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阵安静,霍鸿煊揪了揪被子,心提了起来,提出帮忙的人比被帮忙的人还紧张。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等待中,隔壁说道:“派出去的人告诉我,有另一股势力暗中也在打听我母亲的下落。”
“呃……我……就是……”霍鸿煊急于解释。
“谁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你的身份特殊。”南宫穆说道。
霍鸿煊诚实地说道:“只是偶尔听说……想顺便帮你查探一下……你要是觉得我突兀了,我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皇室暗卫也查不到她的消息,她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南宫穆的声音寂寥又无奈,透着微不可见的悲伤,勾动着霍鸿煊的心,可以想象南宫穆眉头翻上的愁结,他的保护**一下就膨胀起来。
“不可能!她一定还活着!说不定,那本药书里会有线索!如果你同意,那我们可以合作分享一下彼此查到的消息。要找一条巫族的漏网之鱼出来,相信不难……”霍鸿煊信誓旦旦地说道。
隔壁沉静了半晌,终于说道:“好。”
“那我让宫影……”霍鸿煊想再说一句话时,耳边隐约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南宫穆发现了小洞,他不敢再抠开那个小洞去偷窥,也闭上了眼睛睡觉。
南宫穆睡在隔壁,这一晚,霍鸿煊睡得格外踏实。
一觉醒来,便听到隔壁正在穿铠甲的金属声,他连忙起来,问道:“起来了?”
“嗯。今天要去教场检阅兵士,一个月没检了。”南宫穆在那头说道。
“哦。”霍鸿煊也起床,套上衣甲,犹豫了半晌,问道:“你的伤……”
“不碍事。”
“那毒呢?”
“暂时死不了。”
“你放心,我会让宫影尽快去找天山雪莲。”
“不用了,生死由命。”
隔壁拒绝了他的好意后,紧接着就传来了脚步声,霍鸿煊连忙抓起头盔走出了房间,正好与南宫穆在门口遇到。
他挡在路中央,低声说道:“让老李试试吧,说不定能解?毒一日不解,总是提心吊胆。”
“无妨。”南宫穆绕过他要走。
霍鸿煊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软软地说了声:“算我……求你?”
南宫穆转过头来,盯了他一眼,霍鸿煊像个执着的小孩一般,一定要让他答应。
那双黑面下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里倒着他的影子,没来由的,南宫穆又一次心软了,拍开他的手,道:“找到再说。”
“我一定找到!”听到南宫穆松了口,霍鸿煊心头一喜,双手握了握拳。
出了内帐,戴平果然在外面恭候着了,旁边一张小桌上,放着他们两人的早膳,清粥、白面馍,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
馍倒是不稀奇,总归是白的和黄的区别,只是这清粥倒是少见,看米的色泽,透着亮光,粥上蒸腾着热气,散发着浓浓的米香,霍鸿煊老远就闻到了,抽了抽鼻子,安静地待在南宫穆身上。
“将军,接到飞鸽传书,派去接粮的骑兵先锋已经与送粮队伍接洽上了,他们会面后,会先送一部分回来缓解营里的粮食紧张问题,其余部分,一定能在年前送达。”戴平见到规矩的霍鸿煊也挑不出刺来,一边汇报一边拿眼仔细盯着他看,仿佛要在鸡蛋里挑出一根骨头出来。
“好。有了粮,边关的年就好过了。”南宫穆淡淡地说道,抬腿往小桌走。
霍鸿煊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一直找他错处的戴平终于找到了入手点,他催了一声道:“跟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先去试?”
霍鸿煊楞了一下,他还真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替南宫穆试毒?只是,被戴平催了声,他觉得面子咋没地方放了呢?
听到身后没动静,南宫穆转头看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
“哦。”
南宫穆这一眼,让霍鸿煊瞬间找回了场子,他无视了戴平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小桌前。
他先从南宫穆的碗里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尝尝,香气扑鼻,软糯缠舌。
然后,他把每一个馍都撕了一小块尝尝,最后,用筷子把每一盘小菜都挑了一块吃。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抬起头对南宫穆说道:“好了,没毒。”
他睁着晶亮亮的眼睛,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
南宫穆对着这眼神,咽回了到嘴的话,对他这种近乎表演的行为不再评价,总归是给戴平做做样子。
南宫穆坐下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戴平却不消停,继续站在旁边汇报一些营里的鸡毛小事,听得霍鸿煊皱起了眉头。
食不言、寝不言,大人没教戴平规矩吗?霍鸿煊的耳朵不得清静,连带着享受美食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他咀嚼的声音时断时续,南宫穆抬眸看了他一眼。
“戴平,等下教场阅兵,你……先去准备一下吧。”南宫穆将手边的一个馍夹给了对面犹豫下筷的小子。
戴平冷眼将南宫穆的动作尽收眼底,心思细腻的他,明显感觉到了南宫穆的意图,但当着霍鸿煊的面,又不好发作,他抱了抱拳,道了个“是”,便先出了中军帐。
戴平一出了帐,霍鸿煊又恢复了狼吞虎咽的样子,南宫穆说道:“戴平人不坏,只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看他是乐在其中!这小子野心不小,迟早会取而代之。”霍鸿煊哼了一声,不忘给戴平小鞋穿。
“至少现在不会。”南宫穆放下筷子,结束了早膳。
只是,南宫穆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扶了一下桌角,霍鸿煊一眼瞟到这个动作,连忙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急,以至于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来不及去扶,一下就蹿到南宫穆的身旁,伸出双手,却又不敢去碰,只能僵在空中。
“干嘛?”南宫穆瞟了一眼。
心中惊叹,这小子的洞察力惊人,他只是稍微调息不当,就被这小子发现了。
霍鸿煊并没有对他的冒失的行为后悔,杵在旁边坚持问道:“你……没事吧?”
“看我像有事?”南宫穆反问。
霍鸿煊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个……下次昏倒前,能不能……给个提示,我也好早做准备?”
“好。”
就在霍鸿煊以为他提这样无理要求,南宫穆会无视时,南宫穆却薄唇轻启,答应了。
霍鸿煊盯着那双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要是再给他尝尝味道,那该……
“往哪看?还想再占便宜?”南宫穆一眼就看穿了某人的小心思,伸手在某人头上拍了一记。
“呃……那什么?走吧,去教场?”霍鸿煊摸摸后脑,南宫穆并没有用力,瞬间回神。
同时开始后悔,他的眼神太过于直白,在南宫穆清醒时,要再找这样的机会,实属不易。
南宫穆却没有走,状似随口问道:“腕上的伤……”
“无碍!”霍鸿煊面上平静,心中狂喜不已。
他只是皮外伤,还没杀威棒的伤厉害,就几个刀口,止了血就能自己长好。
南宫穆盯了眼某人眼里极力稳住的欣喜,朝着内帐说道:“好,那去提红缨那支枪出来。”
霍鸿煊:“……”什么是天上地下的瞬移?
前一刻还在沾沾自喜,后一刻,他就瞬间萎靡,他是不是误解了南宫穆?
霍鸿煊瘪瘪地移步去内帐,行到半道,不甘心地转身问道:“军副说,我不能进入内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