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只想当个过客......"
左手的暗红斑纹突然剧烈抽搐,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楚安恍惚间看到自己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在径山坪测考时被问心镜虐得体无完肤,面对钱夫人时下意识的退缩,甚至刚才面对伏柳悦时第一反应仍是逃跑。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暗红斑纹已经蔓延到手肘。楚安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他忽然想起那日心阶台前,沈煜珩离去时若隐若现的失望眼神。
"废物!"伏柳悦的尖笑刺破夜空,"这就是弦星阁的弟子?真是丢脸!"
楚安猛地回头,瞳孔剧烈收缩。他看到危月燕化身的燕群被血色镰刀撕开缺口,无数飞燕被划破身体和翅膀,如流星坠落凡尘一般慢慢消散。而伏柳悦胸前那枚本该属于他的印徽,此刻正吞吐着妖异的血光。
"不......"他颤抖着撑起身子,指甲深深抠进石缝,"不应该是这样的!"
天极印突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暗红斑纹与银白流光在皮肤下激烈纠缠。楚安猛地抬头,瞳孔中映出巷口闪烁的火光,那不是恐惧的倒影,而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愤怒。
"我不是累赘……"
他狠狠抹了把脸,湿冷的触感分不清是泪是汗。他手指抚上腰间的乾坤袋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浮现——沈煜珩收原身为徒时那句"你本该是炼器奇才",虽然以现在的修为,炼器还不够火候,但是作为看过全剧的自己来说,他为女主祭炼云华剑派长老断剑时的霸气场景:"沈煜珩立于铸剑台前,五指虚握,断剑残片如星河倒悬,万千星辉汇于掌心……"可谓是全书看点之一了。
楚安不停回想着书里当时描写的内容,右手在乾坤袋里不断摸索,他指尖触到冰冷的星纹石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咬牙掏出一把油纸伞、几枚铜钱,以及闪烁着微光的星纹石。
他努力回想着《神锻决》里的心法,还有沈煜珩祭炼断剑时的口诀。
“神锻之法,守一为要……”巷口不断传来危月燕的尖啸声,楚安的注意力被打断,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哪怕不行也得试一试。
"神锻之法,守一为要——"伞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型神聚意,为器方物——"铜钱在掌心剧烈震颤,星纹石一个接一个爆裂成齑粉。
"凝练汇转,唯吾可用!"最后一句口诀吼出的刹那,油纸伞轰然炸裂。无数伞骨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裹着流动的星辉。
伏柳悦全身暗纹突然凝固,她的灵力仿佛懈怠了一瞬。右手的泥娃从左边断臂处开始“蹿蹿”碎裂。
"阿弟?!"她惊恐的尖叫与破空声同时响起。
"嗖——!"
青兰的弩箭擦着伏柳悦脸颊掠过,在她失神的瞬间,又是三支连珠箭以突发之势袭来。伏柳悦仓促挥镰格挡,镰刃与箭簇相撞迸出刺目火花。
伏柳悦正欲扑向青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
"突突突!"
三枚闪着寒光的铜钉撕裂空气,钉入她脚边的青石板。她猛然回头,还未看清袭击者,又是数道光影疾射而来!
"噗!噗!噗!"
她怀中泥人的身躯应声炸裂,左胸处赫然露出半块星纹石——红绳缠绕,铃铛轻晃,在幽暗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血光。
"阿弟——!!"
伏柳悦的尖啸几乎震碎四周的窗棂。她跪倒在地,十指疯狂抓挠着满地的血泥,暗红斑纹如活物般爬上她的脖颈、脸颊,最终覆盖整张面孔。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印徽在胸前剧烈震颤,喷涌出深红色的血光。
楚安从巷口翻滚而出,手中握着一把形似弓弩的奇异武器——铜铁打造的短管泛着冷光,内部嵌刻的灵纹正随着发射微微发烫。青兰的机械眼骤然收缩,记忆里竟找不到这种兵器的任何记录。
"你竟敢......你竟敢......"伏柳悦的声音已不似人声,更像是无数冤魂的嘶吼。她抓起镰刀,身形骤然模糊,再出现时已在楚安三步之内!
"杀了你!只要杀了你……阿弟就能回来!!"
楚安左臂的天极印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人正用烧红的铁钩刮他的骨头。他咬牙抬起钉枪,枪管因过载而泛起危险的赤红色——
"砰!砰砰!"
伏柳悦的镰刀与钢钉在半空相撞,火花四溅。青兰的机械关节发出过载的爆响,右臂长剑如闪电般刺来,却仍差半尺——
伏柳悦将楚安死死按在地上,镰刀尖刺入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浸透衣衫。随着几滴鲜血滴落在楚安身侧,伏柳悦的左肩似乎也被刚才的钉枪击中了。而现在楚安右手的钉枪抵在她心口,却迟迟未能扣下扳机。
"为什么……"伏柳悦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楚安脸上,"他还那么小……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安的视线忽然模糊,眼前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六七岁的孩童扯着姐姐的袖子,吵着要街边的纸风车;
病榻上的男孩蜷缩在薄被里,咳嗽声撕心裂肺;
绣着云纹的仙徒登门,腰间佩剑上挂着母亲遗留的剑穗;
归家的姐姐推开破败的木门,却只见到空荡荡的床榻;
赌坊里的父亲醉醺醺地摆手:"卖给仙长了……换了三两银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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