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荷处理完王大小姐这边的事后,看她刚打完电话,便挪到了她身边,试探性地开口:“你认识薛蘅吗?”
王娇娇扭头问:“济川药业的那位?”
“对对对。”
王娇娇啧了一声:“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姜与荷有点诧异:“你们有钱人的圈子不是很小吗?”
“有钱人也有分级啊,”王娇娇白了她一眼,“我家还够不到那个等级。”
“哦……”姜与荷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张助理……”
“那个蠢女人!”王娇娇一下激动了起来,像瞬间沸腾的开水。
姜与荷瞪大了眼睛,一脸八卦:“哦?你认识啊?”
“何止认识!”
王娇娇轻哼一声:“她叫张雪悠,筑石建材的独生女,可惜是个脑子不好的。前阵子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成了薛蘅的救命恩人,这下可真是飞上枝头了。”
“哼,别是薛蘅认错人了吧。”
她越说越有种咬牙切齿的味儿。
在她说话的时候姜与荷摸出手机查了下这个筑石建材,越看越惊讶,这……这是吴秘书口中的小公司???
她又想了想前两天看的厚厚一叠济川药业集团的财务报表,比较起来,说是小公司……好像也有点道理。
姜与荷轻叹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
她问王娇娇:“听说你跟她有点过节?”
王娇娇白眼要翻到天上了:“人家海城本地老钱家的娇小姐,哪看得上我们外地暴发户。”
“做建材的跟搞房地产的不对付,你说她是不是脑子进水?”
嗯……好像进的还不少……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的?”王娇娇好奇问道。
姜与荷只好把在山庄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王娇娇听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她怎么能这么傻逼……”
她抹了抹眼泪,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攀上薛家又怎么样,她这脑子谁都救不了。一家子就知道宠,宠出事情来了吧。”
姜与荷觉得也算正常:“独生女嘛,是会娇惯点,海城人本来也喜欢女儿。”
王娇娇轻嗤:“何止娇惯,她捅了什么篓子家里人都只知道擦屁股,连公司都因为她缩水了不少,就这样她家里人都不舍得教训她。要不是走运攀上了薛家,她家公司搞不好都已经没了。”
这么夸张吗……要是这位张小姐不瞎折腾,她的人生会有多么幸福。
姜与荷都不由叹气,别作了,好好过日子吧。
她问道:“那你们现在还碰得上吗?”
王娇娇阴阳怪气地回道:“以前么,宴会上经常有她。现在人家每天跟薛蘅跟得紧紧的,恨不得24小时贴着,我哪见得到呀。”
这可糟了……
裴慎如跟薛蘅看起来也没有后续合作了,那她要怎么才能见到人家?
总不能自己主动联系薛蘅吧,万一人家会错意,以为上次谈的合作有戏,那她岂不是坏了裴慎如的事?
不行不行,再等一等吧。
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等来了。
薛蘅再次拜访了裴慎如。
他进了裴慎如的办公室后,姜与荷东张西望地寻找另一个身影,没想到找了半天都没看见。
“你在找张助理?”
姜与荷被身后的吴秘书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吴秘书微微一笑,似乎是不想回答这种低智问题:“再蠢的人也不会带着张助理出现在裴先生眼前。”
这算不算是在阴阳我?
姜与荷敢怒不敢言。
也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万一薛蘅彻底不带张助理出来了,那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还好,张助理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薛蘅不带她,她就主动出击。
有人来询问吴秘书,有位张雪悠小姐自称是和薛先生一起来的,想向裴先生赔礼道歉,是否要请她进来。
吴秘书眉头一皱,姜与荷一看,连忙说道:“我去我去,哪用麻烦您啊~”
看她这么积极,吴秘书不置可否:“那你去打发她走吧。”
“好嘞!”
她匆匆去了一楼侧翼的接待室,这里是专为一些不算客人的客人准备的。
张雪悠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手上端着咖啡,一脸烦躁。她看到来人是姜与荷,表情有些意外,但也只好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姜小姐,又见面了。”
姜与荷点点头:“你好。”
今天真是幸运,张雪悠里面穿着一件圆领羊绒衫,正好露出了她的小吊坠。
姜与荷坐在她对面仔细打量了几眼,确定了这就是她丢的那个翡翠小葫芦。
世界上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翡翠,更何况那上面的红绳还是她自己编的呢!
这个张小姐,怎么瞎戴别人的项链啊!
见她坐下也不说话,只盯着自己脖子看,张雪悠狐疑地问道:“我脖子怎么了吗?”
姜与荷一惊,发现自己举动确实有点怪怪的,只能找补:“哦……没事,就是觉得你这个小葫芦挺可爱的啊,我以前也有一个很像的,就是后来莫名其妙丢了。”
她疯狂暗示,要是张雪悠发现自己戴错了,直接还给她就最好啦。
这个小葫芦个头不大,糯冰的质地也不算顶好,就占了个颜色好看,但也只是浅浅的苹果绿。当年姜老太买的时候才一千出头,即使放现在,也不会超过五千,根本不像是张雪悠这种千金小姐会戴的东西。
哪知道这位张小姐每次都不走寻常路,闻言反应极其激动:“你可别胡说!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戴的葫芦,我爷爷奶奶给的!”
你爷爷奶奶就给你这?你家不是老钱吗???
要是什么有重要纪念意义的东西,弄错了不正好赶紧找回真的吗?
姜与荷委婉暗示:“你要不再仔细看看,万一是弄错了……”
张雪悠竟一下炸了:“不可能!我这葫芦从小戴着,我怎么可能认错!而且它根本没丢过!”
她极其气愤地说完,拿起包包就夺门而去。
剩下愣在当场的姜与荷,看着桌上她带来的礼盒,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能确定那个葫芦是自己的,但是张雪悠咬死不认的话,她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能要求她还给自己。
这可怎么办……
而且,昧下一个不值钱的小吊坠到底是要干嘛啊?都不够她在外面一顿饭钱吧?
姜与荷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只好带着礼盒回去找吴秘书。
“你说她莫名其妙就气冲冲地跑了,留下了这个礼盒?”
姜与荷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嗯,我就夸了下她的吊坠很可爱而已,她怎么就生气了。”
吴秘书看起来不像相信她的样子:“……反正你也算打发走她了。”
说话间,裴慎如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薛蘅走了出来。
吴秘书上前递过礼盒,说道:“薛先生,张小姐刚才来拜访,走得比较匆忙,麻烦您把她的东西带回去。”
薛蘅眉头皱起:“她刚才来过?”
吴秘书淡笑回道:“可能您的司机开得快了点,张小姐没跟上。”
薛蘅强忍烦躁,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吴秘书继续微笑:“哪里哪里。”
姜与荷站在旁边看着薛蘅,越看越觉得他很眼熟。
她想了想自己丢了吊坠的那天,突然间豁然开朗。
这个薛蘅,不就是她那天下水救的醉鬼吗!
只是他当时穿得像个浪荡公子,还浑身**的,头发乱糟糟。外加闭着眼,虽然长得很帅,但她一下也没认出来。
看看他现在这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样子,跟当时的醉鬼判若两人,也不能怪她眼瘸。
这下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张雪悠那个反应呢,合着她是自己做贼心虚啊?
哼哼,果然,心里有鬼的嗓门最大。
王娇娇要是知道了又要笑死了吧,薛蘅果然是认错人了。但是想想薛家目前的混乱局势,薛夫人的病急乱投医,还有张雪悠那脑子缺根弦的样子……
算了,这浑水还是不趟了。她不打算说破,能拿回她的小葫芦就行。
薛蘅走后,吴秘书歪头看着她,问道:“怎么老是盯着人家?”
姜与荷立马澄清:“哪有,就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你很闲吗?闲就过来改你的报表。”
裴慎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听到老板发话,姜与荷赶紧小跑过去:“来了来了,哪错了我看看……”
回到家后,她瘫在沙发上思考,怎样在不揭穿张雪悠的情况下拿回她的小葫芦?
想了半天,结论是,没有办法。
即使她真的跑去跟薛蘅说,救人的是自己,也不一定就能成功。
这个葫芦早就没了购买记录,当时路上也没有其他行人,另一个在场人员小碗又是自己的好朋友。报警电话虽然是用她自己的手机打的,但也证明不了下水救人的就是她。
唯一可能的证据,就是路边的电子监控碰巧拍到了她救人的过程。但是隔了这么久,一是可能已经被覆盖,二是张家人肯定也想得到这一点,估计早就消掉了证据。
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条路。
不管成不成,先吓一下张雪悠。
“不想被人知道救人的不是你,就把葫芦还给我。”
希望她悬崖勒马,早日把事情解决,毕竟大家都不想闹大吧。
大不了她自己去找人再仿制一个呗,玉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她就不信,薛蘅还能每天盯着张雪悠脖子检查一遍葫芦换没换?
感觉自己想出了一个完美的点子,姜与荷美滋滋地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她问王娇娇要了张雪悠的联系方式。
虽然昨晚脑内想了很多,但是跟真人电话时还是有点紧张。
她看了看自己写下的几个要点,简明扼要地表达了她昨晚想到的方案,包括让张雪悠拿着葫芦去找师傅做个仿品、可以再编条一样的红绳给她等等。
被人拿了东西还这么为别人考虑,姜与荷觉得自己简直是仁至义尽。
这张雪悠不得感动死?
哪知道对面听了后一言不发,姜与荷怀疑是不是信号不好。
“喂?喂?!听得到吗?”
对面挂了。
难道真是信号不好?要不等会再打吧。
等着等着她就忙着工作,忘了这事,到了下午四点才想起来。
因为张雪悠在下午四点跑来找她算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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