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奇了怪了?不过眨眼工夫那妮子跑哪去了?刚刚不是还在吗?”
我和苏漠分明在醉汉的眼前,他却像是没瞧见我们一样,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瞧见人也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迷茫地走远了。
在醉汉走后苏漠放开了我,我的手却悬在空中想要摸索什么。
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很熟悉,让我记起之前钟离溪也做过类似的结界屏障,让外面的人看不见结界内的事情。
“你在这里张个结界做什么?”没有法力的我不能确定结界的大小,摸索了一会干脆收了手,扭头看着苏漠不解地问道,“你就这么想要向我炫耀你的法力恢复的程度?”
“你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莽莽撞撞的,此时被缠上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要耽误多少时辰?”苏漠出声教育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讪讪地笑了笑,在语气里加了一点点的愧疚。
“我主要是不让王吉和卓王孙看见我,你只是顺带。”苏漠看我的样子,叹了口气又解释一句,“我要去看看司马相如。”
“嗯。”我点了点头,“那我去卓文君那儿看看。”
交代了行踪后,我刚转身要离开苏漠又叫住了我:“你等等是回王吉那儿吗?还是……跟上次一样和钟离溪出去住?”
苏漠说的这事我还真没去考虑过。
大概最近都混吃混喝混惯了,要不是住在卓王孙家诸多不便我也不会想着要离开。
可这离开之后要去哪里呢?
其实我更偏向隐居在卓文君的周围,在一个不会被她发现的地方记录着、观察着。
这样就不用担心我的情绪会影响到她,或者她的情绪会影响到我。我可以单纯做个旁观者,只把她的爱情当做一个故事来看,也能顺便完成其他零散的记录。
“暂时没想好,也不着急,之后再说吧。”
我想了一会没理出什么头绪,干脆先将一切抛到了脑后,想着先把眼下重要的事情做完。
所以,在说完话之后我就大步地跑开了,顾不得定定站在原地等着我答案的苏漠,急忙冲向了卓文君的住处。
◇
苏漠猜的没错,卓王孙果真是来找卓文君了。
不过我来得晚,不知道他们在屋里说了什么,只看见卓王孙板着一张脸甩门离开卓文君房间的模样。
“文君你没事吧?我刚刚看你阿翁……”
在卓王孙离开院子之后,我偷偷地溜了进去。
我瞧着坐在床上的背影下意识地把手搭上去,卓文君却一下瘫软倒了下来,摔在了我的脚边,我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才注意到那并非真的是卓文君,只是用来混淆耳目用棉絮填充的人偶。
我看着这逼真的假人苦笑着,突然明白为什么卓王孙刚出去的时候会是那样一副模样,卓文君这行为真是……坑爹啊。
“季忆。”
“嗯?”
耳边突然传来了苏漠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转身却并没有看到苏漠的人。
“司马相如告诉我,他约了卓文君子时在湖桥见面。刚刚守卫又在说看到有丫鬟偷偷溜了出去,那应该就是卓文君了,你不用去找了先回来吧。”
苏漠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我这才意识到苏漠的声音是借着奈何传来,我急拽出了奈何,语句里却多是惊奇,“我已经在卓文君屋里了,她的确不在……不过,湖桥?那么远的地方?司马相如怎么想的?卓文君怎么就真答应去了?”
“他只说还有话要和卓文君讲,若她愿意听就去湖桥等他,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苏漠解释了一句。
湖桥在城外,位置偏僻。
对于司马相如来说去到湖桥可能比较容易,可卓文君最近是不能出门的,司马相如深夜把一个年轻的寡妇约到那样的地方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你现在在哪?先回来吧,我等等带你出去。”苏漠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了,湖桥那个地方我知道,卓文君给我留了替换的衣服,也让小厮给我留了后门,”我看着卓文君床头整齐的便衣回绝道,“而且酒宴也没结束,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我自己去还快一些,要是遇到卓文君也好说话。”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等等就过去,有事记得通知我。”苏漠叮嘱了一句。
“你过来干吗?你又不需要记录卓文君。”
我回了苏漠一句却一直都没听到他回应,又叫了两声不由皱了皱眉。
这个苏漠掐断连接也不和我说一声,弄得我像个傻子一样自己说自己听。
不过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很快换掉丫鬟的衣服,准备一个人偷偷离开了卓府。
谁知我还没走到偏门,就看见一堆的家丁站在了远处,还来回走动着像是在巡视。
他们正巧挡住了卓文君告诉我的,可以安全离开卓府的路线。
这里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那日我和钟离溪看到卓文君翻过的矮墙头。
我看着家丁聚在了一起,很快又兵分几路,彻底在院子里扑了开。
这架势大概是卓王孙吩咐他们去找卓文君的。
我看着这阵仗,瘪了瘪嘴,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们想抓的人早就顺利离开卓府了,剩下的我能不能离开倒成难题了,要是不幸被抓到……
突然有什么闪进了我的脑子,我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我个猪脑子,之前都和卓王孙打过招呼要离开了,光明正大走出去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卓文君偷偷摸摸惯了,这放着光明正大的法子不用,到哪都想用偷溜的。
我出卓府时十分轻松,毕竟先前就和卓王孙拜别过了,又是一个人出门,就算守卫想拦也没什么道理。
出了卓府我便往湖桥赶,我也不知道卓文君走了多久,是不是已经到了,想着司马相如可以坐车赶去,我也没时间慢悠悠地走着了,离开了卓府的大门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
我虽然已经用尽全力奔跑了,可是赶到湖桥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说没看到司马相如倒是不奇怪,卓府的酒宴那般热闹,也不知道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赶不来也正常。
可卓文君出门比我早很多,从她家到湖桥也就一条路,我一路上都没看见她,不是她没来,就是他们已经见过了。
可是……有这么快吗?
不对,从卓府到湖桥总共就一条路,就算卓文君来得比我快,可司马相如从我身边经过我是不可能没发现的,我眼下的情况大概是两人都没到。
我并没有太过靠近湖桥,把自己藏在周围的灌木丛中,一边小心移动一边继续盯着,打算等一会看看情况,要是还没人赴约就去周围找找看。
我不过刚刚藏好身子,远远便看见了一个朝着这里匆匆赶的人影,我心里一激动,险些就从树丛中甩出去,急忙稳住了身体蹲着继续张望。
来人刚开始走得很快,在能瞧见湖桥的时候停了一下,之后步子一下就放慢了,如同刚刚发现这周围没人的我一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来的是司马相如,他的身后还背着那个狭长的包袱,应该是从宴会上直接赶来的。他走上了石桥,四处张望着,在一个人影也没瞧见后,显得有些失望。
司马相如的这个表情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明白,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他都把卓文君当做衰神,觉得自己不顺都是因为她造成的,没有哪次是摆好脸色给卓文君看的。
他也就刚刚抚琴的时候,对卓文君的态度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他此时约卓文君出来,大概也是想和她说些不方便旁人去听的话,按这个思路去想,要是卓文君没来,他应该是一副暴躁的模样才对。
说起曲子,我到想起他弹奏曲子的名字——《凤求凰》。
凤求凰。
这三个字我不陌生,在我刚来西汉的时候苏漠就问我知不知道,后来钟离溪也问过我。
我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什么凡界爱情小故事的名字,搞了半天原来这不过是司马相如送给卓文君的曲子。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我先前的猜想,卓文君今后的姻缘定与这司马相如有关。
一直在四处张望的司马相如突然只盯着一个方向,他伸长了脖子,又装着严肃模样背靠着桥栏,微微扬起了头,一副极自傲的模样,和先前失落的模样判若两人。
应该是卓文君来了吧,我猜着又往桥边靠了靠,果真看见另一个往这里赶的身影。
“司马先生,”卓文君行了礼,“早知道先生来得这么快,我就不去别的地方逛了。”
逛?
听着卓文君说这句话,我差点被一口口水呛了住。
卓府现在找卓文君大概都找疯了,她倒好,出门是来私会的不说,还不慌不忙溜达了一圈再来!
司马相如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是这样轻浮的女人。”
“轻浮?”司马相如这样的态度倒是没惹得卓文君发火,她反而笑着问了一句,“司马先生怎就觉得我轻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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