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路边鸟叫，一个个穿着统一的学生缓缓向那代表着希望或死亡的校门走去
蒋水澈顶着一脸沧桑路过梨花中学，看着和他小时候一样抗拒上学的学生们不禁感叹
“果然不管多大，早六都是让人想吐的存在”说罢，蒋水澈便踩下油门留下一段车影
他没注意的是，身后穿着校服的一位女学生对着他的车子拍了张照
安宁警察局这一上午安静的吓人，平时谁家丢个羊都要报案
“啦啦啦啦啦啊，今天好安静啊，都没人报警”蒋水澈提着从饭店打包的饺子一蹦一跳的进了办公室
秦岚越正坐在位置上整理薛其程的一些档案和口供准备结案，看见悠哉的蒋水澈默默开了口
“马上了”秦岚越将纸张竖起来磕了一下，刚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接到了报案
蒋水澈刚打开的水饺，还冒着水珠和热气，看着这可口的水饺，蒋水澈放下筷子给了自己一嘴巴，虽然还饿着肚子但是还得先处理案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蔫蔫的跟在秦岚越后面出了警察局
“梨花中学，学生跳楼”趴在警车窗户上看行人的蒋水澈听见秦岚越的话愣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刚到校门口保安便把学校大门打开然后向着车窗里的秦岚越点了一下头，没往里面开多少就看见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将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看到眼前场景秦岚越和蒋水澈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下车，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面带怒气的中年妇女，那位妇女一直驱赶着围在那里的学生，嘴里有些不干净，可学生并不听她的依旧围着不停窃窃私语，口中说着什么“程凝好惨”“小心他们下次找你”“这下是不是能放假了啊”
其中一个短发女学生在人群中蹲下，手里像是拿着什么对着尸体比划，秦岚越的眼神不自觉的移过去
“麻烦了警察同志，我是梨花中学的校长孙崇，这些孩子不听话，一会儿我让他们回去上课”说罢孙崇就从校路边树底下拿了一个树枝对着学生打去，尽管旁边的警察很快的反应过来然后拦着他，但还是有几个孩子被打到
孙崇刚挥几下，上课铃便响了，被打的学生一窝蜂的跑走了，只留下寥寥几个，不过那几个一回头看见警察们也害怕的走了
跑走的学生中还有那个短发女生，她手里拿着相机，趁着老师和警察都在驱赶着学生所以大胆的低头在手中摆弄着
秦岚越大步走上前将手搭在那个女学生的肩膀上，从她的视角微微能看见一点屏幕，是那个跳楼女学生的尸体照片
女学生因她的举动一下子定住，手上的小动作却没停，她将相机按下关机键，用食指一弹藏到校服袖子里，接着缓缓的把头向后扭了过去
秦岚越看见女生回头便把手从她肩膀上拿下来，并后退一步，面带和善的问“请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林栗子”
秦岚越看出面前叫林栗子的女生对她的防备和惶恐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口袋中拿了一颗糖递给她并点了点她的袖子提醒她相机的带子还漏在外面
“谢谢，我要去上课了”上课铃又响了一遍林栗子和秦岚越道过谢后便将糖塞入口袋跑向教学楼
秦岚越回神后向着蒋水澈身边走去
蒋水澈正跟孙崇了解着情况，秦岚越低头看向那具被技术人员围住的女尸，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女尸身穿夏季校服短袖，细看校服颜色都有些发白，短袖上还有些像是被恶意泼上的红色墨水，在一片深红血液中十分显眼，女尸头部着地，脑浆迸裂喷了一地，有些甚至被围观的学生踩碎，血迹模糊
秦岚越眼前这骇人的场景被拉起的警戒线隔绝，她看向那充满读书声的教学楼，又低头看了看那具女尸，像是两个世界
秦岚越转头向身后的孙崇看过去，他脸上丝毫没有对学生的惋惜之色，只是嫌恶的瞥了一眼然后又急速的扭头挪步离得远了些
“孩子叫什么名啊”秦岚越面向孙崇问到
“哎，警察同志，孩子叫程凝，这孩子学习挺好的，就是…”孙崇听到秦岚越的询问立马将那些小动作收起来，低着头一脸心虚的回答问题，说到最后还抬眼看了一下记录的蒋水澈和一脸严肃的秦岚越
秦岚越看见孙崇抬头，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这孩子性格挺古怪的...”孙崇
孙崇刚说完蒋水澈手上就停止了记录然后抬起了头询问孙崇“怎么古怪了？”
孙崇听到蒋水澈提问便立马接上“之前听她班主任王老师说这孩子有时候会突然在上课的时候站起来，问她也不回答，过一会儿就坐下了，还有的时候她突然跪在学校走道里啥的，她也不咋和人聊天，一个人孤孤零零的”
秦岚越与蒋水澈互看一眼，似乎内涵着什么意思
“秦姐尸体处理好了，可以通知家属了”旁边的同事打断了他们俩的眼神交流
“警察同志们，程凝这孩子的父母不要她了，她被她邻居奶奶养大的，她奶奶在乡下，年纪大了，就…”孙崇看似善意的上前一步提醒
蒋水澈抬头看着孙崇回答道“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会自己斟酌的”说罢蒋水澈就去安排警员去调查档案寻找她的亲生父母，而他去教室找程凝同班同学调查程凝跳楼有无原因或是情况
“孙校长，你能带我去见见程凝的班主任吗？”秦岚越看向孙崇询问道
“当然可以了，来警察同志，这边请”孙崇伸手指向前方的教学楼然后走到秦岚越身侧偏前方的位置领路
秦岚越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不停的打量着学校的环境，绿化做的是真不错，葱葱郁郁
不过多长时间秦岚越便和孙崇到达了高二教师办公室，见到了王老师
王老师看见孙崇和警官找她立马紧张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口的两人走过去
孙崇看着王老师走过来便转身向秦岚越介绍到
“警察同志这就是程凝的班主任，王小梅王老师”
“警官好”孙崇刚介绍完，王小梅便抬手与秦岚越握手
秦岚越回握了一下王小梅的手，发现王小梅的手上全是一层层的细汗，尽管王小梅在握手之前将手心在裤腿上蹭过一遍
“王老师您好，您不用紧张，我只是来调查一下程凝同学生前的情况，请您如实回答”秦岚越看向紧张的王小梅，像是安抚的笑了笑
王小梅听到秦岚越说的之后扭头看了看孙崇，孙崇对王小梅点了点头，然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手背过去挺起了胸
王小梅看到孙崇点头后似乎心里的大石头沉下去一般，面部透露出一副释然，紧接着就说起了和孙崇当时对秦岚越说的大差不差的话，总结就是程凝是一个很怪异的学生，不论行为举止还是性格都很怪异
秦岚越皱了皱眉头，手中的笔不停转动
王小梅说的十分简短，好像在隐瞒着什么，明明是程凝的班主任，本应该最了解程凝，却没有从王小梅口中听到什么有效信息
“谢谢配合”秦岚越起身与王小梅握了握手后转身向门外急躁等候的蒋水澈走去
“不用送了”秦岚越和蒋水澈走到警车旁边，对跟过来的孙崇和王小梅摆了摆手后，便上车离开了学校
返回警察局的途中，蒋水澈在车上给秦岚越汇报了他去找程凝同学们了解的情况
蒋水澈到程凝教室询问同学程凝平时情况，但是学生们却像是排练好了一样都说不知道，还有的让他们别查了
蒋水澈对着秦岚越一顿叨叨，他认为这些学生就是叛逆期了在藐视警方的权威
秦岚越听了蒋水澈说的这些之后，只是默默将车停好然后对着蒋水澈说“他们可能是怕下一个被逼自杀的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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