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尼欧用手拍了拍胸口:“请相信我,作为一个资深单身汉的宝贵经验。“
恩尼欧露出“让我来教你点什么”的自负表情——与其说是传授个人经验、解决他人实际问题,更像是炫耀个人丰富而精彩的生活经历。
从这点来看,恩尼欧不愧是卢西恩的弟弟。
这时,恩尼欧突然想起什么,他侧了侧身,手臂碰了碰身旁的伊达,开始与恋人**:“当然,是曾经作为,”他的手指轻佻地扫过恋人的下巴,“现在,我的身体以及心灵只属于你一人。”
伊达似乎在恩尼欧耳边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恩尼欧发出夸张的笑声。
被恋人们包围着,马格努斯似乎感觉到了无聊,他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
另外一边,雷伊与西泽尔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西泽尔摊开双手,惊讶望着雷伊:“真是不可思议,我曾以为,他们热情过度单纯是因为我可爱。”
西泽尔坦诚的回答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恩尼欧笑着摇头:“从前我就觉得,你一直是个古怪的小孩子,有时候具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老练得可怕,有时候又天真迟钝得可怕。”
西泽尔暂时忽视了恩尼欧的评价。他皱起眉头,努力搜寻相关的回忆:“所以,他们用那种神秘语气邀请我去花园,说要给我看点好东西的时候——”
西泽尔倒抽一口冷气,随后睁大眼睛,眼中涌动着震惊:“难道,他们口中承诺‘会变色的青蛙’、‘会飞的小老鼠’、‘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都是假的?”
西泽尔的讲述冻结了所有人脸上的笑容,人们瞬间沉默了下来。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马格努斯,马格努斯依然保持着那个戏谑的微笑。混乱的话题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懒洋洋的他突然睁开了双眼,像闻到血腥的的秃鹫般兴奋起来。
雷伊叹了口气。
他知道,为了家族的荣誉,大多贵族很早就步入婚姻并生育子女,尤其是家世显赫的贵族。相当一部分早熟的贵族男女很早就初尝禁果。
然而,在雷伊眼中,当时的恋人还是会相信这个世界存在“会飞的小老鼠”和“会变色的青蛙”的纯洁小男孩。
这时,雷伊眼前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西泽尔正用未经污染过的纯洁眼神望着那些动机不纯的人,而这些毫无道德底线的人狞笑着,像苍蝇一样猥琐地搓着双手。
一想到这些人竟然试图伤害如此纯真可爱的小男孩,雷伊愤怒于这些恶行时,同时对恋人充满怜爱:“亲爱的,请告诉我,你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西泽尔的回忆激起了雷伊的保护欲,心中大声谴责这些潜藏在暗处,毫无道德底线,试图诱骗小男孩的人。
在雷伊怀中的西泽尔突然痛斥着:“真是可耻!”
西泽尔的愤怒似乎印证了雷伊的猜测。就在雷伊以为西泽尔因此受过伤害,并试图安慰对方时,西泽尔抬起头,眼神中余怒未消:“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用会飞的小老鼠欺骗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注视着雷伊的眼神,西泽尔继续痛斥着这些卑劣的人:“难怪被母亲发现了一次后,对方被她严厉斥责了。从那以后,在类似的节日里,母亲总会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对我反复强调,‘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在这方面犯一些愚蠢的错误’。”
雷伊突然意识到,夫人眼中的西泽尔与他眼中的西泽尔存在极大差异:在他眼中,当时的西泽尔是个无辜的、小猫般惹人怜爱的小男孩,随时可能会被不择手段的人伤害;夫人眼中的儿子则像个主动出击的狡猾掠食者。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确认西泽尔没有被这些可耻的人伤害后,雷伊终于放下心来。
他再次抱住恋人,以紧拥表达此时他心中真实的情感。
“不过,”拥抱结束后,西泽尔眼神中的愤怒也随之消失,眼中再度闪烁着快乐与希望。他抓住雷伊的双手,两人十指相扣时,西泽尔小声说,“现在不同了,只要我们随时随地都粘在一起,我相信这些人绝不会缠着我们。”
恩尼欧摇摇头,发出轻蔑的笑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
“我说过了,追逐权力的过程中,总会有些毫无底线的人甘愿放弃拥有的一切,道德法律永远无法约束他们,只要能爬上你的——”恩尼欧用手中的烟管指指西泽尔,又指指雷伊,“或者将你作为跳板,先爬上你的床,甚至不介意加入你们。”
仿佛看到了那个可怕的画面,西泽尔大声抗议:“不行,我介意!”
雷伊叹了口气,小声抱怨着:“恩尼欧先生,你就不要吓唬他了。”
雷伊连忙俯下身子,吻了吻西泽尔的脸颊,低声安慰着:“放心吧,恩尼欧先生只是在开一些不怎么好笑的无聊玩笑。”
恩尼欧似乎很满意西泽尔惊慌失措的眼神,继续开着恶劣的玩笑:“我想,你们不仅需要随时都粘在一起,还要在这些人面前持续做些亲密的事情,才能勉强震慑他们。”
雷伊觉得,此时的恩尼欧比马格努斯更可恶——至少马格努斯只是用充满窥私欲的双眼打量着他们,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恩尼欧则一直提出恶劣的建议,不停误导西泽尔。
果然,西泽尔如同雷伊预想的那样被误导了。他不安地望咬住下唇,小声对雷伊说:“我想,你不会同意叔叔的建议。”
雷伊无奈地摇摇头:“我始终认为,恩尼欧先生所说的‘只’符合部分现实。”雷伊故意在“只”上加了重音,最后下了结论,“因此,我们不必如此紧张。”
雷伊抓住西泽尔的双手,认真地望着对方,耐心地解释着:“毕竟,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是更发现最好的解决方法。一直以来,我们就是这样克服一切困难,打败所有敌人,不是吗?”
雷伊察觉到,他的劝说成功安抚了恋人不安的情绪,不安的西泽尔明显平静了下来。
沉默地拥抱了一分钟后,西泽尔附在雷伊耳边小声说:“我有了另外一个点子。”
就在雷伊等待着西泽尔提出什么创造性的点子时,西泽尔继续说:“仲夏节那几天中,我们一直躲在卧室里,就待在床上,谁也不见。”
雷伊忍不住笑出声。他模仿着西泽尔的动作,在对方耳边压低声音:“我觉得,你不如干脆变成小猫,我敢保证,所有人——甚至夫人都不会认出你,这样,我们就能成功躲开那些人。”
这依然是个玩笑,然而,雷伊惊讶地发现,西泽尔竟然当真了。西泽尔用力点头,发自内心地赞美着:“我的宝贝,你真是个天才。”
像是受到启发一般,西泽尔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在你天才般设想的基础上,我们也许可以这么做。”
西泽尔深吸一口气,开始自信地介绍着他的计划:“在所有人都在在场的某个场合中,我突然变成猫——当然,我还可以装作昏迷。”
雷伊震惊地望着西泽尔,显然,西泽尔将雷伊眼神中的惊讶当成是一种赞许,愈发自信起来信心:
“我们可以提前找一个可靠的人扮成术士,我觉得你的朋友们就不错——当然,那个阴暗的德西卡除外。”
短暂的思考后,西泽尔快速下了决定:“那就选那个费费吧,他看上去很聪明,更像个术士。他趁机大声宣布,凭借他数百年的经验,他敢保证,大公是被邪恶的巫师下了魔咒,才变成小猫,陷入昏迷。如同传说中那样,真爱之吻可以唤醒大公,并将大公变回人类。”
“接着他宣布,在场的所有人,无论身份、出身、性别,只要能以真爱之吻唤醒大公,那么就可以成为大公的合法伴侣,分享领地的权势与财富。”
像是想到了那个梦幻而离奇的画面,西泽尔越来越兴奋,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从西泽尔讲述计划时,雷伊眼中始终充满了惊讶。短暂的沉默后,雷伊尝试提问:“所以,你要被在场所有人轮流亲一遍吗?最后身上全是淑女们的唇印?”
西泽尔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容忍被你之外的人亲吻!你只要把握好节奏,即使出现,第一个吻上来,我立刻就能变回人类。”
“最后,我会抓住你的手,宣布你是我唯一的、合法的伴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你进行感人至深的告白。”
“最后的最后,我们可以像童话中的结局那样,一起搭乘马车,消失在夕阳中。”
雷伊无法猜测西泽尔眼前浮现出的景象,只能听到他发出幸福的傻笑声。
雷伊已经懒得再说些什么了。忍不住加了一句:“结尾还要加一个花体字写的‘完’,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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