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他打水回帐,老五头还没回来,等他冲完澡出来,老五头也还没回来。

火堆快熄了,霍鸿煊加了两块柴,烧了一锅热水。

等到锅里的水汩汩翻滚起来,老五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啧——这女人真好看!比天上的嫦娥都美!将军真是有福气……”

“隔了那么远,你也看得清?我只看到她的身段真好,可是为什么看起来还像个处子?”断手的声音。

“行了,就咱俩运气好。独眼和聋子去巡夜,正好没赶上……老哥,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俩还得早值……”老五头说完,就撩帘进来,看到霍鸿煊正用力地戳着一块柴,不由乐了。

“哟,这柴得罪你了?火小子,这几日你的气性怎么那么大了?”老五头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又从怀里掏酒葫芦。

霍鸿煊没好气地用柴片拨着火,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又值得你喝一口?”

“见到美人了啊!还不值得庆祝一下?半个营的兄弟们都跑出去看了……你、你不知道?”老五头拔掉塞子,啜了一口酒,满足地躺倒在火堆旁。

“哼!”霍鸿煊从鼻子里出了口气。

“你上回跟稍没看到?”老五头不嫌事多地凑上来。

霍鸿煊转了个身,背对着老五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找到好归宿,你不高兴?”老五头躺着喝酒,用手肘支着头,对着霍鸿煊背影,突然说道,“火小子,你对将军……”

霍鸿煊戳柴火的手顿了一顿。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管这么宽干什么?

“我睡了。”他将柴片一扔,脱衣上床。

“你在老李那吃了什么?怎么每日回来像水牛一样?白日里我凉好的一罐水都哪去了?”老五头用嘴勾了勾脚边的水罐,发现已经空了,便起来,将锅里的热水舀了进去。

“干活累了,渴!”霍鸿煊闭上眼睛睡觉。

忽听老五头在那哼哼悠悠:“哎呀,如今升了职,看不起糟老头子喽,这腿哟,咋这么酸……”

霍鸿煊二话不说,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蹲到了火堆旁,抓着老五头的腿一下一下地捏起来,手下倒是不轻不重,力道刚好。

“你就不想知道那女人后来怎么样吗?”老五头舒服地哼叽起来。

霍鸿煊不说话。

沉默就代表默认。

“军副将她带到了客帐,坐了一盏茶时间,便亲自送出了营帐,我便是在她出营的时候,猫在帐后,远远地瞧上了一眼。天晚了,军副还派了两个信得过的将士送了过去,好像还提着一个包袱?”老五头自说自话起来。

霍鸿煊安静地听着,其实他特别想听宋小乔的后续,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向老五头打听。

老五头舒服地眯眼睡了过去,霍鸿煊=给他盖了被,拨小了柴火,再回床上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戴军亲自接进营,又送了东西,还派人护送,这传递了什么信号?军副对宋小乔的重视无形中将她是南宫穆外室的事实落了实。

南宫穆,不知他如何解释?或者,这本来就是他的本意?就像交待戴军给他安排砍柴的工作一样?

霍鸿煊又一次失眠了,他悄悄转身,看了一眼老五头。

老五头打着和平时一样低低的鼾声,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睡得很实,他悄悄撩起帐帘,看外面的月亮。

月亮很亮,比前一次他失眠看的时候瘦了一圈。

他盯着月亮,眼前就出现了南宫穆如月清冷的容颜。

一双丹凤含情目,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子下一副薄嘴唇,组合在一起,生得一张寡言少语的脸。

都说薄唇之人薄情,南宫穆偏偏唇薄情不薄。

当霍鸿煊从金銮殿恰到好处地滚出来,抱住南宫穆的大腿,抬起满是血迹的脸,可怜兮兮地说道:“救……救我……”

南宫穆那双丹凤眼眼就居高临下地看了下来,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蹙,举起手中的剑,霍鸿煊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南宫穆只是举剑刺向一名判乱的士兵,那名士兵的枪头只离霍鸿煊的背一寸之遥。

“南宫……你……”明明是同一阵营,那名士兵到死都没有瞑目。

霍鸿煊欣喜地睁开眼,发现金銮殿上的士兵无论叛乱的、还是平判的,都被南宫穆杀得干干净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不,福正提着剑,来到了蹲在地上等死的霍鸿煊眼前。

“想清楚了吗?”南宫穆的声音依旧清冷。

既没有诛杀无辜的怜悯,也没有歼除叛党的邀功。

霍鸿煊再一次抱住了南宫穆的腿,使劲点头。

“那……就喝了!”南宫穆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他。

霍鸿煊拔掉塞子,一饮而尽。

就算是鹤顶红,只要是南宫穆给的,他也毫不犹豫。

之后的事,是宫影告诉他的。宫影领命闭息躲在金銮殿的横梁上,时刻关注着宫变的动向。

等皇上和皇后安然撤退之后,他朝下面正与宫中守卫奋力拼杀的霍鸿煊打了个招呼,这才有了霍鸿煊等南宫穆经过抱腿的一幕。

霍鸿煊昏迷后,南宫穆单肩扛起他,抬脚跨过几个挡在面前的尸体,伸手打翻了殿里的香烛。

火势蔓延开来,他才扛着人走向殿门口,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将太子藏在了旁边宫殿的屋顶上,自己则又返回了火场,同随后闻迅而来的救援叛军汇合。

火势刚开始不大,后来是藏在金殿的宫影和几名暗卫在殿里撒了引火物,才将火烧了起来。

“主子,南宫穆是不是傻?他扛走了你,又不找具替换的尸体,一把火烧了,有什么用?幸亏主子早有准备……”霍鸿煊在行营醒来后,第一次与宫影接上头时,宫影如此评价道。

“闭嘴!他想救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他……无所畏惧!无所畏惧懂吗?”霍鸿煊大声斥责。

他最容不得有人说南宫穆的话坏,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宫影也不能!

“是……主子!”见到霍鸿煊似要动怒,宫影闭上了嘴,腮上的虎爪骨动了动,背在身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见到宫影委屈的样子,霍鸿煊终是不忍,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把我单肩扛起……这两年节食,我是不是错了?”

“主子不会错!不节食,就会长成大汉,在行营里会引人瞩目……”宫影连忙抱拳说道。

霍鸿煊走过去,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肢窝,宫影下意识地躲让了一下,却一言不发,不像之前那样与主子打闹在一起。

霍鸿煊自知没趣,恨恨收手,宫影生气时,就会像现在这样,与他保持起君臣的距离,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一次后,宫影再也没有明着说过南宫穆的坏话了,但每次与霍鸿煊见面都只是公事公办,那个少年时代同他打闹、陪他练武的宫影再也不见了。

霍鸿煊以为他还在生气,经常同他分享自己在行营的糗事,但宫影只是勉强扯开嘴角应付一下。

霍鸿煊没有多在意宫影的改变。

宫影装装正经也挺好,毕竟是威成铁骑的统领了,老是一副不成熟的样子,在铁骑将士面前还怎么服众?

晚睡的霍鸿煊被从外头吹进帐的西北风灌了一肚子,正好月亮西斜、困意也上来了,他缩回头,塞好帐子后,捂着被子躺回床上。

只是,闭眼前,脑中冒出来还是南宫穆的影子,明月也不及南宫穆的一分颜色……

老李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药。

这药吃了不但燥热无比,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干活不会感觉到疲惫,更要命的是……霍鸿煊今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没多久就又醒过来了。

被褥湿了。

他的第一次。

皇室确实给他启蒙过,两世都有,十六岁的时候,教养嬷嬷带着一堆令人脸红心跳的册子给他看。

美女如云,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在他眼里,与漂亮的花草无异,各种动作,还不如武术秘籍吸引他。

年轻的太子,两世都是淡定地翻完册子,挥退了教养嬷嬷,拒绝了下一步的宫女侍寝。

前一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一世,他明白了,他只对男人感兴趣。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特指。

霍鸿煊拎着被褥发起了愁,又要被老五头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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