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洐想不明白付景之为什么要用如此狠辣的言词,就算自己自作自受,难道他心里没一点愧疚吗?
付景之冷着脸不说话,自知理亏他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别人可以,你不可以,知不知道?”沈聿洐难过的说道,“你说一句比刀刮我还让我难受。”
付景之羞愧的避开他难受的目光。
然而他的沉默令沈聿洐更加难受,松开他人,改将他抱入怀中,下颚紧紧抵住他的肩窝。
付景之没有挣扎,麻木的接受沈聿洐的拥抱。
“之之,你能不能别再讨厌我,过去是我不对,现在我已经改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混蛋了,你别讨厌我。”沈聿洐难过的祈求,他的心仿佛泡在滚烫的开水中,疼的厉害。
“我真的已经改了,你别讨厌我,好吗?”
沈聿洐情难自禁哭了,眼泪从脸上流淌落入付景之的衣服内,除了像牛皮膏药一样缠着付景之,他别无他法。
“我还是很爱你,不能失去你,我知道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遇到喜欢的人。之之,我心甘情愿失去这双腿,哪怕是我的命,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好吗?不要让我滚。”沈聿洐更加抱紧他,呜咽道:“你想要一个家,我也可以给你,不是只有杨斯明才行。我也会让我爸妈接受你,把你当我爱人一样,凡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如果你能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一阵遗憾无奈之感涌上来,付景之情绪低落直直下降到低估,由衷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如果家庭问题可以解决,苏沅怎么会那么对他?一次又一次恶语相向。
如果家庭问题可以解决,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失望,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无法回头的地步。
沈聿洐抬起头,捧住他的脸,泪眼婆娑望着他的眼。
这双带着悲伤与渴望的眼直抵付景之心脏深处,他认真的看着他。
“是不是我做到了你就会回来?”
“不是。”
沈聿洐苦笑,“你舍不得杨斯明,难道舍得我?”
付景之说:“沈聿洐,别再纠结这件事了好吗?我爱杨斯明,很爱他,我想和他生活一辈子。”
这个答案一点不出意料之外,沈聿洐用额头抵住付景之的额头,鼻息交织,仿佛他们的一生,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爱你。”
付景之垂下眼,眼底黯然无光。
“我爱你。”
付景之缄默。
“付景之,我爱你。”
眼泪啪嗒的落下,沈聿洐固住付景之的头部,微微偏头想吻付景之的唇。
察觉到他的意图,付景之浑身霎时紧绷,用力扭头躲开,沈聿洐的吻落在脸颊。他脑子有根弦仿佛断了,顿时大力推人,“放开!”
沈聿洐哪能就这么放开,忍着双腿的疼痛,强行将付景之摁在柜子上,“之之,我爱你。”
付景之再用力还是无法匹敌沈聿洐,从身高上他就输掉了,挣扎中沈聿洐还是吻上他的唇。四片唇相贴的刹那,付景之又惊又愧疚,强烈的背德感让他用力锤沈聿洐的后背。
可即便他的手锤疼了,沈聿洐也不肯放过他,下颚骨被捏的疼到发麻。当被强行松开牙关后,沈聿洐的湿润霸道的舌头钻进来粗鲁的扫荡。
沈聿洐的吻很少霸道,十分矜持。
陌生的方式让付景之无力招架,然而他没忘记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和前男友接吻,即便是被迫的,他感到强烈的罪恶,下一刻铆足劲抬腿朝沈聿洐胯·部踢去。
浑身最脆弱的地方遭到猛击,这种剧痛换做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沈聿洐当即放开付景之,单手撑在柜子上,低下头闭着眼,一手捂住下·身。
付景之趁机推开他人朝门口跑,刚到门口一声巨大重物落地声传进耳里,握门把手的手一顿,扭头发现沈聿洐倒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
付景之心一狠,回头打开门,和门外的夏许四目相对。
付景之愣住了。
他仓皇的样子让夏许很疑惑,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付景之突然将门关上,转身朝沈聿洐跑过去。
沈聿洐疼的厉害,满脸的汗,见状,付景之很不安,伸手拍拍沈聿洐的肩膀,问:“沈聿洐,要不要去医院?”
他不是残暴的人,情势所迫才下了狠手,要怪就怪沈聿洐自己越界。
沈聿洐没有回答,付景之擅自做主打了120,将人送去医院。
沈聿洐被推进检查室时,付景之惶惶不安靠着墙壁,沈聿洐为他双腿受伤,左腿这辈子无法恢复,如果……他怎么办?
“景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夏许焦急又不悦的质问。
“我……”付景之哽了一下,“没法跟你解释。”
“可沈少爷如今是病人,他即使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不能冲着他的命去啊,难道他因为你成了瘸子你还不满意吗?”
付景之无言反驳,因为夏许说的都是事实。
半小时后,沈聿洐被护士从检查室推出来,付景之想上去看看情况,夏许先他一步,当即收回迈出去的腿。
他没有到病房探望,招呼不打就离开了医院,回到酒店时天色已黑,不等他坐下来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导演叫他过去。
他虽担心沈聿洐的情况,终究没有联系,沈聿洐也没有出现。
一周后回到平京,付景之去了yese酒吧,跟杨斯明发了定位后在昏暗的角落坐下。他叫了一瓶红酒,愁闷的喝掉了半瓶。
“景哥。”
付景之抬头看到江楚,暗想自己都藏的这么隐蔽了,还能被熟人逮到。
江楚在旁边坐下,将酒杯放在桌上,问道:“怎么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心情不好吗?”
付景之朝后靠在沙发上,愁闷的说:“人的烦恼为什么没完没了?短短一生,大半时间困于各种烦恼。”
江楚说:“因为沈聿洐吗?”
“算是。”
江楚靠到他身边说:“一个敢为你把性命抛在脑后的男人,前世都积多少福才能遇见啊。你为之困扰,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位,我的一切都给他。”
付景之叹气,“你要是知道我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不会说出这些话。”
“凡是昨天发生的皆为过往,过往之事,不必较真。况且,人是会成长学习的动物,有错必纠,所以我们不能死揪着别人过去犯的错,佛不是曰嘛,回头是岸,还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虽然你说的对,但我们结束了。”
“结束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喝闷酒呢?你还会为他困扰,说明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付景之坐直身体,“不要妄自揣测。”
“是吗?”江楚坐端正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和卓越的合同到期后,我打算签去唐行。”
“为什么不继续留在卓越?”
江楚叹了声气,面带忧愁说:“卓越的天已经变了,所有艺人都胆战心惊。”
“唐行有唐行的规矩,并不是离开卓越就自由了。”
“你吃醋了吗?我要去唐行。”江楚揶揄道。
付景之端起酒杯,悠悠的说:“你和赵老板还好吗?”
江楚叹气,“他已经不管卓越的艺人了,现在不管是新人还是一线艺人,根本见不到他的面,也没谁敢找死去找他。有他的正宫娘娘掌权,我那有机会见他呢,我可不想葬送掉大好前途。不过,我还挺喜欢他的,他大方,事不多,成熟稳重,关键多金有权。”
“趁早放弃吧,这种男人不是一般角色能驾驭下来的,他若是看中了谁,一定会和这个人死磕到底。”
“谁说不是呢,可惜我曾经的喜欢呢。”江楚靠近付景之,在他耳边说:“不过,沈聿洐真挺爱你的,考虑考虑。”
付景之笑而不语。
一瓶红酒见底,付景之已然微醺,江楚离开后他独自靠在沙发上发呆。
杨斯明来时身上带着酒味与香水味,一靠近付景之便闻到了,靠在他身上醉醺醺的说:“杨总今晚的饭局可是有美人作陪?”
“是啊~”杨斯明抓过一边单薄的外套耐心给付景之套上,“刚回来就来酒吧买醉,最近压力很大?”
付景之说:“斯明,我感觉我现在一点也不快乐。”
杨斯明有些疑惑,却先安抚性吻吻他的额头,轻声说道:“明天就是周末,我们回家吃饭,或者去游乐场。”
“斯明。”付景之直直盯着杨斯明的眼睛。
“怎么了?”
“有人很爱你的老婆唉~”
“爱我老婆的人多如牛毛,你说的哪一个?”杨斯明隐隐猜到付景之想说什么。
付景之浅浅笑了笑,他脑子晕晕的,“沈聿洐啊~”
音落,他抱住杨斯明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沈聿洐那个吻最近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日夜寝食难安。自从在医院分开后,他对沈聿洐的情况毫无所知,每每想到那一幕,想到沈聿洐痛苦的倒在地板上,他特别难受。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一回平京就来喝酒解愁。
然而饮酒消愁愁更愁,他便越加的想杨斯明,希望他能给自己想一个办法。
“斯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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