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另一边,江帆在吵闹声中快速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了诸多改变,包括但不限于自己曾经作为A级哨兵的肌肉力量和精神力又出现大幅度提升,曾经大大小小的战争中落下的各种旧伤似乎也神奇地愈合了。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放出一丝精神力探查四周,然后不无兴奋地意识到自己“生前”的精神力紊乱的问题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但是新的问题也很明显——她更加易怒了。“人死还能体验一把S级哨兵的天赋吗?”想到这里,她轻嗤一声。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更加喧闹的人声,大门打开了。江帆没多想便习惯性地释放出精神力探查外部情况:一头野兽,有鬃毛,可能是狮子——体型在野生成年狮子中并不算太大,这个体型的狮子可能正处在刚刚成年的阶段;这个圆形场地之上的平台还有相当数量的人,似乎还很兴奋,而其中东侧的人明显少很多,也安静很多,江帆想。迅速理清状况,江帆想着自己似乎是莫名其妙在死之后来了一个奇怪的斗兽场,而很不幸的是自己是那个被围观者,其他的她懒得分析了,毕竟这不是她的专长。于是她活动活动筋骨,巡视了一下周围看到一根木棍,迈步走出大门,想着刚好可以测试一下这具身体的实力。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就会觉得柔和的天光也是那么刺眼。江帆抬手稍稍遮了一下光,借着手的遮挡扫视了上方的看台东侧阴影之下端坐着两个人,她眯了眯眼,放下遮光的手,正视那头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绷紧肌肉的狮子。她面前的动物凭着带着猫科动物的警觉打量着她,但是没过多久狩猎的本能促使它率先发起了试探,它开始绕着江帆迂回小跑,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此时看台之上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定的两头狮子之间的互搏竟变成了人兽血战,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在那个陌生女人走出大门的时候惊慌地站起。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我的另一头狮子呢?这事谁干的!”

顾鸣钰不同于她皇兄惊慌失措,她在刚开始那个女人出场的时候确实惊讶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好奇——因为她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的精神力,她第一次见能将精神力外放到整个围场的浮屠史书上也才四五人而已。但是现在不是深究此人出现的原因的时候,她心中已有打算,于是她示意身边的侍从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皇兄在担心什么?”

“当然是我的宝贝,那个女人到底怎么进去的!这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两头狮子,西夏王廷都只供养得起一头,她就算死了也赔不起!”

“我看她未必会死,甚至可能反击,皇兄不如与我打个赌?”

顾成铎轻蔑一笑,自己这个妹妹在边关呆了几年了还是那么天真,那个女人能逃脱都是万幸,能克服恐惧还手在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屑的情绪消减了他的惊慌,他说道:“打个赌而已,有何不可?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

顾鸣钰见目的已经达到,满意地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地将目光重新放回场地。

江帆意识到眼前的猛兽实在是有些大得离谱了,但是她仍然没有露怯,此时被面前的动物看出她的恐惧无疑是在加速死亡。她双手握紧手中的长木棍,紧盯着试图绕到她视野盲区的对手,同时释放出精神力用来干扰它的意识。但是用于干扰的微弱精神力显然起了反作用,狮子停下脚步,四爪摩擦地面并开始发出低声的咆哮!

江帆大感不妙,她的野生动物知识并不丰富,但此时显然不是做自我检讨的时候,她压低重心,加大对精神力的控制,使其将格斗圈围住以便搜寻破绽,同时将长棍压低指向对面在摆好架势,随后她轻蔑地朝那头猛兽抬了抬下巴。狮子显然被激怒了,朝江帆飞掠而来,而她早已通过精神力锁定了它。在狮子飞速逼近、腥臭的气味几乎刺破鼻腔时,江帆下身不动,只将木棍狠狠敲击在狮子的头上,木棍断开,江帆抓紧断掉的半截木棍同时避开锋利的爪子快速转身反手将木棍刺入狮子的脖颈。

看台上不明真相的人们自以为这次的门票赚了,原定的两兽相争变成了人兽肉搏,更别提看到了场上的女人做出如此大胆又细腻的举动占了上风,于是发出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喝彩声。

但是这些声音对江帆来说并不算好事,A级哨兵觉醒为S级哨兵的精神力和躯体强度虽算得上天差地别,但是如果没有经过特殊的针对性训练就很容易发生暴走,因此二次觉醒往往比一次觉醒更为凶险,而二次觉醒且能不借助向导的能力完全控制自己能力的哨兵更是凤毛麟角。江帆感觉自己本就不稳定的情绪更加难以自控了,本来应对一头失去视野的狮子还游刃有余,但是现在却越来越吃力。外界纷乱的声音如同一只无形但有力的手撕扯着她的五感,吸引她陷入神游,而一旦哨兵进入神游状态则将完全无法关注周围的一切。江帆自知状态难以维持辛苦创造的平衡,于是铤而走险将尖端留有尖锐木屑的棍子向下穿过鬃毛刺入狮子的脖颈。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江帆的手,她趁狮子失血眩晕的间歇果断跳下,退回场地的角落。江帆抬头看了看上方的人群,情绪过于强烈而导致有些失语。

此时狮子已经过了那个剧痛激发强烈进攻**的阶段,它在剧烈的挣扎过程中早已将木棍甩出,而失去阻塞物的伤口中鲜红的血如泉水般涌出,大量失血已经耗费了它大半精力,而让它身负重伤的始作俑者却退避三舍,它沉重地喘息片刻,眼睛又死死地盯紧了江帆。但是江帆的状况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迅速恶化,她开始无法精准控制自己肢体,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不快点结束战斗被解决的就是她了。

于是她掰下墙角的一块石头用力将其紧紧握在手中,防备着这头野兽的再次进攻。狮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四爪不停的在地上踱步,最后还是咆哮着冲了上去,江帆再次发动精神力干扰狮子的前进路线,干扰策略的效果立竿见影,狮子烦躁地摆了摆头,这意味着它的视线必然受阻。江帆快步上前双脚蹬地,在空中扭身跨坐到狮子背上,她抓紧鬃毛,左臂死死锁紧狮子的脖子,身子紧贴它的后背。江帆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暂时屏蔽不断撕裂的五感,她右手高举手中的石块咬了咬牙砸了下去,一次,两次……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狮子不断挣扎哀嚎,但是失血过多加上持续的剧痛使它无力负载自身和背上的人类的重量,它腿窝一弯便趴倒在地。江帆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身下的生物颈部搏动越来越细弱,又过了段时间确认之后才松开近乎脱力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扔掉石块,她再次抬头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钉在东侧那个“贵宾席”,其实她此时已经无法看清四周了,自从她结束战斗站起来开始,上面那群人的喧响早已让她五感失衡,她最后一丝理智堪堪将她遏制在神游边缘。

就在江帆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台上跳下两个身穿黑色衣袍的哨兵,径直走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她想要挣扎却听见其中一个女性哨兵说:“别担心,我们殿下会保你平安无事的,你休息吧。”

来自同类的轻声安抚和一道来自陌生向导的精神力抚慰让她渐渐松弛下来,随之涌起的是久违的疲乏。她闭上了眼。

顾鸣钰看着台下满身血污的胜利者,并没有什么表情,她瞥了一眼一旁跳脚的顾成铎,说:“看起来是我赢了,不过可惜了皇兄的重金。”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我要她给我的狻猊陪葬,”顾成铎咬牙切齿地说,“围场这群供奉干什么吃的,我花这么多钱给他们,居然还让人混进去了!”

“皇兄愿赌服输吗?”顾鸣钰懒得听他的抱怨,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

顾鸣钰已经挥了挥手便召开两个在暗处的浮屠,随后她指着场地中央的女人说:“我要她。”

“什么?!不行,我今天非要她陪葬不可!”

但是顾鸣钰的那两个骁士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们向顾鸣钰行了一礼后便转身跃下看台。

顾成铎恼羞成怒,站了起来,但是没等他开口,顾鸣钰就气定神闲地说:“虽然当朝法令并没有明文禁止围场人兽相斗,但是皇兄你应该知道如果陛下听说了这件事会怎样的。如果陛下又听说此人好不容易幸存下来,你作为皇子还想要她给一头畜生陪葬,你觉得会怎样?”

顾成铎闻言如同当头棒喝,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不顾维持礼仪地挥袖离开。顾鸣钰看着那个人被扶着离开场地后也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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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刀
连载中河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