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后面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环抱住。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让我僵直的背柔软了下来。是他!
“让我看看,你笔下的我。”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面,一根纤长但是又显得有力的手轻轻地在我的画板上划过,拂过上面一个个线条。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我的身体被他的紧紧压迫着,我的后背慢慢地向后面靠过去,靠过去。突然他的手从画板上抽了出来,将我抱起。
月光中,看着他的脸,闻着玫瑰的香味,我的确是失神了。就像是做了一个童话般的梦一样,我被他抱着,我的手也紧紧环绕着他的肩膀。
如果这是梦,就请让我一直做下去,让我依偎在战神的肩膀上,靠着、靠着。
当他把我放在床上之时,映入我眼帘的是天花板上晶莹明亮的水晶灯,闪烁着七彩的、梦幻的光芒。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战神的吻一个个印在我的脸颊、我的眉毛、我的嘴唇、我的脖子,我的全身。
“你知道吗?”他的耳语在我的周身慢慢散开过来,“你知道吗?我其实是……”
太意乱情迷了,我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周身火热,想融化在他的怀抱之中。摸索着,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解开了,当我们**相对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的害怕,却有一种释放的快感,我不知道从自己的内心释放出来的是什么。
我想到了我的姐姐,告诉自己:我不能像她一样,成为父母手中向权贵交换信任的投名状。我是我自己,我叫鹿潞,我是我自己,我要掌握自己。
我不是被侵入和占有,而是接纳,自主地成为一个女人……
“你知道吗?我曾经画过一幅画。”激情过后,我躺在钟公子的怀中,也许是太贪恋那副钢筋铁骨的身体,我轻声说:“那时候我还有老师,老师看到我画的那幅画,就问我,你画的这是什么?这么多颜色,这么多主题在一张画上,看起来情绪要从画里面洋溢出来了。”
“你画了什么?”
“我告诉老师,我画的是自己对性的幻想。”
钟公子有些失笑了,“那幅画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因为不是父母的命题作文,所以没有保留……”想起来真是可笑,我喜欢的东西总是这么轻易地就丢了。做傀儡这么多年了,我自己呢?
“其实,我认识你。”他说。
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了他想对我说的话,可是我不以为然,“我知道啊,不认识我怎么来买我的画。”
“不,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之前就买过你的画。”
“很多人都买过我的画,不买我的画,怎么能在我家登堂入室呢?”说到卖画,我的情绪顿时就变了,压抑,愤怒,想发火。
“我在国外拍卖行,见过你的画,买了下来。后来听说你的画展要开了,我特意来……”
打断他的话,我不耐烦地说:“你何必呢?”说着我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后,才转头看着他,“我的画,很不值钱。”说着,不经意低头,看到床单上的一抹红色,心里面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颓废的、自暴自弃的情绪。好疼,手腕被他紧紧捏在手中,看着他的眼中,棕色的眼神中泛着一层凌厉的光芒,“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和这里面所有的人,没有区别的人。”
“那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也是和这里面所有人没有区别的人!”
好疼,手腕被紧紧握在他的手掌心,好像我就是一个布娃娃一般,被提起来,拉起来走出房间,甚至还光着脚,穿过了走廊,下楼,来到了房屋后面的空地。
一架直升飞机停在那里,达官显贵出没的我家,经常会有各式各样的私人飞机,我不惊讶这里面会有这个东西。
不由分说,他带着我上了飞机,一下子把我按在座椅上,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起飞,离开。
从小到大有很多次,我都幻想着,会有这么一个人带着自己逃离那个看似华贵的牢笼。但是所有的期望都是落空的,都是梦。
五岁那年,我从阿嬷家被领回这座别墅花园,一直生活到现在。和阿嬷分别的时候,她告诉我,带我走的这对夫妻是我的亲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亲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我的父母。
可是一直有谣言说,我是姐姐的私生女。
我究竟是谁?
我很想问问,可是进入这个家之后,我只能接受指令,不能问任何问题。在家里面,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父母发现我在绘画上有天分之后,就请来了老师为我专业辅导。除了画画,贵族女孩应该有的各种教育,我都学习了,包括如何接待客人,如何礼貌地回答一些尴尬的问题。
当我青春期初潮第一次来临之后,母亲甚至还请来专业的老师,告诉应该如何去恋爱,如何选择恋人。甚至,男女之间最隐秘的快乐,如何达到最隐秘的快乐,都有老师来教授。
自从姐姐疯了以后,我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了,看到她的渴望,渴望我长大,快点长大——这让我不寒而栗。
我想逃走,逃走,逃走。
就像是今天一天,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带着我离开了牢笼,飞上蓝天,离开这里。
终于,飞机停落了。
“这里是?”作为一个岛国,我们的周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岛,我知道很多富豪都买下来了属于自己的小岛,所以我猜测,这可能是钟家自己买来的小岛。
“这是我的岛。”他淡淡地说,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要下直升飞机了,可是看着被铺好的石子路,我有些犹豫,因为来的时候我,我没来得及穿上鞋子。
听起来很疯狂,可是我的嘴在笑着,他带我走的时候我没有反对,我的内心是喜欢这种疯狂的。
“你等一下。”他飞快转身,跑去对面的一幢乳黄、橘色相间的别墅,那幢别墅看起来——像是落日的色彩。
我坐在直升飞机的台阶上,任由自己**的双脚搭在半空中随意地摇晃着;我的前面是蜿蜒的石子小路,石子路的两边是一片一片颜色热烈的玫瑰,玫瑰的尽头是日落般的小屋。渐渐地他从小路的那边走过来,越来越近。
“给你,穿上。”他拿来的是一双女式平底小皮鞋。
“这是谁留下来的?”我把脚往里面一缩,带着几分醋意问。
“专门……”
“专门给各式各样的女人准备的?”
“不,专门给你准备的,你穿上,我带你到我的小屋看看,你就会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种笃定。
穿上鞋子,我看着满眼的玫瑰,淡淡一笑,我的作品里面很多都是以玫瑰为主题的,虽然我画什么很多不能自己做主,可是玫瑰确实是我自己喜欢的一个元素。
只是很可惜,我利用了自己喜欢的元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路过这片玫瑰花园,我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仔细看着自己喜欢这片玫瑰花园。
“我真的很喜欢你画的玫瑰花,小屋里面有颜料和画笔,在这里可以尽情地画画。”
吹着带着玫瑰香味的早风,我看着他微笑,“你懂什么?”
“我说了,我买过你之前的作品。”
“那算什么作品?”我冷笑,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采摘玫瑰,“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作品。”
怀抱着满满两大怀抱的玫瑰花,和他一起来到了他的小屋。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画给你看。”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灵魂。”
“如果你坚持这么说的话……”我笑了,我很难相信一个来买我画的人是真的喜欢我的画,理解我。什么是绘画?绘画是灵魂的舒展,我的灵魂,是禁锢在一张张为了利益交易而画的作品里面。
理解我的画,他真的理解我的灵魂吗?
看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理解的目光,我在他的小屋里面随意拿出来一个水桶,倒入了自己心里面想着的需要的颜料。我想着自己的灵魂在哪里,在那一朵朵盛开的、禁锢的玫瑰之中。调好色之后,我将手蘸在颜料肆意地挥洒在白色的画布上。
我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释放出来,在寻找一个出口。一回头,我看到一个花瓶,将花瓶打破了,一地的碎片就像是我的心我的感情一个破碎的我。从地上捡起来一片残片,用残片勾勒出来我的轮廓。
最后将破碎的碎片点缀在“我”的身边,如一个个飞蛾,带着锋利的身影,投身在一片艳丽的玫瑰丽影之中。
这幅画画完了,基本上我浑身都是各种颜色的颜料,洁白的睡裙上全是我放飞的心情。
站在这幅画作旁边,我冲着他歪头微笑,“现在你还能说理解我的灵魂吗?”
“我当然是理解的,从一开始就是理解的。”说着,他转过身,将自己身后一片如日光一样灿烂的窗帘一把拉开。
随着窗帘滑落在地,窗帘后面出现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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