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

凌霄猛地睁开了眼,大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远离那股窒息感,发现只是一个噩梦。

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房间,失去意识前的所有画面统统闪现在脑子里。

滕极渊居然背后砍了她!

他也搞背刺么?!

但她想起最后一眼:他的眼睛猩红,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很不对劲……

还有,她没死,那她现在在哪?她的朋友怎么样了?

凌霄想要坐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整个人是被侧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没有人任何床垫、被子,就是一张光秃秃的木板。

后脑上的伤,应该被处理过了,凌霄能感受到她头发重量减少了,整个脑袋有被布条缠绕的束缚感。

有些意外这脑袋的伤比自己认为的要轻上很多,现在哪怕她转头四周看,也只是感觉到有些顿痛,完全在自己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在她还在打量这间房,试探着坐起身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怎么样,孩子,好些了吗?”严肃的面容配上温和关切的话语,以及毫无温度的眼神,整个人非常违和。

凌霄默不作声,看着面前的熟人:成叔。

成叔一改之前的冷肃稳重风,走起了和蔼宽厚风。

看到凌霄不说话,弯曲了眼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你被带回来的时候,可是差点死了,我好不容易让人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说完,伸手要摸上她的脑袋。

凌霄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手,同时发现,他的大拇指上有三个指节。

不动神色,照样盯着他。

真是恶心,还救命恩人,他怎么说得出口,要她谢谢他,让她晚点死么?

成叔在摸空后,没有半分尴尬,反而叹了口气,表现出一个长辈对无礼后辈的大度、宽容。

“我朋友呢?”凌霄不想再看他惺惺作态,问出了自己在意的。

“不急,”成叔收回了手,搓了搓指节,音量加大几分对着门外,“天泽,你也进来吧。”

滕天泽进了门,躬身向成叔行礼,姿态非常恭敬端正,他喊:“族长。”

滕天泽口中尊称的族长,正是凌霄一行人简单认识的成叔,族长一定是真的,这个成叔的称呼是个什么由来,真真假假就不好说了。

此刻,族长有些意味深长地望向了她,忽视了滕天泽的礼,并不急着让他起身。

凌霄意会到这中年男人眼中的调侃,看向了刚进门的俊秀青年,过往熟悉的温学长只是一层假面,真实身份是这诡异村庄的村民:滕天泽。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浅蓝色的盘扣斜襟衫,底下一条宽松白棉裤,如果不是他衣衫上逐渐透出的血迹,和越发惨白的面容,到还能夸得上一句翩翩好儿郎。

眼看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身形颤抖,就要维持不住姿势时,族长才开口:“好了,天泽。”

“谢谢族长。”滕天泽道完谢,吃力地站直了身体,不再多说一句,安静地恭候在一边。

他的唇没有一丝血色,而身上的浅蓝衣服已经渗出一道从右胸口斜横到左腹的深紫色,还在蔓延和加深的趋势。

族长拉起了笑,侧头左右看了看凌霄和滕天泽两个人,说道:“你们也算是有缘啊,天泽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难得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本来还想着撮合你们,成一个好婚事——可惜啊,你不争气,凌霄。”

被点到名字的凌霄没有什么反应,只觉得可笑。她的嘴挑出一个细微弧度,却是满满的讥诮:“是么?”

“原先我见你,还认为你是一个好孩子,谁知道你手段这么恶劣,偷了东西,还重伤了我们村的人。”

凌霄不置可否,继续看着他自导自演。

“按照村规,你应该被当众处死。”族长加重了这一句。

凌霄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站那不动的滕天泽看了眼她。

族长吊足了恐吓,发现没有达到预期后,也不失望,继续说:“不过我很开明,只要你完成一件事,我保证你平平安安,甚至......”

他的话停顿了,拖长了“甚至”两个字,笑得别有深意,随即转身:“天泽,来。”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半个手掌大小。

“把上衣脱了。”

滕天泽乖乖照做,解开了扣子,把那件被血染的衣衫褪去,露出了白皙光洁的上身,腰身劲瘦,骨肉匀停。

如果不是身前三道极深的伤口,可以说是一具非常有美感的男体。

那伤口已经血糊一片,随着喘息,仍在不停地渗出新鲜血液,能够看出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先是刺入深陷肉里,又猛力拖拽、撕拉出三道口子。

族长把瓶子递给了他,滕天泽堪称虔诚地接过,道了一声谢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子。

一股淡淡的腥味飘在空气中,从中倒出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药丸,黑色中透出妖异的红,立即塞进了嘴里干咽下去。

“额嗯...”随着他带着痛意的闷哼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深得能够隐隐看到肋骨的伤口,在肉眼可见地生长、愈合,短短几个呼吸,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破口,只有皮肤上的残血在证明刚才的伤口存在。

族长满意地拿过滕天泽交回的瓶子,把这瓶子在凌霄面前晃动。

那张脸凑到近前,眯起冷漠的双眼,如同童话故事中象征诱惑与堕落的蛇在嘶语,每一个字都浸润上了蜜,埋藏下了毒:

“只要一颗,不管多重的伤都会立刻痊愈,当然,定期服用,甚至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你,要来一颗吗?”

凌霄瞥了一眼瓷瓶,转而对上那双阴鸷、黑沉的眼。

“不用。”她直接决绝。

“我可以答应完成你的事,只有一个条件:我的朋友,不能动她们。”

族长眯起的细长目光,更加尖锐,他审视着,试图从凌霄的眼中读出什么。

但他失败了。

笑了起来,觉得很有意思:“好啊。”

“长生不老的机会摆在你面前,都比不上自己的朋友。佩服,实在是让人佩服。”

族长说着,两手配合地鼓起了掌,哈哈大笑起来。

止了笑,他才继续去看她,明明脸上还带着笑的弧度,说出的话语却透着寒:

“孩子,大话可没那么好说,要付出代价的。你完成了这件事,你和你的朋友可以没事,但要是成不了——”

只是残影一闪,一只粗厚的手掐上了凌熙的脖子!

凌霄被猛然掐翻身,后脑抵上了木板,“咚——”一声闷响,感受到脖颈间越发加重的钳制,和脑后传来尖锐的疼痛,隐隐觉得有湿意。

是伤口裂开了……

“我会先让你看着朋友被折磨死,再让你来体验那种死亡。”

手指的力道越来越大,族长眼中真正露出了一点笑意,他看着底下凌霄的脸,逐渐红得发紫…

最后一刻,松开了手。

“咳咳——咳——”整间屋子充斥着她的咳嗽声。

凌霄咳着,生理性地溢出了眼泪。缓着气,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刚才真的差点就掐死她!

族长朝滕天泽摆了摆手:“天泽,你先回吧。”

“是,族长。”滕天泽全程低着头,听到对自己的要求后应着就要离开,忍住了想要再看一眼凌霄的冲动,却在出门时又被喊住。

“慢着,”族长再度降为冰点的目光对上他,沉声,“下次,可别再这么冲动了,你把你阿爹都吓到了。回去,好好和他道歉吧。”

滕天泽额头、后背透出了冷汗,语气有些僵硬:“是,我一定牢记。”

人影急切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族长把视线放回凌霄身上,有趣地打量她眼里满满的戒备。

“说实话,天泽这个孩子的眼光很不错。”他状似感慨,将那只刚才掐过凌霄的手放在了鼻子下,深吸一口气,“你的味道非常好闻,好闻到我都想尝一尝。”

咬出最后三个字,他那张衰驰的脸上展现出浓浓食欲,好像下一秒就要舔咬上带有她气息的手。

但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但我爱惜我的孩子们,我做族长的,怎么能夺人所爱呢?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想着单独留下你,不是一件坏事,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错误——”

“但你为什么要去偷我的东西呢?哪怕这是一个怪物、杂种,那也是我的!”他的语气带上了怒火。

凌霄垂下了眼眸,她不明白他的话,他愤怒得莫名其妙。

她很确定她没有偷任何东西,她只想要带着半路救下的少年以及自己朋友逃离,只想活着,她没有一点错!

等下,

他说怪物、杂种……

凌霄想到了那个初见面就被锁在地下室的少年,他一丝/不挂,满身伤痕,是她给他处理上上下下的伤口。

她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少年——是一个没有性别的孩子,单薄、苍白且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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