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冤冤相报

回到寝舍后,他将凝血草、续断花、紫叶兰放在石臼中,举起石杵,一下一下地用力碾压,直到碾成了细腻的膏状。

紧接着,他用灵力稳住祁寒体内乱窜的灵力,褪下祁寒已经渗血的衣袍,拿起碾好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边涂边轻声说:“师兄,疼就告诉我。”

祁寒虚弱地摇摇头,挤出一丝微笑:“不疼。”

第二天,司音怀揣银子,踏着曲折的石径,前往后厨,沿途桃花盛开,如火如荼。

他步入膳堂后院,墙边一列木质长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紧挨着长架,有一口古井,几个厨子正忙碌着,在食材与水槽间来回穿梭。

走进后厨,一股热浪夹杂着各种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包裹。

在厨房的正中央,一口巨大的炉灶正熊熊燃烧,火焰呼啸着舔舐着架在上面的大黑锅,锅中的热油翻滚,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四周的墙壁,被长年累月的烟火熏得微微发黑,上面挂着几串干辣椒和大蒜。

一排排木质橱柜沿着墙壁摆放,门半掩着,可以窥见里面各式各样的调料罐,罐身上的纸条因受潮微微卷曲,但上面用毛笔书写的调料名称依旧清晰可辨。

在炉灶前忙碌的老李,微胖的身躯和蓄着的胡子,司音一眼就认出他是百花楼曾经的厨子,如今在这清风门里依然干着他的老本行。

司音找到老李,说明了来意,老李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放心吧,公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把鸡肉洗净切块,放入锅中焯水,捞出后放入砂锅,又加入了枸杞、红枣、党参等滋补的药材,倒入清水,用小火慢炖,锅中的汤渐渐翻滚起来,香气开始弥漫整个后厨。

其他厨子笑着打趣:“老李,这是给哪位公子做的汤啊?这么用心。”

老李笑道:“一个旧相识。”

汤做好,司音轻步从后厨走出,手中提着食盒,回到寝舍,他从食盒中拿出琥珀色的十全大补汤,药材与鸡肉在热气中若隐若现。

他坐在床边,舀起汤水,轻轻吹散了热气,然后递至祁寒唇边,轻声道:“师兄,喝些汤,补补元气。”

祁寒趴在床上,微微张嘴喝下,眼中满是感动:“好喝,辛苦你了。”

在司音的悉心照料下,祁寒的伤势逐渐好转。

每天晚上,司音还会给祁寒把每天所学的知识补上。

他拿着剑谱,指着上面的招式说道:“今天学的这招剑式,讲究以气御剑,气随心动,你看这图……”

祁寒趴着认真听着,时不时问问题:“那灵力该如何运转呢?”

司音耐心地解答:“灵力要从丹田出发,沿着经脉汇聚到剑身……”

两人在这小小的寝舍里,情谊在点点滴滴中愈发深厚。

祁寒此次被罚,虽然表面上还是对穆慈恭敬有加,心里却恨之入骨。

转眼来到四月,暖风和煦,桃花树下香气氤氲,穆慈与梅子娴对弈正酣。

穆慈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随风轻舞,他端坐于石凳上,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梅子娴身着素色长袍,正襟危坐于石凳之上,手中捏着一枚黑子,微微皱眉。

“你这步棋看似险招,却暗藏玄机。”梅子娴抬眸看向穆慈,眼中有几分赞赏。

穆慈微微一笑,“过奖,胜负还未可知。”

此时,祁寒恰好路过,隐在不远处的花丛后,恨恨盯着穆慈。

他掰断手边一根枯树枝,抬起头,头顶的桃树枝繁叶茂,上面还挂着些尚未成熟的青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身一跃,飞上了旁边的桃树。

他在树上灵活地穿梭,很快便来到一处隐蔽的位置,伸手摘下一颗青桃,朝着穆慈的方向用力掷去,青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砸在棋盘上,黑白棋子顿时四散,原本的棋局被彻底打乱。

穆慈皱起眉头,捡起桃子端详,祁寒从树上跳下来,佯装惊慌地喊:“这风太可恶了,竟把桃子都吹落了,惊了师尊和梅先生的雅兴。”

穆慈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又有一次,穆慈让司音和祁寒帮忙整理书房。

书房极大,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典籍。屋子中间有一张巨大的书桌,上面杂乱地堆着一些文书。

司音很认真,一本本地将书拂去灰尘,仔细地按照类别摆放。

祁寒却在一旁动起了歪脑筋,他看着书桌上那些典籍,趁着司音不注意,故意飞身把穆慈常用的几本古籍放到了最高处,那里高得几乎要搭着梯子才能够到。

等穆慈来寻书时,在书桌和书架前找了半天也不见那几本古籍的踪影,祁寒假惺惺地在一旁帮忙寻找,嘴里嘟囔着:“这书怎么就不见了呢?真是奇怪。”

穆慈眉头紧皱,看向祁寒,呵斥道:“你是不是又在捣乱?每次你在,准没好事!”

祁寒一摊手:“我可没有啊,我也在帮师尊找呢,说不定是司音放错地方了?”

司音赶忙摇头:“我没有,我都是按师尊之前教的整理的。”

穆慈瞪了祁寒一眼:“今天找不到那几本书,就别想吃饭!”

祁寒撇撇嘴,嘟囔着:“不吃就不吃。”

那天,他和司音都没吃上饭。

祁寒对穆慈的报复无孔不入。

这天,穆慈像往常一样去浴池沐浴,祁寒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在角落里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同暗处窥视猎物的毒蛇。

祁寒手里紧紧捏着一包痒痒粉,那是他精心准备的“复仇工具”,他一路悄悄跟着穆慈。

待穆慈进入浴池,他闪进更衣室,在一排排的衣柜中找到了穆慈的柜子,趁没有人,将痒痒粉均匀地撒在穆慈的换洗衣物上,尤其是贴身的衣服内侧,做完这一切,他便躲在更衣室的一个隐蔽角落里等着看好戏。

不多久,穆慈洗完澡,毫无防备地穿上衣服,刚开始,他只是觉得皮肤有些微微的异样,就像有小虫子在轻轻爬动。可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痒感越来越强烈,从轻微的不适逐渐变成了如万千蚂蚁啃噬般的难耐。

他满脸困惑,实在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奇痒是何原因?祁寒在一旁看着他的窘态,捂着嘴偷笑,眼中闪烁着复仇得逞的快感。

最后,以穆慈去医馆抓了药,才算止了痒作为终结。

不多久,穆慈迎来了人生第一个真正的难关。

在青丘县与灵州之间,有一条商道,一直以来都是两地往来的咽喉要道,但是,最近这里却被恐怖的阴影所笼罩。

每到夜晚,途经此地的旅客都会离奇死去,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尸体却宛如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干瘪。

各种诡异的传闻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人心惶惶,青丘县的百姓们在恐惧的驱使下,组团上山向清风门求助。

周逸尘紧急召集门内骨干力量到大殿谈话,穆慈等一干人很快来到了大殿,大殿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周逸尘站在大殿中央,眉头紧皱,扫视着众人道:“此次事发突然且诡异,青丘县百姓生死攸关,我等不能坐视不管。穆宗师,你作为十大宗师之首,此次行动由你带队。”

穆慈心中一凛,他如今没了修为,这事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禁倍感压力,可他还是恭敬地抱拳回应:“是,副掌门。”

周逸尘接着说道:“此次你率宗师白玉涵、明江月,四名真传弟子祁寒、司音、高陌、叶知秋前去调查,务必查清真相,还百姓安宁。”

穆慈记得书上提到过明江月这么个人,三十岁左右,是清风门的宗师之一,后来被琼月宫的宫主设美人计掳走,成了琼月宫的上门女婿,彻底被清风门除名。

至于高陌和叶知秋,他记得书中记载:白玉涵座下有两位真传弟子,名唤高陌与叶知秋,乃是一对表兄弟,年纪与祁寒司音相仿。他们虽年纪轻轻,却自五岁起便入了清风门,如今已是门中的老资格。天赋异禀,灵力超群,使得他们的修为在同辈中出类拔萃。

在上一次的门内考核中,两人凭借过人的剑术和深厚的内功,从众多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被提拔为真传弟子,并且有幸拜入白玉涵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

他依稀记得叶知秋没什么坏心眼,本本分分,倒是高陌擅妒,其修为虽不逊于祁寒,却因家世贫寒而自惭形秽。若非他的舅舅,也就是叶知秋的父亲,一位慷慨的员外郎,出资赞助,他便无从踏入清风门,与叶知秋并肩修习。

自卑的种子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尤其是面对祁寒那不可一世的张扬,早将祁寒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穆慈无奈摇头,看似表面平和的清风门,其实内里早已暗流涌动。

灵蛇山下,众人集结。

阳光洒在山间,大家都身着便装,腰间佩剑,背着包袱,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或检查行囊准备出发。

有人提议御剑飞行前往目的地,此声一出,不少人点头赞同,这的确是最快的方式。

穆慈却有些发愁,走路都费劲,他哪会什么御剑飞行,于是借口说:“这一路风景秀丽,我近日心烦意乱,想借此机会沿途观赏风景,舒缓一下心情,就不御剑飞行了。”

白玉涵听闻,朗声道:“穆宗师言之有理,骑马也可快些赶路,也能更自在地欣赏沿途风光。”

周围人纷纷响应,穆慈心中又继续叫苦,他并不会骑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梅子娴看出了他的窘迫,不动声色地说道:“穆宗师,你与我同坐一匹马吧,我修为不如各位,也好有个照应。”

穆慈感激地看了梅子娴一眼,微微点头。

见他点头,弟子们便用绳索将马匹一匹一匹从山腰的马厩沿着缓坡牵至山下,这些马匹,每匹都毛色鲜亮,鬃毛在微风中齐刷刷飘动,显得精神抖擞。

梅子娴的坐骑是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马腿修长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无疑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梅子娴扶穆慈上马后,自己也利落地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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