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盛会后,凌霄阁对江湖事从暗中参与转为明面上来,行事也如在盛会上所说,江湖中人做了做不得的事,轻则废掉武功,重则断手断脚。
起初,有人并未将凌钰所说的话完全当真,不断的来回试探,被凌霄阁打断手脚后,才知道凌霄阁说的是真的,并且说道做到。又在几人被废弃武功和打断手脚后,才终于收敛。
虽然明面上收敛了,但却都转到暗处。
凌霄阁依然不遗余力,轻轻松松将其拔出,并且加大了惩戒力度,自此之后,江湖风气的确好转了不少。
很平常的一日,凌钰和凌霄收到了枫槐序的来信,信中说了朝廷对枫一天一行人的处置结果,因枫一天是江湖中人,朝廷决定对其不按朝廷律法处置,按江湖规矩来,于是将盛会当日在梨花庄搜出的那些药,按照药录册上的记录,依着服用后的不同症状,少量多次的强行让他们服下,也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自己所配置的药的效果。
现在那些人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同时,朝廷为他们抓去的数百名老幼妇孺在云莱洲立了安魂碑,希望他们可以早日解脱,早入轮回。
凌钰凌霄刚看完枫槐序的信,又收到了凌澈的信,只不过凌澈的信非常之厚。
凌钰凌霄辅一看见,表情都凝重了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打开来看,不禁失笑。
信中前面写了和枫槐序相同的事,却还是要单独再也一次,可见凌澈是有多么的不甘示弱,这也要比上一比,将凌霄阁的特点展露的淋漓尽致。
但后面又写了些旁的,凌澈写道,对枫一天这些人的处置方法,是他出的点子,由枫槐序去和朝廷打的招呼,原本朝廷是要按律法处置,本朝律法中虽没有对此恶事的明确处置条文,但左右不过一个处死,这都太便宜他们了,如果那些试药之人都还活着,定不希望他们轻轻松松的死了。
凌澈还写道,枫一天其实不姓枫,是偷了枫槐序的姓,然后后面还发表了自己的评价:向来都是跟老子的姓,还没见过有人愿意跟儿子姓的!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
凌澈还提到,枫槐序竟然是天家老儿的儿子,然后明显看出凌澈将“老儿”二字涂抹了去,只不过涂抹的很浅,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凌澈的信之所以非常之厚,重点全在这里:事无巨细的写了在外面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么,记录的甚是详细,把在哪里吃的,何时吃的,吃了什么,味道如何记的清清楚楚,后面还写了以后要不要再次去吃。
凌霄忍不住笑出了声,凌钰则是满脸无奈,但最终也还是跟着凌霄笑了起来。
二人自从袒露心意后,日常相处看起来无甚差别,但心境却大有不同,自然也多了很多往日间没有的相处方式,比如早上的亲亲。
但凌霄阁唯一的“正常人”凌钰,有时还是被凌霄说出的话噎到,并且是一噎又一噎。
某日清晨,凌钰睡醒,习惯性的看一眼怀里的凌霄,只是一看竟然看了个空,霄儿并未在他怀里,凌钰刚要皱眉,眉间便被伸过来的手指按住,随后听到凌霄的声音:“不许皱!”声音闷闷的,但中气十足,像捂着嘴说的,于是凌钰顺着声音看过去,的确捂着嘴。
凌钰不解,据以往经验,接下来可能又要出其不意了,但习惯使然,还是握住凌霄按在自己眉间的手指,凑上前去,像往日一样亲一亲凌霄。
但脑袋凑到半路就被凌霄挡住了,凌霄随后开口:“兄长,今日的亲亲不要了!”
凌钰虽然已经清醒,但声音略有些哑:“为何?”
凌霄吭叽了一会儿,才道:“昨日晚间吃的那道蒜汁茄子,虽已漱口刷牙,但现在嘴巴里还是好臭。”
凌钰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脑袋又往前凑了凑:“没事,我不嫌弃你臭。”说着就要亲过去,又被凌霄按住:“但我嫌弃你……”
凌钰:……
凌钰抓着凌霄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起身去练武。
凌霄看着沾了口水带着牙印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端着下床去洗手了。
自此,凌霄阁晚间没再出现蒜汁茄子这道菜。
说到练武,凌霄自从习得醇厚内力后,也和凌钰学过几天的功夫,但都让凌霄兴致缺缺,凌霄最感兴趣的还是轻功,如果自己可以飞来飞去,就不用总被兄长拎着拔来拔去了,自己就可以上房揭瓦,但是,轻功不是内力醇厚就可以练成,还是要靠着稳扎稳打,最好从小练起才行,凌霄叹气:看来老天也不是把全部天赋给了自己啊!
至此,凌霄对武学的兴趣也全然消散了。
凌钰曾说,待江湖事了,要带着凌霄到处转转,二人的确在盛会不久后就启程了,只不过,不是只有二人,还有一堆手头没事的阁众们。
大抵凌霄阁厚脸皮的名声实在太响,影响也越来越广,在江湖风气日渐好起来的同时,厚脸皮的江湖人也越来越多,凌霄阁众常常暗自感叹深刻反省:脸皮的厚度绝不能让他人超了去。
江湖平和,连血雨腥风都少有,各种小生小意多了起来,大概太过和乐顺遂,话本也在江湖上流行起来,现在行走江湖,谁口袋里不揣一本话本,都不敢自称江湖人,虽不知江湖上究竟是何时放下刀剑拿起书册的,但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毕竟,没有谁想日日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有安宁的日子就过安宁的日子,珍惜眼前的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江湖何时刮起血雨腥风,如果那一天再一次来了,那就拿起刀剑,冲进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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