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扬心尖一颤,胸腔里充斥着暖意,热流顺着血管涌向四肢百骸,他缓缓阖上眸子,低声道:“我也好想你。”
虽然只是分开了短短七日,可对于他们来说,恍如隔世。
他想念顾怀温暖的怀抱,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甜蜜的吻。
顾怀紧搂着季之扬,嗅着他身上独有的蔷薇花香味,感受着他的心跳,这一刻,他才觉得这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许久,他才松开他,低头在他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唔!”
季之扬惊的一颤,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裴寂,脸颊迅速染红,羞赧地推开顾怀,用眼神暗示他,不要乱来。
顾怀目光沉沉的盯着他,薄唇勾起,似笑非笑道:“怎么脸红了?”
季之扬瞪了他一眼,哼道:“谁、谁脸红了?”
顾怀挑了挑眉,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看,都红成什么样了?”
季之扬被他弄得更加害臊,连耳尖都跟着红透了。他瞥了一眼裴寂,小声道:“别闹了。”
这人真的是越发的不正经了,以往那副高冷样呢?哪去了?
顾怀捏着他的耳垂,轻柔地摩挲着,“裴寂,你先退下吧。”
裴寂颔首离开。
季之扬低垂着眸子,脸上羞红未退,羞涩道:“下次在外面不许这样了,方才、方才都被裴侍卫瞧见了。”
他的语气带着埋怨和羞恼,却让人听出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顾怀忍俊不禁,捏了捏他鼻子,“瞧见又如何。”说罢,将他搂在怀中,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拉着他往卧房走去,边走边问:“这几日在府中都做什么了?”
季之扬如实回答:“在府中无聊,我去仙香楼了。”
反正我不说,云福肯定也会如实告诉他,还不如我自己说了。
两人进入卧房,顾怀坐在椅子上,拉着季之扬坐到他腿上,手环在他腰间微微收拢,低声问:“每日都去吗?”
季之扬嗯了一声,似是怕他生气,立马补充道:“只是无聊,出去打发时间罢了。”
他没撒谎,确实是因为府中无聊,才去仙香楼找韩敬之闲谈解闷的。
顾怀并未接话,而是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闭着眼睛轻喃了一句:“扬扬,我好想你。”
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季之扬浑身一震,脸颊通红,“你、你叫什么呢!”
这人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肉麻兮兮的!
还学韩敬之唤他扬扬!
这个称呼……太肉麻了好吗!!
季之扬往后仰,伸出手指,戳了戳顾怀的额头,“别叫扬扬。”
顾怀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韩敬之都叫的得,我为何叫不得?”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季之扬却从中听出了委屈的意思。
他顿时愣住,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出去一趟,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样了呢?
该不会是吃毒蘑菇中毒了吧……
季之扬使劲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种诡异的错觉赶跑。
顾怀抱着他的双臂用力收紧,将脑袋贴近他颈窝处,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片刻后,小声道:“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小,像蚊蝇在嗡鸣,季之扬并未听清楚。
季之扬疑惑地低头望他,“啊?什么?”
顾怀摇了摇头,又将脑袋贴在了他的颈窝处。
他是怎么了?
季之扬蹙了蹙眉,总感觉今日的顾怀怪怪的,但究竟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他动了动身子,想从顾怀身上下来,奈何顾怀的双臂犹如铁钳般牢牢的箍着他的腰,令他根本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抱会。”
顾怀的声音带着疲惫与嘶哑,隐约夹杂着哭腔,他将头埋进季之扬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不对劲,他绝对有事!
这跟他平日里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了?”季之扬抬起胳膊圈住顾怀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担忧道:“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春猎,应该不会受伤啊!
顾怀摇了摇头,将季之扬紧紧搂在怀中,不愿再说一句话。
他不说,季之扬就更疑惑。
这人究竟是怎么了啊?!
怎么出去几天,突然间变得这么脆弱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受伤,难不成生病了?
季之扬被他搞懵了,内心忐忑不安。
这样子的顾怀太过陌生,让季之扬有些慌,他拍着顾怀的背,轻柔道:“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突然这样,心里毛毛的!
顾怀将他搂的死死的,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没事,就是想你了。”
他抬起头,在季之扬唇上啄了一下,将唇移至他耳畔,手在他身上游移,“腰牌呢?不是说让你日日都带上吗?”
季之扬如实道:“腰牌我借给云锦了。”
他将那日在仙品居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
因为答应云锦不告诉旁人,怕顾怀告诉顾泉,他特意避重就轻,简化了其中的关键部分。
但顾怀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若是开始便将李华赶走了,又何须将腰牌借给云锦。
而且方才季之扬说的颠三倒四,明显是故意隐瞒了他什么。
顾怀皱眉,抬起季之扬的下颌,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事瞒着我。”
季之扬心中一虚,支吾着道:“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他怎么看出来的?!
早知道我今日一早就去把腰牌拿回来了。
现在怎么办?
顾泉都已经成婚了,而且云锦也打算跟檀玉离开了,若我如实告诉顾怀那日发生的一切,不是给云锦添麻烦吗……
顾怀凝视他的眼睛良久,突然笑了,“你这扯谎的本事太差了!”他凑到季之扬耳畔,吹了口热气,“告诉我,腰牌为何给云锦?”
季之扬抿紧了唇瓣,眼珠滴溜溜转了好几圈,仍旧没找出合适的理由,最终决定坦白交代。
他将那日在仙品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怀,唯独隐瞒了自己被揍的事。
顾怀听得咬牙切齿,狠狠握拳捶了捶桌案,“岂有此理!身为官员,竟敢做出如此禽兽行径,简直丧尽天良!”
季之扬满眼愤怒,“你是不知道他当日有多嚣张!要不是有你给的腰牌,只怕我和韩敬之也惨遭毒手了!”
他说到激动处,恨得牙痒痒,“他带着四个壮汉,两个守在门口,不让我和韩敬之进去,还出手打我……”
他一顿,意识到说漏嘴了,咽了口唾沫,赶忙转移话题道:“还好有腰牌,他看到腰牌时,态度瞬间就恭敬了许多,甚至连看我们的目光都变了……”
顾怀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急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季之扬摸了摸鼻尖,尴尬的咳嗽两声,“没有,他当时看到腰牌就……就让开了。”
这样的回答,并不足让顾怀相信,他盯着季之扬,认真道:“当真?”
季之扬眼神躲闪:“当然。”
反正那淤青也快消了,若不仔细看,应当也瞧不太清楚。
顾怀作势起身,“我亲自去仙品居问云锦。”
季之扬忙拉住他,“我、我真没事,只是挨了两下,已经让郎中瞧过了,淤青都已经散了,不疼的,你别担心……”
顾怀垂眸盯着他。
季之扬被看得越发心虚。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怀这么聪明呢?
顾怀追问:“伤哪儿了?”
季之扬迟疑着不肯说,“不碍事的……”
“不说是吧?”顾怀冷哼,一副‘你不说我就立马去找云锦’的架势。
季之扬急忙道:“我……我说就是了。”
说罢,他将衣袖卷起,露出左臂,淤青虽不似前几日那般严重了,但仍旧可见触目惊心的红痕。
顾怀瞳孔微缩,脸色沉得厉害。
“还有哪儿伤了?”他继续追问。
季之扬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放在腹部上,轻轻揉了揉,低声道:“还有这。”
季之扬看着顾怀阴沉着脸,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在他唇角印上蜻蜓点水般的浅吻,温软的唇摩挲过他的唇瓣,低喃道:“真的没事了,已经不痛了……你别生气,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
顾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膛里翻滚的怒火。
李华这个工部侍郎怕是做腻歪了,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不说,竟还敢欺负他的人!
顾怀抚上季之扬的脸颊,指腹缓慢磨蹭着他的下巴,“此事我定会替你讨一个说法……”
话未说完,门口响起了云福的声音。
“王爷,张公公来了。”
顾怀一怔,面色变了变,放在季之扬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将头放在季之扬肩膀上,语调低落的喃喃道:“你就在这,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说罢,他松开季之扬,站起身整理好衣袍,大步朝外走去。
季之扬双手托腮坐在桌案前。
也不知道宫里来人有什么事。
他卷起衣袖又看了看手臂上的淤青,想起方才顾怀对他说的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茶都喝了好几盏,却始终不见顾怀回来。
奇怪了,到底什么事啊,要说这么久?
季之扬又等了片刻,依旧未见顾怀回来,他索性推门而出。
刚走到院内,便看到顾怀和顾泉迎面走来。
季之扬一愣,瞥了一眼顾怀,行礼道:“三王爷。”
顾泉颔首示意。
顾怀则看向季之扬,道:“我让云福派人去请江太医了,你莫要乱跑,待会让他给你瞧瞧。”
季之扬怔了一下。想说自己并无大碍,却因顾泉在场不好多言,只好顺着顾怀的话乖乖点头,“哦,那我回屋等他。”
说罢,他折返回房。
顾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而看向顾怀,道:“你要成婚之事,未告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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