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真把南星送了回去,自己也死活赖在了赵府不走了。
她振振有词:“命人去给我阿耶送个信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我控双马回去。”
冯真偷偷瞟了一眼赵琅不为所动的神色,咳嗽了一声,改换思路:“今日我可是提心吊胆才保南太医从那林子里出来了,这般劳累,你不设宴请我就算了,还非要这会儿把我赶回去。”
她双手抱胸:“阿琅,你这可做的太没道理了!”
赵琅表情丝毫不动:“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讲到这里,冯真终于收敛了笑容,这个英气洒脱的女子低声问:“一定要这样吗?阿琅?”
“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之间就好像有些我不知道的默契。”
赵琅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赵府:“罢了,进来吧。”这厮惯会演戏,但是既然如此执着,那她必然是有办法的。
冯真重新露出笑容,兴冲冲地跟在赵琅身后进了赵府:“我们今夜抵足而眠,我好久没有跟你钻一个被窝了!”
赵琅轻飘飘道:“一个被窝就免了,冯大小姐上次住在我家踹了我十几脚。”
“还是在你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冯真往前赶了两步,和赵琅肩并肩,声音细若丝线:“阿琅,我今天见到了宿茵。”
赵琅见怪不怪:“只有宿茵,没有许竗灵?”
“我没看见许竗灵,但说不定她藏在树林里的。”冯真啧了一声“这话本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宿氏的事儿是你管吗?”
赵琅侧头看了她一眼,讶异地挑眉:“你猜出来了?”
冯真哼笑一声:“我看起来那么傻?那位见不得这些人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吗?”
赵琅摇了摇头:“不归我管。”各府默契地划分了贵族各氏的归属,宿氏、喻氏都是王勉王尚书的目标。
冯真若有所思:“那我知道是谁了。”
一道视线钉在冯真脸上:“你要插手?”
高挑的骑装女子羞涩地捂脸:“哎呀,被发现了。”
“悠着点。”
“放心,我最多打个下手,没有要分钱的意思。”
她二人对视一眼,赵琅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袍袖:“宿家那两姊妹狠归狠,但是手段到底稚嫩,还伤人伤己。”
冯真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赵博士要亲自教教她们?”
赵琅淡淡嗤了一声:“我没那个闲工夫,也没兴趣去做什么大度的样子,这件事情让劳家小姐带人去就算了。”
带人妄图掳走南星,真是不知死活。就算赵琅出于些微的同情心愿意配合她们把这场戏做全了,也绝无可能放在自己家。
许竗灵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她微微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茵姐姐,做得很好。”这也许会激怒赵琅,但她们已经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一个小厮从外面进来了,看似恭恭敬敬,脸上的不屑却都快溢出来了:“两位小姐,少爷们有请。”
许竗灵从容地站了起来,抬头走了出去,宿茵紧随其后。
小厮将她二人领到了宿氏用来上私刑的地方,两侧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杀威棒、夹手板这些寻常的东西被撤了下去。
这里放着的都是各色各样羞辱意味极强的刑具,许竗灵环顾四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木驴和小金锁。
她的神色褪去了往常的温吞和柔软,变得极为冷硬。宿茵后她一步踏进了这里,她看也不看这里的东西,整个人都仿佛炸起了尖刺,毫不畏惧地讥讽:“怎么,二位哥哥是要对我和竗灵动私刑吗?”
竗灵,这个称呼让宿献的眸色一深,他看向许竗灵,声音低沉,但许竗灵只觉得黏腻又恶心:“表妹,你是不是又不乖了。”
许竗灵笑了起来,看起来像往常那样温柔:“是啊,表哥,你想怎么样呢?这里的东西,哪一样我不是玩儿腻了。”
宿司听了她的话,蹙了蹙眉,状似温和地开解:“表妹,大哥他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你……”
许竗灵猛然转头看向宿司,笑意加深:“你先把自己的不举治好再说吧。”
宿茵挑衅地看向两人:“你们俩,竗灵都跟我讲了。”她轻蔑的眼神扫过两人下半身“呵,难怪要弄这么些玩意儿。”
宿氏兄弟笑意登时全无,宿献还试图用以往的威严威胁二人:“自己把衣服脱掉,否则……”
宿茵嗤笑一声打断了他:“否则什么?”她肆无忌惮地张开了双臂“来呀,我的好哥哥有本事就亲自来脱我的衣服啊。”
她身侧的女子抚着她的手臂,笑意盈盈:“这两个孬种不敢……”
宿献沉着脸站了起来,宿司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的目光在姊妹二人之间轮转,愕然道:“你们两个……”
许竗灵歪了歪头:“呀~被发现了。”她毫不收敛地几乎将整个柔软的身躯都贴在了宿茵身上,做出了娇滴滴的样子:“我也不想如此,可谁叫你们实在不行,不如茵姐姐能让我快乐呢?”
宿茵不耐烦地嗤了一声:“你自己都曾经被人弄过,我和竗灵彼此慰藉可比你干净多了。”
平日里温柔的女子笑了起来:“这么说,我倒想问一问献哥,谷道被走通了,爽不爽。”
二人最隐秘,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被这两个女人大喇喇地说了出来,兄弟俩只庆幸今日想着给这两姐妹留面子,便把仆从都打发出去了。
宿献沉着脸,伸手就去抓许竗灵,宿茵脸色骤变,死死挡住许竗灵不走开,却被宿司抓住了胳膊反压得跪在地上。
她用力地挣扎,几乎要将手臂拧到脱臼却丝毫不曾撼动宿司,眼睁睁地看着许竗灵被宿献单膝压在地上,一件件剥去衣裳。
宿司也没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温和,在她耳边神色狰狞地呢喃:“茵妹,等着,看着这个和你搞在一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被轮流搞……”
宿茵冷笑起来,反唇相讥:“你难道敢把其他人叫进来吗?”
宿司被她一噎,那张原本称得上俊朗的脸扭曲地不成样子,他心知说不过宿茵,便干脆利落地反拧,宿茵的关节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软趴趴地耷拉了下来。
宿茵痛的满脸发白,还是要说:“你也只敢让我脱臼……你难道敢打断我的手吗?”
宿司按着宿茵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粗暴地卸掉了她的下巴,让她合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他的注意力全在宿茵身上,却突然听见宿献的吃痛声。
他立马抬头去看宿献和许竗灵,手背上马上传来一股无法忽视的刺痛,他下意识松开手倒退了几步,察看自己的伤口。
宿茵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右手垂下,左手握着一根磨得尖锐的簪子,面色惨白,眼神却亮的出奇,脸上有明晃晃的、让宿司感到恐惧的笑容。
宿司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快到他几乎无法站立,在耳鸣声中他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许竗灵把宿献推开了,任由他倒在地上,她并没怎么伤到,还能好好地走过来搀扶宿茵并且熟练地把她的下巴接上了:。
这个温顺的,任由他们把玩的尤物笑容越来越大,她轻声说:“这个是很珍贵的东西,在出产的地方,人们用它来涂抹箭头。”
她比划着:“四五百斤的野猪,一下致命,我们国家的人叫它”
“——见血封喉。”
许竗灵看向外面,没再管那两具尸体,自言自语道:“他们知道这是不体面的事情,所以,把这个恶心的地方设在族地深处,但是又喜欢玩儿一些更恶心的,所以又弄了一条暗道——”
宿茵接了话:“这倒是便宜我们了。”
许竗灵搀扶着宿茵,通过暗道绕绕转转走了二里路,才从临街的一间客房出来了。
许竗灵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茵姐姐,你怕吗?”
宿茵轻声回她:“有一点儿,但我更怕宿氏那些人有好下场。”
她咬着牙,就好像在吮吸什么人的骨头:“我要宿氏,不得好死。”
她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可说是衣不蔽体,两人就这么下了楼,跪在大街前,三步一叩,往王宫门口叩过去,叩一次,喊一次:“宿氏做高粮价,辱没姻亲,不得好死!”
她们怀里揣着账本,半真半假,真的部分在于内容皆是真的,假的部分在这账本是做旧而非原本。
但,有人证,内容都是真的。那么,无论宿氏如何挣扎,这本账本就是真的!
几乎惨烈的两个人没有叩到王宫门口。
宿氏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禁军也不敢叫这两个人真的去大王卧榻之处喊冤。
两方对立,谁都不肯叫谁把人带走。
宿氏族长坚持这是家务事,禁军对真相猜的七七八八。
为首的禁军小队长莫行易白眼儿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这附近繁华又人来人往,大王看不惯贵族又是明摆着的。
今日他若真就叫宿氏这么含糊过去了,明日就得摘了官帽举家流放。
更何况,这群贵族以为御史是吃素的不曾?
现在的御史大夫,可是赵骁!
宿氏族长见禁军软硬不吃,转而暗中威胁两个女子:“竗灵、茵儿,你们说家中欺负姻亲,这话可不能乱说。”
其中蕴含的意味,也无非是人言可畏那一套。
许竗灵置若罔闻,她叩破了头,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仍然死死盯着街头,直到一道人影目标明确地往这里走了过来,才缓缓地泄了气,倒了下去。
她被身体更健壮的宿茵揽在怀里,听着表姐说:“哦?不能乱说?”
宿茵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几乎是嘶吼:“被欺辱强迫的就是我二人,畜生还将我二人入画,伯父不能乱说之言,从何而起!”
她声音渐低,含笑质问:“伯父,要我将画师的名字说出来好方便你灭口么?”
宿茵看向了来人,颇为惊讶:“我倒是没有想到,我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你还愿意走这一趟……”
“劳镜。”
关于小金锁那个刑罚,是我在一篇不可言说的文里看到的,虽然作者认为是play。但我觉得,把这种东西磨尖、刺穿女子的私密处,还要保持着这个状态被强迫,是彻彻底底的刑罚。
我当时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的,从此戒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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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狗血指数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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