地位,学生又怎么了,学生就没有爱上老师的权利吗?”
闻山意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实在太轻,商止只能模糊听见,接着他看着闻山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成年人怎么能只考虑爱和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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