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摸了摸脸,上面似乎还残存着黎瑭指腹的温度。
她攥着宽大的衣袖,看着黎瑭的背影,用袖子狠狠往脸上一擦。
樊令宜不知有何事被叫走了,江瓷戴上面纱,从密道折返。
行至一半时 ,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江瓷折返回雅间,从二楼走廊侧边的小窗跳了下去。
此时的雅间天字号正中央坐着一名衣着墨蓝色直襟长袍的男子,暗纹交织,用的是只有皇家才能用的回纹,腰间系着一块墨玉,气度非凡。
樊令宜也不晓得这人的身份,但多年的眼力他一眼便能瞧出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爷,可有瞧上的?”樊令宜娇声道。
黎安循指了指窗外:“方才从二楼跳下去那个。”
樊令宜一愣,跟着瞧了出去,看着黑漆漆的后院。住在后院的、能从二楼跳下去的人,只有江瓷。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江瓷是太子的人,给樊令宜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起什么心思。再说,江瓷本就不是她霓裳阁的舞姬……
樊令宜疑惑道:“许是爷眼花了吧,也要不再看看其他姑娘。”
黎安循轻扯嘴角一笑:“可能吧。”
见大人物不死缠到底,樊令宜狠狠地松了口气,忙拉着其他漂亮姑娘到黎安循面前掌眼。
一直到了后半夜,大人物也一个没瞧上,带着人走了。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瓷忙回到床上躺下,果不其然,“嘎吱——”门被忽然推开。
樊令宜站在门口:“小瓷我知道你没睡。”
江瓷没装睡,起身将火舌子将灯点燃。
她只穿着最素净、毫无形态可言的中衣,但那如瀑的墨发随意的披散着,暖黄摇曳的烛火在那张美极至妖的脸上跳动,有着摄人心魄的美。
樊令宜指了指外层的二楼:“你怎么没走密道?”
江瓷道:“今日有人,我便换了条路,被人发现了吗?”
江瓷一惊,她确信自己走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怎会被人看到。
此时外层宴客楼的灯还亮着,她一观察才发现一楼有一处雅间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也只有那一处……
樊令宜拍了拍江瓷的肩膀:“没事,只是被看见了个影子而已,下次小心些。”
江瓷看着一楼的那个窗户,点了点头。
*
耀目的日轮彻底没入,弦月高升而起,夜风四晃将树叶吹出飒飒的声响。
赵嬷嬷谨慎地走出房门,悄悄地从狗洞爬出去。
走到矮墙旁边,侧门已经露出了一条缝隙,赵嬷嬷打量着四周的漆黑,推开木门小心走了进去。
张管家满脸嫌弃地看着拿到臃肿的身影,待人转过脸来时立马换上一脸笑意:“如何了?”
赵嬷嬷坐下,熟练地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哼哧哼哧地喝了一大杯,撸起袖子擦了擦嘴:“如何?那小丫头片子整日待着浣衣坊不出来,浣衣坊的几个老婆子不知道喝了什么**汤都护着她,这儿一时半会还真不好下手。”
张管家皱起眉:“那几个老妖婆会护着泠月?”
赵嬷嬷使劲儿点头:“是啊!我这几天去找她,那几个老妖婆进不不让我进去,说浣衣坊没那号人。这不是骗傻子吗?!”
张管家摸着手里的佛珠,上上下下滑了好几圈,
“你塞钱给她们没有?”张管家问。
赵嬷嬷说起来就是气:”塞了啊!“
张管家接着问:“塞了多少?”
赵嬷嬷举起三根手指:“三两银子!”
张管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把扇子往桌上一放,清脆的一声响:“就三两银子你能搞定她们?多塞点,明天拿三十两去!”
赵嬷嬷惊愕地长大嘴巴,瞧疯子一样瞧着张管家:“三十两?!你疯了吧你。”
张管家恨不得把赵嬷嬷这木鱼脑袋撬开:“那边要人的已经在催了!泠月要是这回买好了,那价格可是三十两的百倍,你脑子清醒点!不就三十两银子吗?”
赵嬷嬷学着张管家说话财大气粗的模样:“不就三十两银子吗?那你来出。”
张管家瞪了她几眼:“鼠目寸光的女人!”
见赵嬷嬷一副“我死活就是不出钱的架势”,张管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三十两银子扔到赵嬷嬷面前:“钱给你了,快点给我搞定!”
赵嬷嬷有些惊讶地看了张管家一眼,赶紧将桌上的银子揣到兜里:“行,最多两天。哎,也不光是银子没到位,这两日皇后要来东宫赏花,东宫最近风声比较紧。”
张管家嫌恶地看了赵嬷嬷一眼:“紧什么?要赏花是皇后的亲侄女儿和殿下,这会儿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谁会注意到一个低等婢女的死活,就趁这几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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