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旧事

诸伏景光心中是如何推断芭贝拉并且防备她的,木下雪奈并不清楚。当然,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

毕竟对她而言,尽管诸伏景光提前醒来给她完美的逃离计划造成了小小的瑕疵,但是总的来说她的逃跑计划进行到目前阶段一切顺利,已经是能让上辈子的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程度了。

有了系统的帮助,她可以留下一具与自己完全匹配的尸体,逃离后也不必惶惶不可终日地担忧组织的追杀和苏格兰离开后和波本的反口咬杀。

是的,芭贝拉前世也曾想过要脱离组织。原因无他,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上,让她不得不另寻生路。

三年前的俄罗斯军火案,于她而言的确意义非凡。它不仅仅打破木下雪奈对组织人员的滤镜,其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是让她发现了一直潜藏在身边的杀机。

————————————

三年前

芭贝拉在远东处决掉叛变的波特后,她麻木地向上司报告任务失败——波特伤重去世,部分军火未追回,交易对象已全部歼灭。

此后处理尸体,隐瞒波特叛变的事实,抹除各种痕迹,安置波特重病的女儿等种种事情压在心头上,芭贝拉也来不及悲伤太多。

只是说来好笑,芭贝拉疲惫且讽刺地将波特珍藏在安全屋的研究所资料扔到一边——谁能想到呢?波特宁愿叛变用组织军火交易来实验名额的研究所也是组织的产业。它的负责人曾是芭贝拉母亲西施佳雅的下属。

隔着观察窗的玻璃,木下雪奈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在呼吸机下维系着生命的小小人儿,嘱咐道,“请尽最大的可能治好她。”

一旁陪护的白大褂中年男人,“当然,芭贝拉。看在你母亲的份上。”

如果波特当初能和她直言难处的话,这个市值几千万军火的重病治疗名额芭贝拉可能就直接送出去了。

可惜,所谓软肋,就是这样轻不得重不得,更是无法洋溢于表,被芭贝拉这般的黑暗之花所察觉。

坐在一旁的办公室中,波特女儿的诊断报告被随手搁置在一旁,芭贝拉掩下满腔复杂情绪,若无其事地与芝华士交谈着。

“这次送来的女孩儿是波特的女儿吧?”芝华士摸了摸他光秃秃的脑门,递过来一份交易协议,“我记得他好像之前就来找我交易过治疗名额。”

“只是可惜,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波特呢。”他虚伪地笑了笑,“要是知道了就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了啊。”

芭贝拉接过那份交易协议,心绪难辨——所以她这是直接给芝华士递了个把柄?波特他又把他的那份交易协议藏哪去了?芝华士有把与波特的交易上报吗?!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念及什么过往情分,放他女儿自生自灭算了。

心中如此冷酷地想,芭贝拉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份惊讶与愤怒:“波特居然想用军火交易治疗名额?他哪来的军火?!”

芝华士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意有所指道:“你们俩不是才刚刚经手了一批军火吗?”

组织是在试探波特和她吗!芭贝拉四肢冰凉起来,大脑嗡嗡作响。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才过了一会儿,芝华士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让她的手脚慢慢回暖。

“要不是我拦了下来,诶,波特他就是太想当然了。年轻人嘛,冲动心软都是正常的事儿。”芝华士拍了拍芭贝拉的肩膀,掏出一个打火机来点燃了那份交易协议。火光摇曳中,芝华士故作遗憾道:“想当年,你母亲也是这么劝我的,没想到…现在又轮到了我来劝你。”

芭贝拉绷直的后背,慢慢舒缓靠向椅背,她也轻松地笑了笑:“当然,这大概就是传承的奥妙之处吧。”话音重重地落在了传承二字上。

芭贝拉想,她大概听懂了芝华士的意思。波特的事情不管是巧合地被芝华士发现还是芝华士人为做局,亦或是他只是简单地推波助澜,这件事都应该到此为止了。芝华士年轻时被她母亲西施佳雅掌握了把柄。西施佳雅去世后,她个人的机密情报由芭贝拉来继承,芝华士不放心,他选择情报交互。他们双方都手握对方的把柄,如此,芝华士才能放心入睡。

只是,芭贝拉并没有从母亲那里继承到有关芝华士的机密情报,她心下疑惑焦灼,面上却丝毫不显地给芝华士抛出一颗定心丸:“那么波特的女儿就麻烦您好好照顾了。”我的确担忧波特女儿的安危,她是如今你我隐瞒不报的仅剩证据了,我全权交由你来处置。

“放心好了,芭贝拉。波特女儿是组织遗孤,按组织规定,我也会认真给她治疗的。”波特女儿还可以是我们交易的遮羞布,若哪日交易东窗事发,那么我们的今日一切都只是不知情下的正常工作交接。

芭贝拉微微一笑,顺手一张一张地叠放好桌面上散落的诊断报告,她现在当然不再担心波特的女儿。波特的女儿得到良好的治疗一事于她于芝华士而言,既是双方的致命武器,也是二人的保命符。芝华士无论出于什么缘由,都应该会好好照顾她的。

整齐的一叠诊断报告被推向芝华士,芭贝拉站起身,“那么,”她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肥硕的手掌和有力的手掌相握,一切皆在不言之中,“合作愉快。”

芝华士一事令芭贝拉意识到她母亲的杀伤力,也让她知晓母亲的情报她并没有继承到位。

为此,芭贝拉花了十多天来秘密探访她母亲西施佳雅的情报。没想到的是,她不仅仅找到了剩余的机密情报,更是无意中发现了自己未曾谋面便去世的父亲与当年的“紧急联系人”CSIS卧底白兰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芭贝拉总算明白当年母亲为什么会那么拼尽全力地追杀白兰地,为了西施佳雅她自己,更是为了当初才十三岁的自己。不杀了白兰地,怎么确保父亲想变节叛逃的消息永不泄露;怎么确保组织会信任西施佳雅的忠诚;怎么确保自己的女儿不会被仍进人尽可夫的玫瑰营?

如此想来,她年幼时因母亲将对组织置于女儿之前而生的酸涩不解,因母亲不向她透露组织消息导致母亲去世后自己所处被动的怨恨都变得难以立足。

母亲无疑是爱她的,但这爱不能说有太多。又或者说西施佳雅太自信了,她自信于她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因此,她选择了遵循芭贝拉父亲的遗愿,让芭贝拉接受普通人的教育,让芭贝拉成为单纯的对组织一无所知的木下雪奈。

而也正是因为接受过正常人教育的经历,让木下雪奈无法单纯地恨或者爱自己的母亲。

木下雪奈的童年有多美好,母亲去世后她面对的局面就有多残酷。当时组织对待组织成员遗孤的方法远没有现在的和善。或许有酷烈来形容才更为恰当。才十三岁手无缚鸡之力的木下雪奈被处理母亲后事的组织成员嫌弃地扔进了集中营——没有能力的遗孤就该彻彻底底地成为遗产。木下雪奈在那里熬过了度日如年的几个月,才被匆匆赶来的贝尔摩德给提溜了出来。贝尔摩德自称是封闭式拍摄错过了太多消息,但真相事实究竟是如何就无人得知了。但无论如何,她都让自己从险象环生的境遇中脱离了出来,无论是处于与母亲的情谊,还是对她在集中营表现出来能力的投资。

心绪不宁的芭贝拉彻底烧毁了西施佳雅在意大利的安全屋,逐步销毁各种蛛丝马迹,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上一辈子的自己,出于对组织的恐惧,选择锋芒毕露成为组织不可或缺的人才,希望以此抵消叛徒父亲那有可能暴露的情报。

结果被德国BND卧底威士莲猝不及防地爆了头。

这辈子怎么也不能这样了。

回过神来的芭贝拉使劲晃了晃脑袋,摁熄了正在燃烧的香烟。

她转过头,笑嘻嘻地对正在整理床铺的苏格兰道:“波本来伯利亚调查我们俩失联的事情了。怎么样,高兴吗?马上就要见到你的幼驯染了!”

感觉这章写得不错,前两张有点虎头蛇尾了。

诶,没大纲的作品就是这样,在写作中我不断完善人设,反而生出了想要洗白女儿的冲动。完全忘记了我开这篇文的初衷就是想写一瓶-纯黑的酒,就是想写一个痛痛快快的救济方式。

前段时间把时间线和人物人设认真地罗列了一下,总算有点感觉了。

感觉之前一直是在宣泄自己的热情与情感,而此次这是有计划有安排地在讲述故事,当然也还有不成熟的地方,本章太多叙述了。但我已然尽力了,感觉到有进步就好了。加油,共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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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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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泶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