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把他牵扯进来是不是太无耻了?!”陆听雪低吼道。
“没关系?”赵风嗤笑,“段嘉揽跟你什么关系需要我公开了讲吗?我动不了你,段嘉揽这只蚂蚁,随便处理。”
陆听雪双拳紧握,眼白迅速布满血丝。唐辛是生是死,通过赵风现在的反应完全可以断定是死了,这与当时协商的不一致,而且出这么大的事韩素薇竟然没有通知他,是害怕被赵风知道她参与其中,还是其他原因?
不管如何,段嘉揽的命赵风想要拿捏轻而易举,这是他作为权势者的本事。
他不能拿段嘉揽的安危赌赵风的善良,况且,事已成定局,藏着掖着无益,陆听雪一口气将原计划全盘托出,隐瞒了韩素薇的参与。
赵风的脸色越渐的黑,听到最后猛地一脚踹在病床上,他的力气向来不是盖的,直接将整个病床踹的剧烈晃荡,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年幼的沈锦书被巨大的声响又吓哭了,沈聿洐轻轻拍打他的拍打他的后背安抚,对赵风十分不满的说:“发疯出去发,这是病房不是精神病院!”
激愤上头的赵风浑然不思考沈聿洐的话,疾速冲上去一把揪起陆听雪的身体,在沈聿洐惊愕中及陆听雪错愕之中丢掉铁棍一拳砸在他腹部。
陆听雪只觉五脏六腑瞬间移位了般,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
“住手!”沈聿洐喊道,随将沈锦书往地板上放,吓坏的沈锦书根本不撒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哭道:“爸爸,小书怕。”
“不怕,爸爸在这。”沈聿洐尝试掰沈锦书的胳膊,一边注意着旁边的情况。
赵风打了一拳停了下来,陆听雪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一手摁住陆听雪的肩头,恶狠狠的说:“这是我和唐辛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无辜?你哪里无辜了?嗯?要不是你出的馊点子,唐辛能这样?!”说着,他的情绪再次激愤起来,竟直接卸陆听雪的胳膊。
骨头错位的声响与无法忍受的剧痛几乎同时递到陆听雪的耳里与神经,脸上皮肤都在颤动,冷汗一霎冒出来。他抬起右手放到赵风手肘,牙齿打着冷颤,目如兵刃,“是你逼死了唐辛。”
音落,赵风一巴掌扇他脸上,陆听雪的头部直接被打偏,脑里嗡嗡的。
“陆听雪!我要让你和段嘉揽都去赔命!”赵风撒开陆听雪,撂下狠话,弯腰捡起地板上的铁棍。
唐辛的死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赵风所有的暴戾、恶劣,他现在不想别的,他要陆听雪和段嘉揽都下地狱去找唐辛!
摆脱不掉沈锦书的沈聿洐只能继续抱着他,见状,赶紧去扶陆听雪。
陆听雪头晕目眩,嘴角溢出夺目的鲜血。
“雪哥。”沈聿洐紧张的喊道:“你怎么样?”
陆听雪隐约听见了沈聿洐的声音,被剧痛占据整个神经的他,堪堪抬手抓住沈聿洐的手臂,虚弱道:“去,找段嘉揽。”
“我去叫医生。”陆听雪一副将死之态,沈聿洐压根不理段嘉揽的生死,起身就朝病房门口去。
虚弱的陆听雪完全抓不住沈聿洐,眼睁睁看着沈聿洐从视线中消失。
沈聿洐一瘸一瘸叫了医生,当他抱着沈锦书返回时,两名护士推着陆听雪的病床从病房出来。他离开时,陆听雪尚还醒着,此时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嘴角血迹未去。
赵风捶向他腹部那一拳是冲着他的命去的,一点情面没留。
沈聿洐的心悬了起来,赶紧掏出手机给陆爸爸打电话,挂断后给段嘉揽打了过去,让他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暂时别露面。
段嘉揽不解的问:“莫名其妙就让我躲起来,出什么事了?”
沈聿洐说:“唐辛死了,赵风要你和雪哥偿命,他刚来医院闹过。”
“赵风找雪哥了?他有没有对雪哥怎么样?”段嘉揽着急问道。
沈聿洐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想到陆听雪最后时刻依然挂念段嘉揽的安危,于心不忍撒了一个谎,“雪哥没事。”
“沈聿洐,你没骗我吧?你没骗我对不对?”
沈聿洐沉默的低下头。
“说话!沈聿洐!”
“雪哥很好。”沈聿洐尽量维持平静,“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赵风不是什么好东西。”
电话挂断后,沈聿洐抱着安静下来的沈锦书靠在墙上,双目忧郁的盯着上面的白顶。
陆听雪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赵风那一拳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抢救及时。
陆母和陆爸爸来后,沈聿洐向他们简单的说明了来龙去脉,其中该省的省。陆母反应特别大,马上报警不说,更联系律师要和赵风对簿公堂。
沈聿洐想他既然无法阻止赵风对陆听雪施暴,那就帮陆母采取正当的手段惩治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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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赵风安排人全城搜寻段嘉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绑上石头丢到海里喂鱼,他没有亲自参与。被盛夏燥热的风一吹,他突然想起唐辛苦夏,整个夏季又怕热又吃不下东西,晚上容易醒。
想着想着,眼眶一酸,顷刻湿润了眼睛。
倔强的他抬起头将即将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他告诉自己不能哭,他赵风一定不能哭。
忍住后,他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助理订一张去江城的机票。盛夏已经来了,他要去看看唐辛。
平京飞江城的机票最近航班是在11点12分,赵风打车去机场,助理带着他的身份证在机场等他。
赵风拿了身份证,抿着薄唇大步朝入口走去。
人来人往的候机室,赵风木楞的坐在长凳上,他的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真的好想立即出现在唐辛身边,他要告诉唐辛:我来接你回家,让厨房天天煮你喜欢的凉粉,吃了就不热了。
便是想到这里,赵风的眼红了,薄削的唇轻轻的颤动,鼻翼像蝶翼般微不可擦扇动着。
唐辛嗓子好,唱歌声尤为的好听,可他骂起人来像极了泼妇,一点不担心伤着嗓子。
唐辛脾气差,刚出道那会儿看谁都不顺眼,对他稍有点不对他会暴躁。
赵风记得刚开始追唐辛那会儿,唐辛次次都对他甩脸色,完全不拿他当他老板,他甚至敢拿房产证砸他脸上。
可他就算脾气差又容易暴躁,时不时还要抄家伙打人,真正的恶事还没做过,也就喊得凶而已。
唐辛不坏,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
赵风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逼迫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他拼命的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就此落个无罪身。
事实上,是他的种种行为将唐辛逼上黄泉路,他是罪人。
唐辛想要过普通日子,为什么不让他去过?
他这一辈子,就那点愿望。
认识到是自身问题后,巨大的懊悔袭来,击垮了赵风的壁垒,他弯下腰抱住头哭了。
他应该放唐辛去过他想要的生活的。
他应该放唐辛离开。
他应该退出唐辛的生活,不再干涉,好坏由他自己。
他应该早点明白真诚对待感情。
三年之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唐辛喝醉了,清醒的他应该抱住唐辛,对他说:留下来吧,我真的很需要你。
就像鱼与水,他是鱼,唐辛是水。
赵风有太多悔恨的地方了,诸多往事,处处都是。
却不等他细数那些错,三位执法人员齐齐走到他面前。
低着头的赵风注意到一双黑色皮鞋,缓缓抬起头对上中年男人正义凌然的目光。
好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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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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