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门派当晚并未好好休息,相反还相当的兵荒马乱。
因涉及到第二天云莱洲的宝物情况,生怕自己门派来的人实力不够,纷纷争抢着派人离岛去门派报信,让门派派更多的人来,同时也再三强调:一定要多准备些干粮,毕竟云莱洲可是说不提供饭食就不提供的。
因着当初不知晓每个门派只允许十人登岛,各个门派为了宝物都来了很多人,纷纷扎在东洲城里,在知晓了之后也并未立刻就返回,依然扎在东洲城中,以便随时支援。
因此不出一个时辰,便都接到了消息。
只是众门派都疑惑,为何再三强调要多准备些干粮?
脾气暴躁的便让来人交代清楚,来人便将云莱洲饭食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听完转述的众门派纷纷气愤不已,却又毫无办法,便马上让人连夜起来去采买干饼,租用船只,生怕去晚了,东洲城内的干饼和船只被其他门派抢光了。
众门派很是心有灵犀,都准备干饼上岛,毕竟干饼易储存,不易坏,还顶饿。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么晚了,东洲城的干饼铺子都没打烊,灯火通明的挤满了买干饼的人,并且每个门派都能买到足量的干饼,并未出现干饼被抢光不够卖的情形。
各门各派忽然觉得云莱洲更神秘了,肯定不止有三件宝物,毕竟离他这么近的小小东洲城的干饼铺子在夜里都可以有这么多的干饼卖,又在心里把云莱洲厉害程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众门派扛着干饼纷纷涌向了登船处,见到的便是众船列队,巍峨壮观,都松了口气:看来东洲城不仅干饼铺子的干饼充足,连船也十分充足呢!
各门派的人找到自家租的船只,向云莱洲而去。
此时干饼铺子的伙计们正凑一堆:
“小阁主下午就安排我们离岛,去东洲城所有干饼铺子订购干饼。”
“然后还特意强调干饼一定要做的够干够噎。”
“还让租船的船行协调了百十艘船。”
“让他们一晚上赚的这么多银子。”
“我们凌霄阁没有小阁主真是一点也不行。”
“就是,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快,我们也赶紧登岛,去看热闹。”
“……”
次日清晨,凌霄阁众人吃完了早餐,晃晃悠悠的到了议事堂。
议事堂中已站满了人,凌澈看着每个门派中都有一人扛着个大包袱,憋不住笑的挤到凌霄身边:“小舅舅,你真是未雨绸缪,东洲城的干饼铺子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了。”
凌霄侧头悄声说:“我这才哪到哪,等过两日你再看看你舅舅的安排,你就知道了那山比我这山高。”说着指了指凌钰,又指了指自己。
凌澈撇了下嘴,并未相信,一直听二阁主说小舅舅就喜欢吹捧舅舅,要论热闹还是小舅舅热闹。况且自己在凌霄阁七年,舅舅每天都一副冷冰冰的脸,别说找热闹,就是笑一笑就难得一见。
凌霄阁众人走到昨天所在的地方,一众人哗啦一下奔向了那一片的石椅,或坐或卧,一点都看不出是客,还以为是在自家的卧室呢。
其他门派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有不屑,也有羡慕,脸上还不能露出,真是好生煎熬。
好在煎熬也没持续多久,昨天的那位黑衣使者就出现了,凌霄阁见到是他,又开始叭叭:
“他的地位在云莱洲应该很高,不然怎么哪哪都有他?”话音刚落便被敲了头。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哪哪都有他?明明是到处都有他。”
“我们凌霄阁的二三四五阁主地位也高,但也没到处都有他们。”
“我觉得他像我们凌霄阁的信官。”
“对对,你看,接人待物、安排食宿、传递指令,这不就是信官嘛”
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大概黑衣使者忍无可忍,便朝他们走了过来,凌霄阁众人纷纷从石椅上站起,觉得应该有点礼数,不能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毕竟是在主人家。
于是黑衣使者走近,便见到站成一堆的凌霄阁众人,一个个都龇个大牙,还有一个解说:“使者,我们这是在笑,以表对你的友好和感谢。”
黑衣使者:其实可以不用表。
解说问道:“使者可是有话交代?”
黑衣使者表情变了三变,像是下定了决心,嘴唇张合,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便出来了:“你们以后可以叫我黑羽,不用使者使者的叫了!”
凌霄阁众:“好的,黑信官。”然后又都龇起了牙。
黑羽:“我不是信官!”
然后又气冲冲的说:“岛上就我煮饭难吃!!所以才让我来做这些的!!!”
凌霄阁众人虽然不解,但也纷纷表示同情,七嘴八舌一叠声的“黑羽兄,辛苦你了,真是辛苦你了”以表安慰。
黑羽听到了凌霄阁众人终于不再“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黑衣使者,使者”的叫,终于略感满意的走向堂中。
凌霄阁众人小声叭叭:“黑羽兄真可怜,因为做饭难吃就要担负这么重要的职务,还不如来我们凌霄阁,我们可不歧视做饭难吃的兄弟,他来了可以像我们一样,当个自由的小喽啰。”
黑羽:“……”
二三四五阁主:“……”
凌钰、凌霄、凌澈:“……”
黑羽清了清喉咙,扬声道:“各位,想必诸位昨晚已经将自己门派的人都接到了,请稍待片刻,云莱洲长老马上就来为众人答惑,诸位请坐。”
新登岛的众门派傻了眼,请坐?坐哪?整个大堂就前面十把摇椅,四周放了一堆高高低低的石头,看起来就不像椅子,还被凌霄阁躺着趴着歪着在上面,虽然昨天听闻了云莱洲的待客之道,但没椅子真的可以不用请我们坐的。
而昨日就在岛上的门派众人听到“请坐”二字,都大为感动,云莱洲也学会客气了,还让我们请坐,昨天可是都没说请坐,我们不说他们还不提供饭食,今天都会说“请坐”了,真是可喜可贺,想着便面色感动又心酸的席地而坐。
新登岛众门派见一批人已经席地而坐,便也跟着坐了下来,纷纷小声问自己门派的师兄弟,听到师兄弟们感动又心酸的说出了这两日的情况,纷纷气愤的闭了嘴。
昨日登岛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气愤,心想:真是经历的少啊,不知江湖险恶。
黑羽本已退至旁侧,忽又想到什么,便又走向堂中道:“诸位若是渴了,可自行带水壶到堂外打水,没带水壶的可以去堂外竹林外侧采摘竹叶折叠成杯,云莱洲虽不为诸位提供饭食,但请放心,水是管够的。”
昨日登岛的众人:“云莱洲的待客之道真是一日千里,知道主动为我们提供水了,如果不说不提供饭食就更周到了。”
今日登岛的众人:“云莱洲太失礼了!!!连杯子都不提供!!!在江湖上简直闻所未闻!!!”
凌霄阁众人:“又学到了、学到了!”
黑羽再次退到旁侧。
这时,一道声音从堂外传来:“诸位远道而来,恕云莱洲怠慢,如有失礼,还请海涵。”
众人回头看去,九个白衣飘飘的老头踱步而来,慢悠悠的步态,一点看不出待客不周的窘迫。
九个白衣老头仙风道骨的样子,溜溜达达的走到了堂中的竹摇椅处,纷纷落座,然后“吱嘎、吱嘎”此起彼伏起来。
江湖众门派:“……”
还空了一把摇椅,凌霄拉了拉凌钰的袖子:“兄长,那把你去躺着吧。”
凌钰:“……”
凌钰:“我坐在石椅上便好。”
凌霄:“那好吧,我也坐这里陪兄长。”
凌钰:“二阁主,明日找阁中几个善工事的,修一修那十把椅子。”
二阁主:“好。”
凌霄抿嘴笑。
黑羽在旁侧说道:“诸位,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江湖众人:……你都不介绍一下这九个老头是谁吗?
堂中一阵静默,只余“吱嘎吱嘎”绕梁回旋,片刻,一个苍老但却洪亮的声音问道:“敢问九位老者是何人?”
只见此人穿着暗红色对襟衣袍,腰间着一根暗红色坯布拧成的绳子,松松散散的绕了个索扣,衣襟也凌乱松散,露出里衣,头上顶着一个圆髻,未着丝毫簪冠,周围散落些浮发,乍一看有落拓不羁的味道,却让九个老头觉得有些熟悉。
众门派也循声一看,是承天门的掌门木得欢。
自从木得欢当上掌门后,承天门在江湖的地位才越来越强,据说是这位木掌门将本门派的功法改良,使功法越发诡谲起来,还打败了很多门派,除此之外,赚钱的路子从在江湖接活计变成了走海,江湖流传,走海一趟,黄金万两。
不是没有其他门派前去打探,想去分一杯羹,但跟去走海的人均未再回来过,因此到现在,也没人知晓走海到底送的是什么,但都默认肯定危险重重,不然也不会一趟便黄金万两。
好在因承天门退出了在江湖接活计赚钱的路子,给了其他门派很多赚钱的机会,所以江湖众门派对其并未产生什么不满之处。
黑羽看向来人回道:“九位老者是云莱洲的九位长老。”
又是一阵静默,和此起彼伏的“吱嘎吱嘎”。
江湖众人:这就回答完了?他们是谁?在云莱洲做什么的?有什么本事?你倒是多说两句啊!!!
凌霄阁众人在江湖众门派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纷纷在心里给了黑羽最高的肯定:妙啊!以后我们也这么回答!别人问我们是凌霄阁的何人?我们答我们是凌霄阁的年轻人!学到了!又学到了!!!
木得欢脸上也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完全没想到云莱洲的人竟如此的不通世事,但还是马上收敛了神色,继续问道:“请问九位长老中哪一位是云莱洲之首?”
众门派:还得是承天门的木掌门,问了谁是云莱洲之首,我们就直接和之首问话,所有的计划都可以直接从这个之首下手。
众门派给自己门派互相递了眼色。
在众人内心赞叹之时,黑羽也在思索:之首?论辈分,当然是大长老为首,但通常我们都听最闹腾的九长老的,那我该怎么答?他又只问了一个问题,我又不能都回答了!!这些江湖人真是险恶,问问题都不能明确的问,算了,之首应该就是指大长老。
黑羽定了定神色,答道:“云莱洲之首是大长老。”
江湖中人看向他,等他继续说一句。
然而并没等到,大眼瞪小眼片刻,众人内心狂喷血,无声呼喊:你倒是说一句,哪位是大长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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