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风撩起时,她望见白马之上的男人将下颌绷得极紧,就连缰绳也在他手里变了形。
走了大半圈,黄昏之际回程的时候,路过一家还开着的馄饨摊铺,许清禾命人将马车停下。
她脚上有伤,便未动。
片刻后,车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先前谢祁不在时负责将她抱下马车的女武侍。
“……”
许清禾垂眸道:“让他来。”
女武侍便退下,同一旁马背上的郎君道:“夫人请您助她下车。”
谢祁手里还握着缰绳,闻言冷嗤一声,身形却未动。
就在车厢内许清禾的脸色愈来愈沉时,车门终于被推开,进来的是个人高马大的黑袍男子。
那男子冷着一张脸,动作却轻柔,将她稳稳抱下了车,又让侍女在铺子的木凳上垫了帕子,这才将她轻轻放下。
靛蓝照夫人的意思,给所有人都要了碗馄饨,其中夫人的那份要多放些辣子。
谢祁与许清禾同桌,撑着下颌看轻纱之下那姑娘根本遮挡不住的红唇,扬声道:“我的那碗也要多放辣。”
靛蓝朝夫人看了一眼,见夫人并未有异议,便向老板点点头。
片刻后,几碗热腾腾的馄饨上了桌。
只是这馄饨卖相不大好,浅淡的汤里浮着几颗丑兮兮还露了馅的馄饨,看着就让人提不起食欲。
只有许谢两人的还好些,好歹还浮了一层红油油的辣椒油,倒是增添了些色彩。
既要用饭,自然是要摘掉帏帽的。
可养尊处优的许老板连这些小事都无需自己亲自动手,靛蓝琢磨着该去给夫人卸下帏帽的时候,那位谢侯爷已经大手一挥将帏帽给摘下来了。
薄纱轻扬间,露出一张带着薄怒的芙蓉面。
许清禾因为谢祁这粗鲁的动作瞪了他一眼,而后才低头用饭。
这馄饨除了辣就是咸,几乎是她吃过最咸的东西,许清禾只用了几口,便不肯再吃。
她抬眼看向另一侧的谢祁,那人倒埋头吃得正香,一点儿都没觉着咸似的。
因为太咸,靛蓝等人碗里的馄饨也都还剩几个,最后只有谢祁,将一大碗的馄饨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意犹未尽般地喝了两口汤。
许清禾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为他竟能忍得住吃下这样咸的食物而暗暗惊讶。
谢祁不明所以,同样也奇怪地望回去。
便见这姑娘将目光落在他的唇角片刻,而后道:“过来。”
谢祁能察觉到自己嘴角落了片香菜叶子,可他摸不准这姑娘要做什么,便一面凑过去,一面心口咚咚直跳。
素来待自己冷若冰霜的姑娘,忽然从怀里摸出帕子,替他轻轻将那片香菜叶子擦去。
熟悉的香气绕在自己鼻间,谢祁只要一垂眸,便能看见那姑娘雪白的颈子与露出来的滑腻肌肤。
几年之前,他曾用带茧的双手抚过那里,用滚烫的唇吻过那里。
他眸色一深,忽地将这姑娘的手腕攥住,把人打横抱起大步进了车内。
动作之快,让一向结实的车厢都晃了晃。
“夫人!”
靛蓝等人慌忙凑过去,生怕那位侯爷会对她们夫人不敬。
片刻后,车内传来夫人气息并不稳的回话:“别过来。”
车厢之内,气息缠绕又灼热,仿佛空气里都埋着一簇一簇的细小火苗,只要被人稍稍点上一点,便能成燎原之势。
许清禾被人压在车壁上,胸口起伏间,她能瞧见自己受伤的左脚被他捞进臂弯护着。
一吻毕,谢祁自己也喘着粗气。
他终于尝到了这姑娘的唇,分明软得很,却怎么总喜欢说那样硬气的话?
说什么那人什么都比他强,他就不信,在与她身子契合这方面,能有人比他强?
见她双唇红润,谢祁没忍住,又凑上去吮了吮。
“许清禾,你究竟想做什么,嗯?”
他用自己的额头滴着她的,哑声问道。
许清禾以为他还要再来,下意识地屏了呼吸,如今见不过是蜻蜓点水,便松了口气,正小口小口喘着。
两人贴的近,气息都紧紧缠绕在一处,呼吸之间,她胸前的衣襟蹭到了他坚硬的胸膛。
谢祁眸色一深,再次俯身过去,却是瞄准了她白皙柔嫩的颈子。
车厢外的议论声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哎,方才那是许老板吗?”
“咱乡里哪有这样好的马车啊,自然是那位从澜州城来的心善老板才有!”
“我先前怎么听说,许老板在寻夫,方才跟她一同进车厢的难道就是她那负气出走的夫君?”
“不能吧,我见过许老板夫君的画像,现在这个人长得太俊,不可能是。”
“那许老板这是……?”
那样心善的人,不惜劳累来此地寻夫,总不能是个朝三暮四的女子吧?
“……”
“我看方才那郎君也很是俊朗,与许老板好似也有些相像,说不准是人家沾亲带故的兄长?”
“是了,或许是许老板见夫君久久未归,便特意寻了兄长来同自己做戏,想激一激那不懂事的夫君,让他醋上一醋,快些归家。”
“对对,定然就是这样。”
……
谢祁顿住动作,等将外面几人的谈话听完,他忽然笑了,又低头望向这姑娘的眼睛,笑着道:“说说,是这样吗?想用我来刺激刺激你那久不归家的夫君?”
唇角与颊边是笑着的,可那双往日总都含笑的眼睛里,却是凉凉的痛。
许清禾挪开目光,偏头看向一侧,垂眸道了声“是”。
见她毫不犹豫地承认,甚至不愿费心给他编个谎话哄他,谢祁于唇角处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这几夜你将我留下,今日又邀我同行,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
身前的男人垂眸低语,难得露出几分脆弱。
可他也只脆弱了一瞬,下一瞬便又重新凑了上来,叼住了她的唇吮吸。
“想利用我刺激他?”
“好,我来帮你,将戏做足。”
当细白的颈子被人拿尖利的牙齿轻轻啮住时,许清禾不由得滚下两颗难耐的泪来。
却又被那人一一舔舐干净。
“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嗯?”
这样过分的话,让她心口一酸,张口就要骂他“混账”。
最后却被他连音带气地吞入口中。
车厢之外,墙角暗处,有人紧紧盯着那空间逼仄的车厢,将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谢祁:那叫夫妻相谢谢[柠檬]
辣是痛觉
事已至此,那我就破费点个曹氏来应景一下吧[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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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 1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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