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想得美!”
秦盼怡回府将秦宁的要求一说,秦恒当即暴跳如雷。
“不管怎么说林氏也养育了他这么多年,疼着他宠着他,他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来,简直是不孝!”
“父亲!”秦盼怡扬声。
“怎么?我说错了?”秦恒怒瞪她,“你也是,谁叫你去的?他好大的架子,亲姐姐去接都不回来,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一个个居然想忤逆他,反了天了!
陈老夫人虽然能理解宁哥儿心里有气,但也觉得架子确实大了点,要求也太过,但这个时候不好火上浇油,转移仇恨道:“怪孩子做什么,林氏若真对他好,他能一点都不念着?我不说别的,宁哥儿和宗哥儿都是林氏教养的,怎么偏她亲生的宗哥儿乖巧懂礼?”
秦恒立刻反驳:“宗哥儿从小就懂事。”
陈老夫人冷笑:“便是她八年前才知晓真相,那时宁哥儿也才九岁,好好教养完全来得及,她呢,只一味溺爱,怎么不见她同样溺爱宗哥儿?”
秦恒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并非完全糊涂,只是他已经习惯相信林氏偏爱林氏,人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真爱,自己为了她连官职都丢了,不偏她偏谁。
话已经带到,秦盼怡不想掺和长辈的争吵,行礼退下去找母亲。
哪知于蓉听完露出了跟秦恒差不多的表情。
秦盼怡心头一跳:“母亲,父亲口不择言……”
于蓉拧眉:“你爹说的也不算错……”
对比宏哥儿对自己,宁哥儿这么快就抛开林氏且恨不得置她于死地,这心性不说冷血,也未免太凉薄了些。
秦盼怡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腾的一下站起身:“母亲!宁哥儿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宏哥儿舍不得你是因为你对她好,林氏呢?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她在溺杀宁哥儿,宁哥儿难得清醒明白,怎么您却糊涂了?”
“我又没说什么,你作什么大喊大叫的。”于蓉不满道,“他委屈,难道我不委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数落我……”
秦盼怡立刻问:“谁来过?”
于蓉脸色不自然:“你大舅母。”
秦盼怡心里一喜。
母亲最怕大舅母了。
母亲是老来女,跟大舅舅差了十八岁,当年大舅母陶氏进门半年后母亲才出生,大舅母拿母亲当半个女儿对待,外祖母还在的时候常说家里只有大舅母管得住母亲。
听母亲话里的意思,大舅母显然跟她想法一致。
“大舅母怎么说?”她故意问。
于蓉没好气瞪她:“还能怎么说,你们舅甥都是明事理的,就我不懂事,就我糊涂行了吧。”
嘴硬归嘴硬,语气里明显透着妥协。
以秦盼怡对母亲的了解怎能听不出来,当即心头一松,但想到宁哥儿提出的要求,又泄了气。
果然,于蓉冷哼道:“我倒是想好好补偿他,院子屋子都给他收拾好了,衣裳鞋袜也交代去做了,可人呢?难道要我亲自去接才行?”
显然觉得秦宁提出两个要求不过是在拿乔。
秦盼怡有点心累:“母亲和祖母好好商量商量吧,总之莫叫外人看了笑话。”
两边一个比一个固执,她是管不了了。
回到国公府她还有一干妯娌亲朋要应付呢。
·
到了下午,换子的消息越传越广,有好事者已经去探究当年的接生婆,很快发现不久前突然举家搬迁,顿时坐实了换子的真相,一个个伸长耳朵等下文。
其中以从前被拿来跟秦宏作比对的勋贵纨绔们最为兴奋,不过听闻六皇子亲自把人送回府,只能私下蛐蛐,继续观望。
市井百姓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议论纷纷。
陈老夫人和秦恒听着下人的回报,脸色愈发难看。
“这个孽障!”秦恒气得跺脚,他没脸出门了。
陈老夫人倒还冷静,喊来等了一中午的张进忠和心腹周大:“把赵二福一家和宁哥儿的奶兄送去庄子。”扭头又朝身边的鸳鸯道,“去找林氏把宁哥儿身边人的卖身契要来,你带上亲自去庄子跑一趟,告诉宁哥儿,若他愿意回府我就把庄子给他。”
“回什么,就让他在庄子住着!”秦恒怒道。
陈老夫人没搭理他,继续叮嘱鸳鸯:“就说不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只是有些话需得他回来当面说才行。”
又让周大带上满满一车的东西,出门时务必叫左邻右舍都看得清清楚楚。
姿态做的很足,奈何秦宁已经不是原主,前脚笑眯眯把人和东西收下,后脚就啪一声关上了大门,一点面子都没给,丝毫不顾天色已晚。
周大和鸳鸯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府里少爷小姐哪个见了不给三分面,还是头一次被这样下脸。
周大走远呸了一声,决定回去在老夫人面前一定要好好添油加醋一番。
鸳鸯没有说话,心里想起了前些日子大少爷念诗夸了她的手……
·
夜里进不了城,侯府第二天一早才得到消息。
陈老夫人和秦恒自然又被气到。
秦恒这回倒不说不让回来了:“张福来!去,带人去把他给我绑回来!”
“我去吧。”秦宏正好过来请安,他脸色憔悴,“我亲自去和二弟道歉。”
“不是你的错。”秦恒对这个让他骄傲的长子一向和颜悦色,“你快去歇着,国子监那里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假,过些日子你再去。”
秦宏坚持:“我得去,二弟说得对,我应该回禹州去,父亲莫要劝我,不论如何这些年确实是我占尽了好处。”
秦恒眼睛一瞪:“胡说,他怎么不看看你这些年是如何辛苦用功的。”
可外人不会这样想,秦宏苦笑:“如今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二弟一天不回来,外人越会另眼看我。”
他起身拜下:“正好八月乡试,我回禹州参加科举,若能中举便可以顺势回京,父亲面上也有光,父亲就当成全我吧。”
然而他越这样,秦恒越不想让他离开:“那孽障要是有你这样懂事就好了。”
陈老夫人也舍不得:“你是监生,可以在京中科考,何必回禹州去,禹州哪有家里照顾的精心,届时病了痛了的,叫我如何放心。”
“可二弟那里……”
秦恒一拍桌子:“我去!我亲自带人去把他带回来!”
陈老夫人当即把人按住,要真让秦恒去,情况只会更糟。
一时竟然僵持下来。
这一僵就是两天,主要是侯府这边在僵,秦宁过得充实得不得了。
两天里他把庄子摸了个清清楚楚,各个角度拍照发群,在火炎焱三人的帮助下画了张简易地图出来,大家积极帮他出主意,势要把庄子打造成一个坚实堡垒。
想吃麻辣烫:“土楼知道吗?又能住人又能防御还能放冷箭,我推荐照着这个思路来,这可是受过历史检验的。”
秦宁知道,但是他现在手里只有三十六个人,哦,加上他奶兄李康和赵二福一家六口,一共四十三个人,其中一半是妇孺。
“得买人。”
不止盖房子要人,以后种地养鸡养猪等等都要人,他有高产粮种,倒不怕养不起。
他叫来张进忠。
“你们那边空屋还有几间?”
张进忠虽然得了老太太命令让他盯紧二少爷随时给侯府报信,但亲眼见过秦宁怎么威胁赵二福的他可不敢拿乔,恭敬回道:“当初盖房的时候想着后来许会添人,多盖了一排屋舍,一共有六间,一间挤一挤能睡五六个人,因一直没人来,便拿来放了杂物。”
秦宁在心里算了算,叫来刘妈妈和赵二福,让他们一起去城里买人,顺道找找靠谱的泥瓦匠问问盖房子的事。
刘妈妈不用说,赵二福等着一月一次的解药救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更别说现在他全家都在庄子上。
事实上秦宁塞给他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毒药,是烦烦烦那边基地里生产的驱虫药片,鸡也不是吃药片死的,是他利用红包不能装活物的规定卡了个bug。
刘妈妈和赵二福上午去下午回,带回来二十三个人,按照秦宁的叮嘱,只要拖家带口有儿有女的。
秦宁目前手里只有一个电击防狼器,火力不足,不敢全买壮汉。
赵二福带着二十三个人来认人,秦宁看着佝偻瑟缩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心头不适了两秒,叫带去先安顿下来。
刘妈妈也找好了泥瓦匠,只要掏钱随时能开工。
秦宁当然赶早不赶晚,隔天就人赵二福带上钱去买砖瓦,这一笔开支出去,原身的存银竟然所剩无几。
仔细回想发现原身除了每月的月银之外压根没有别的收入,从前吃的喝的自有府里提供,林姨娘也很少给他现银。
也亏刘妈妈不是红楼里迎春那个偷主子东西典当的奶娘,原身从小到大从长辈那得来的好东西都在,可惜来庄子时走得匆忙,刘妈妈只带了几样值钱的。
秦宁挨个翻出来看了看,还是收了起来,原身留下的东西不多,这些他想留下当个纪念,不想拿去换钱。
果断发群:“求玻璃。”
火炎焱:“卖盐啊,古代卖盐不是很赚钱吗,盐商好像都是大富豪来着。”
秦宁昨天跟想吃麻辣烫除了换香皂洗发水还换了盐和各种调料,她那边盐依然很便宜。
想吃麻辣烫:“古代卖私盐犯法啊大哥。”
火炎焱:“我这不是怕他接二连三拿出玻璃叫人怀疑嘛。”
秦宁:“没事,我再卖一回就停手。”
想吃麻辣烫:“换镜子吧,我这大的小的都有。”
这也行,秦宁眼睛一亮,正要问她想要什么,松子脚步急匆匆进来:“大少爷来了。”
热迷糊了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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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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