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又跑到哪里去“切磋交流”了，硝子也泡在医务室忙着她的研究。
宿舍里异常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弥山遥像往常一样瘫倒在床上，习惯性地拿起放在枕边的游戏机，手指却悬在开机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盯着漆黑屏幕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带着浓重倦意的倒影，发了一会儿呆。
屏幕里的那双眼睛，似乎除了惯常的懒散和睡眠不足，还多了点别的微光。
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者说被一种自己都未必清晰的好奇心所驱动，她慢吞吞地坐起身，将游戏机放到一边，转而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
虽然自己当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但是想到及川彻期待的模样…
她还是解锁手机，有些点开浏览器，在空白的搜索框里，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缓慢地输入了两个字“排球”。
海量的信息汹涌而出，挤满了屏幕。
她微微蹙起眉头，耐着性子，一条一条地往下浏览。
从最基础的场地规则、得分方式、站位轮转，到那些她曾从及川彻兴致勃勃的分享中听到过的术语。
“一传”、“二传”、“扣杀”、“拦网”。
以及那些听起来就更复杂的“快攻”、“背飞”、“时间差”。
她看得非常慢，遇到不理解的地方，甚至会操作着返回去重新阅读之前的解释。
遇到特别复杂的战术图解或长篇大论的分析文章时，她的眉头会皱得更紧，脸上甚至会露出类似面对夜蛾那些艰深咒术理论时的困惑和不耐烦，指尖也烦躁地敲击着手机边缘。
但奇异的是，她并没有像平时对待麻烦事那样，直接干脆利落地关掉页面了事，而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往下滑动屏幕。
她甚至还随手点开了一个被推送的国外职业排球联赛的精彩集锦视频。
刹那间，充满力量感的撞击声，裁判的哨声，观众沸腾的欢呼声以及解说激昂的语调从手机扬声器里迸发出来。
屏幕上，身材高大的运动员们高高跃起，手臂挥出凌厉的弧线，将球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扣向对方场地；
有人飞身鱼跃，用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惊险救起即将落地的球；
团队之间跑位、掩护、传球，配合得行云流水。
她看着那些充满力量与技巧、汗水与激情的画面，眼神变得专注，甚至暂时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连窗外渐渐西斜的落日将房间染成暖金色都未曾察觉。
直到视频自动播放完毕，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自己有些出神的脸庞，她才恍然惊觉时间流逝。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她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片被落日余晖渲染出的暖橙色光斑。
脑子里却依然残留着那些奔跑跳跃的矫健身影，排球撞击地面的闷响，以及清脆的击球声。
——原来，他每天在做的，是这样的运动。
——那个笨蛋，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大声呼喊的样子，也是那样的吗？
她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自动生成的：关于某个笑容灿烂家伙在球场上意气风发、汗水晶亮的画面。
——只是稍微了解一下规则而已。
——免得万一真的去看那个娱乐赛的时候，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什么都看不懂。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看似无比充分且合理的理由。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另外三位同级生若是足够细心（尤其是某位拥有六眼的），或许能偶尔捕捉到这样的场景。
训练休息时，弥山遥坐在场边角落，捧着手机，看似和往常一样在争分夺秒地打游戏，但屏幕反射的光影却并非激烈的战斗画面，而是不断回放的排球比赛精彩瞬间；
或是等待任务出发的间隙，她靠在辅助监督的车窗边，手指在屏幕上缓慢滑动，浏览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战术图解，眉头微蹙，神情是另一种形式的专注。
五条悟有次仗着身手敏捷，试图突然探头偷瞄她到底在看什么珍稀攻略，结果被弥山遥头也不抬精准地用手机边缘反手敲中了额头。
“嗷！小气鬼！”五条悟捂着瞬间红了一块的额头大声抱怨，“绝对是在偷偷欣赏及川彻的帅气比赛集锦对不对！让我看看嘛！”
弥山遥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冷漠地将手机屏幕扣向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看了多少比赛视频，研究了多少战术图解，又真正理解了多少关于这项运动的知识。
她自己也绝不会主动提起，更不会去询问他人。
直到周五晚上，她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特殊的提示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及川彻：小遥小遥！明天下午一点！市立第三体育馆！你来嘛？」
后面紧跟着一个详细的地址定位分享。
弥山遥拿起手机过了几分钟，她才慢吞吞地开始打字回复。
「弥山遥：知道了，回来的。」
点击发送后放下手机起身走到了窗边。
推开窗户，夜风微凉，拂过脸颊。
夜空中有零散的星星，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坠落的星群。
她忽然想起白天看过的一个视频里，攻手高高跃起扣球的那一瞬间，身体在空中极致舒展，手臂挥出的轨迹仿佛真的能够到天空。
她望着夜空，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明天该以什么理由请假呢。
在家写文就是爽啊[哈哈大笑]
感觉自己十分擅长日常，流畅的写到了3700字。
就算已经12点了也一点不困。
今天双更已经全部更完啦[玫瑰]
感谢宝子们的支持和营养液！也欢迎宝子们多多评论[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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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山遥会为了及川彻去了解自己压根不擅长或者硕不感兴趣的运动，怎么不算成长呢？
夜蛾的理论知识是我自己编的，感觉在高专还要学习理论好绝望。
一个教室就四个人，弥山遥之前肆无忌惮的打游戏睡觉其实是夜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夜蛾给五条悟、夏油杰、硝子的惩罚是写检讨，只是正文没有提。[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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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合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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