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半夜拉着老太太熬通宵给人脑袋都干蒙了吧?哈哈哈】
【何大人好一招川剧变脸】
【何大人表示自己从未清醒得这么快过】
【何大人该如何回答送命题】
【欢迎收看何大人连夜写职场避坑指南】
江鸾沾了沾墨水,将笔尖在图上标注的亭子、宫殿里连了线。
“流光殿和寒仙宫南辕北辙,那刺客众目睽睽之下向西跑了,再怎么样神速也不可能在朕到流光殿,一进去,就和他碰上面。”
何沛文清醒了,揣着手不发表意见,鹌鹑似地听江鸾说话。
“朕认为,刺客和……”江鸾捏了捏鼻梁:“沈砚,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哦。老臣也认为是这样的。陛下果真圣明!”
江鸾一挑眉:“爱卿早就这样想了?”
“不曾、不曾、老臣只是略有猜测,今日听陛下一言,这才茅塞顿开!”
【哈哈哈哈,何大人学聪明了】
【陛下坏得很,又在挖坑】
“何爱卿知道刺客是谁了吗?”
“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何大人已经学会了把问题甩回去给陛下。】
【不愧是老油条了,何大人反应好快】
江鸾倚靠回围椅里,似在思考。
【大家觉得,陛下会生气吗?】
【我觉得不会,因为陛下也不知道刺客到底是谁,所以其实陛下也在想怎么把问题甩回去。斜眼笑.JPG】
何沛文心里渐渐打起了鼓。
何沛文你在干什么,怎么也学那些老狐狸跟陛下玩转圈圈了,你玩得明白吗,你就玩。
何沛文:谁能告诉我,这个情况下我应该说点什么好?
“爱卿。”此时头顶终于传来了江鸾的声音。
“臣在。”
“你上一道折子,参丞相勾结刺客,意图谋害朕。”
何沛文:!!!???陛下不能因为我就踢了次皮球就要我的命吧?!
“臣……”何沛文:“陛下,这……这……这可是重罪,臣…臣…”
何沛文急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莫名其妙,怎么就跟丞相扯上关系了。
但她又不能说皇帝是不是要公报私仇。
嘴里的话转来转去到底是说不出口。
【九头虫对小兵说:你去干掉唐僧师徒。】
【小兵:我?!】
江鸾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弹幕,静静地看着头脑风暴的何沛文。
“就这样,你先退下吧,朕乏了。”
何沛文膝行几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豁出去了,这活不能接啊!
她拱手道:“陛下,能否再明示一二。”
“将朕在亭中遇刺的事写上去,就说是丞相幕后指使便可。这有什么难度?”
没有给她再支支吾吾的机会,江鸾便感慨起来:“朕登基至今已有三个月了,这段时间朕却感到十分无力,政令不出宫殿、奏章都由他人先览,朕想见一见几位素有声望的老臣,却总被各种理由挡驾。满朝文武,朕竟不知谁可托付腹心!”
等何沛文抬头时,只见江鸾的语气渐渐转变为欣慰:“ 直到今日,与爱卿促膝长谈,朕才觉得,朕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蓦然回首朕要见的忠良即在身边啊!”
何沛文在江鸾一连串的:忠良、好爱卿中迷失了自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宫门。
冷风一吹,还打了个哆嗦。
【你们说何大人回去还能睡得着觉吗?】
【睡什么睡,天都亮了,何大人肯定是马上回去写奏折啦】
【陛下欺负老人家哈哈哈】
【陛下几千岁,实则她最老】
【楼上难道是天才……】
江鸾让人上了新的笔墨写了废后诏书,主要是原主娶亲这事确实已经走过流程了,也祭告过先祖、昭告天下了,不然也不用多此一举。
这个点还有第三人彻夜未眠——丞相阮睿。
感觉今天不是很通畅。
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阮睿转了转手腕,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罢了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哎呦,大人吓死我了。”其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只见顶着硕大黑眼圈的丞相大人正在思考人生。
“您这是做什么,喝了两盅酒,这就睡不着了?”
阮睿默然,就在其夫又要入睡时,只听得她大吼一声:“酒色误人矣,今日起,我要戒酒!”
……
直至鸡鸣声后起身,走在上朝的宫道后她才渐渐安心。
晨间偶有鸟语,军士肃立两侧,连空气都一如既往地新鲜。
阮睿渐渐开怀,甚至想起了一个月前,新帝战战兢兢地在她面前请她想办法让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情形。
阮睿在心中轻笑,当今陛下还太年轻什么都不懂,朝局不稳,又是先帝托孤,臣安敢不尽心?
“丞相。”
“丞相。”
一连路过几位大臣的问安,阮睿的心完全回到了肚子里。
不由得感慨,人生碌碌啊,世人只知跪拜龙椅上的皇帝,却不知,能决定他们命运的笔,握在谁的手里。
钟声叩响,早朝开始。
阮睿悄悄看了皇帝一眼,只见江鸾穿着朝服有些拘谨地坐在上首,冕旒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在想什么。
不过还能想什么呢?
阮睿挑了挑眉,陛下又拿不来主意,估计在想为什么今天不找借口不来早朝吧?
那自己之后或许还可以给皇帝发展个业务——帮她想不上朝的借口。
这种站在权力之巅,掌控一切的感觉……沉甸甸的,才让人心安。
江鸾令他们平身后,一时之间倒是没人上奏。
毕竟她们前段时间她们一直想上奏的就是:第一陛下孝期未过不能大婚;第二是皇后人选不能如此随便;而现在人都娶完了,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宫女喊道。
江鸾向前微微倾身:“众爱卿可有何事启奏?”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唯有何沛文握着笏板的手都在发抖,此刻那上面就写了“弹劾”两个字,废话当然是怕写太多和其他大臣站太近被人看见啦!
她要弹劾的可是丞相啊!丞相!
那可是三公之一!
只手遮天啊!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为此她回府之后一直在打腹稿,现在只感觉整个大脑都像孔明灯一样,最里面是一团火,外面蒙了个纸皮。
正在进退两难时,阮睿见无人作答,便向前一步,说到:“陛下,既然无事,不妨退朝吧。”
江鸾不置可否。
何沛文感到,有一双眼睛划过在场的诸人,然后慢慢停在了她的头顶。
完了,老臣这是失了圣意了;可关于弹劾丞相,这话,她也实在是不敢说啊。
陛下突然间就要和丞相打擂台了。
让老臣一点准备都没有……老臣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忽然大殿中一声震响,打断了所有人逐渐活络的心思:“朕有一件事要说。”
江鸾拍案而起,厉声道:“丞相还不知罪吗?”
群臣口呼惶恐,匆忙下拜。
一大早的,陛下这是干什么呢?!
只听上首,江鸾道:“ 自我朝太祖立下规矩,凡臣民遇长辈丧,需守孝三年,不婚不嫁,以示人伦之常。
此律法,上至公卿,下至黎庶,莫敢不从。
而今,朕为人子,先帝崩逝未足三月,朕便纳后娶亲。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看在眼里,心中作何想?
丞相,你统领百官,代朕宣化。当朕行此‘不孝’之事时,你非但不率众力谏,以全君王之德,反而欣然促成,坐视朕失笑于天下,见讥于先帝!如此行事,真乃我朝丞相耶!?”
阮睿心中一震:我靠!你在这儿等我呢?!
当初如果不是你自己色令智昏,半推半就,我能成功吗,不顾礼法非要立后,你娶亲前怎么就没想过礼法,现在想起来了!
满朝文武跪上表觐见,你却称病躲在内宫,装死不上朝,转头又私下求我帮你扫清障碍,合着好人坏人全让我当了?!!!
是你拉着我的衣袖,口口声声说“丞相助我”!
现在反手就把 一口“构陷君上”的黑锅扣下来,把老子卖了个干干净净,自己立牌坊去了?
老子混迹官场几十年,今天居然在你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阮睿膝行几步:“陛下,老臣……”
群臣垂首前还在想陛下不找机会赶紧润这是要干嘛呢?现在品出味来了,这是要直接拿丞相开涮啊!
这么刺激吗?
不给阮睿转出个所以然的机会,江鸾将一封信交给传旨宫女:“念。”
那传旨宫女,展信便读:“ 妾沈砚,自知身份卑贱,不过是蒲柳之姿,能得陛下垂怜,已是三生有幸;又被许以皇后之位,母仪天下,臣妾……梦中亦不敢妄念矣!
正因陛下恩深似海,臣妾心中有一秘辛,日夜煎熬,再不敢隐瞒陛下。
当日御前……与陛下相遇,并非偶然。一切皆是……皆是丞相精心安排。她命臣妾刻意接近圣驾,毁您仁孝之名。
陛下待臣妾以诚,臣妾……实在不忍再欺瞒陛下,令圣主蒙尘。今日坦白,罪该万死,但求陛下明察!臣妾……辜负圣恩,再无颜侍奉圣驾。”
等言毕,江鸾已半掩额角,声音中隐隐有些不忍:“ 朕原本还念你年迈,更是先帝托孤的肱骨之臣,心中尚存一丝不忍!”
“ 可如今才知道,那沈砚竟也是你精心安排的棋子!从始至终,都是你设下的圈套!你步步为营,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究竟是何居心!”
“ 你辜负先帝,构陷于朕,将这朝廷法度、君臣纲常,视若无物!这丞相的官印,你还拿得住吗!”
随着江鸾狂风暴雨的训斥落下,在场的不少人都惶恐起来。
死脑子快想啊,当时陛下要娶亲有没有上表劝解啊。
“奉常何在!宗正何在?你们二人一掌管宗庙礼仪;二掌管皇族、宗室事务;竟然也不规劝朕?”
二人连忙两步向前,将头叩得咚咚响:“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江鸾又看向满朝文武:“而今日朕屡次三番发问,可有人有事要禀,竟然无一人做声,你们如何对得起先帝?又如何对得起朕?要让这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们?!”
满室寂静。
无人敢抬头,也没人敢为自己分辩。
江鸾再次出声:“ 左右!除去阮睿的丞相官印,剥去官服,即刻下狱,秋后处斩! 奉常、宗正失职渎守,其罪当诛,将此二人推出宫门,即刻杖杀!”
“朕如此处置,众卿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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