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十点过,付景之在杨斯明的怀里醒来,软绵绵的拨开被子,侧过身看着杨斯明的睡颜。
一周多不见,细细一看,杨斯明的眼尾多了点细纹,衰老的痕迹终于在他脸上开始明显了。
付景之忽的很心疼这个男人,情不自禁吻了他的嘴唇。
轻微的动作把杨斯明弄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爱人,和过去的很多个早晨一样。
“早上好。”付景之温柔的说。
杨斯明把人往怀里拢拢,这一段被审核人员wy吴胜海和专审ZY吞了。
杨斯明率先起床,洗了澡离开房间,做了简单的午餐。
吃完饭,两人略略收拾准备出门转转。
在车上,杨斯明提及沈聿洐的事,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探望沈聿洐,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你才坐上轮椅杵上拐杖,作为你的爱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再说,你们之间总是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倒不是我不放心你,是不想他让他困扰。你既然说服不了,换我去吧,谈判这种事我要比你擅长。”
付景之心中有所顾虑,说:“这样能行吗?”
杨斯明说:“舍不得?”
付景之惊慌的看向他。
杨斯明看着前方说:“沈聿洐现在算残疾人了吧,可怜啊,谁看到都会心生悲悯,更何况,是你呢?”
事实上付景之如今确实觉得沈聿洐可怜,他越是加注在沈聿洐身上的痛苦越多,心中越是会于心不忍。悲悯一个人是不好的开端,他知道,所以他才会困扰到需要喝酒,利用酒精消愁。
杨斯明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付景之羞愧的低下头,一言不发呆坐着。
“小景,我知道你对他没有越界的地方,于心不忍是良心在作祟,这是人性,我不能责怪你。可我是男人,不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和另一个男人总是纠缠在一起,我知道你没错,都是沈聿洐的错。为了我们未来的日子,我必须找他说清楚。”
付景之说:“我没意见。”
“有句话,说出来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我认为很有必要说。”
“你说。”
“我和沈聿洐谈过后,我不管沈聿洐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许和他见面。我又不是怨种,我有性情与脾气,忍耐也有底线。”
杨斯明的语气带着不爽,付景之听得出来他隐忍许久了,再和沈聿洐纠缠不清,指不准真会发火。
车上的谈话让车内气氛变得尴尬,下了车两人又恢复往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游乐场玩了一圈下来,两人的烦恼统统抛到脑后,彼此心情都很好。
离开游乐场,他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天黑后到附近餐厅吃了晚饭。
回去后杨斯明提议在外面散步,现在这个时节,夜里温度适宜,很适合散步。付景之点点头,和他并肩走出小区。
在一公里外有个公园,白天夜里人都多,晚间的灯很亮。
两人走过去,坐在树下的花台看一群老年人跳广场舞。
“等将来我们也老了,也来广场上跳跳舞。”付景之笑着说。
杨斯明说:“两个老头蹦蹦跳跳。”
“咋?给你找个老太太?”
“我比你年长,跳广场舞那会儿,大老头牵小老头,不知道的尽看我们笑话,说我们老不正经。”
付景之盯着他认真说道:“就算你老了,也是帅老头,说不准好多老太太看见了个个都要跟你跳舞呢。”
“除了你谁都不行。”杨斯明摸摸付景之的后脑,状似随意的说:“小景,下个月我要去国外出差,不如你提前跟宋续说一声,和我一起过去,我们把证领了。”
领证?
付景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他。
杨斯明抬手弹他额头,付景之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
“我说我们下个月去国外领证,正式成为合法夫夫。”
耳边的音乐突然消失了,付景之耳里只剩下杨斯明说的话,明白过来后满目欢喜,不管带着口罩直接抱住杨斯明的脖子吻了上去。
付景之长发及腰,随意扎在脑后,旁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感觉他是女性,所以周围的人一点也不觉得这两人抱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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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见沈聿洐,杨斯明提前和沈聿廷通过电话打了招呼,周末当天上午九点他便带上付景之一起出门,在小区门口坐上沈聿廷的车。
付景之坐在副驾驶座,杨斯明和沈聿廷分坐两边在后座。
“阿聿从海城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太好,今天这个见面我原想拒绝,考虑到他的一些行为确实影响到你和景之的生活,无奈答应了。”沈聿廷顿了顿,对杨斯明说:“斯明,希望你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别对我弟弟说太狠的话,我怕他现在承受不住。”
杨斯明说:“沈总,我们认识这多年,我都懂。”
谈及情分,在上一次沈聿廷向他提出条件时,已经用完了。这次和沈聿洐的见面,关系到他的幸福和未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步,更不会留情,不管是沈聿廷还是沈聿洐,他够有人情味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付景之一路上心慌不安,当他曾经为沈聿洐难过的时候,何曾想到他们会这样?
到沈家时,沈聿洐、沈南、苏沅都在会客厅坐着,大家都知道这一次见面目的是什么,彼此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不同的是,沈聿洐在看到杨斯明和付景之站在一起的画面,目光中多了许多痛苦。
这一幕他终究还是亲眼目睹了。
沈聿廷率先开口说:“先喝茶吧。”
付景之不敢看沈聿洐的脸,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双痛苦受伤的眼,毕竟他们在很久以前有过一段对他来说刻骨的感情,即便走到尽头,破镜难圆,还是会动容。
会客厅的气氛特别怪,沈南一直沉着脸,苏沅脸上没有骄傲,只剩下惆怅哀伤,沈聿廷眉间凝着愁云和不忍,付景之在逃避,沈聿洐黯然的望着付景之,只有杨斯明和他们格格不入,沉静如水,俨然一副谈正事的姿态。
半小时后,沈聿洐和杨斯明去了楼上,付景之作为这里唯一的外人很局促不安。
“付景之,你真有能耐。”苏沅说。
付景之缓缓抬起头迎上苏沅冷淡的目光。
“我儿子为你成了瘸子,你就不要他了。”
沈南说:“阿沅,我们事先讲好了,这种话不必再说了。”
苏沅不管不顾说道:“我特别想知道,当你和杨斯明耳鬓厮磨时,良心会不会痛?你夜里会做梦吗?会梦到沈聿洐吗?”
付景之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紧紧握住双手,拼命的压制内心的愧疚。
“自从阿聿出事后,我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梦到他,他在我梦里一瘸一拐的走来走去,我还梦到很多人指着他说瘸子,说他可怜。”
苏沅的话就像魔咒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付景之心底,他感到特别的不安。
“付景之,为什么你不去死?”
苏沅异常平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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