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大概率是甩不掉她了吧。
这算不上是意料中的结果,我故作镇定的转过身,身后的热闹完全不像是与我存在于同一个次元的,好巧不巧,现在刚好是大课间,我觉得可能得要上课铃响起他们才会回归座位,这样我才能清净。
我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膀,视线一片黑暗,但是程蓦然一一回应着他们的话题的声音依旧清晰。
——
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按道理来说就算再怎么样睡的久也会上课的时候被老师叫醒,然后被说一通,可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抬起头看到的只是空无一人的,黑暗中的安静教室。
整个教室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的月光,老师所说的“皎洁的月光”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倒确实是真的,平常都没有去观察这些东西的心思。
不敢相信地愣了好一会,我这才了解了自己的处境。
整个学校静谧的有点吓人,有一件对我并不太好的事是我没有手表,学校又不准带手机,导致我现在根本无法知道时间是什么,总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我现在只想迅速回家。
书包……书包算了吧,反正明天也要来的,座位暂时也不会换,带着书包太不方便了,如果碰到什么事,也不太好逃脱。
我轻装上阵,走出教室的时候却毫无防备地迎面撞见了急匆匆的某人。
“程蓦然?”
“啊……?”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疑惑,这让我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于是稍微后退了一点,保持着尽量的安全距离。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江羡歌……你在喊谁?”
“……”
许久的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我绞尽脑汁,只有这句话才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她认识我,那我应该也记得她吧?而且打算进入我们班的教室,那她应该也是我们班的同学才对,如果她不是程蓦然,那能是谁?
她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蹦出来任何一个字,也是,这种问题莫名其妙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换了一个听起来正常一点的问题。
“就拿点东西,我有些东西忘在这里了。”她看上去有些慌乱,但也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像程蓦然。
她可能是见我的表情有点难看,看着我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就站着看着我。
“那个……你可以出去一下吗?帮我打一杯水。”说完,她把课桌里的水杯拿出来,试探性地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回应了一句:“那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同学。”
“同学?”她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意外的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慌忙想找话找补,同学怎么了,同学很对啊,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啊,就算她不是我们班的,只是帮助在我们班的朋友拿东西,那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啊,有问题吗?
“……好生疏的称呼。”
她将声音压得很小。
“什么?”
“没什么。”
我停顿片刻,握紧水杯,直勾勾冲出了教室,怕露馅,总之先别再和她接触了吧,把水打了再说,教室里的饮水机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水,总之,她叫我出去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第一次跑到隔壁班去打水,一般教室没水了,班主任很快就会让男生卫生委员组织同学去搬几桶水,有时班主任不在的时候喝完了,去隔壁班借的话也是喊认识的人帮忙打,现在这样,即便没有人,我的负罪感却没有丝毫减少。
加快速度,待到水一满,我就快步走回了教室,可那时,我已看不到教室里的任何一人。
躲起来了,还是走了,她的水壶不要了啊?
晃了晃手中的水壶,我还是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要走就走吧,先把水壶拿走再走啊,我又不知道她的座位在哪,想了一会,先试一下程蓦然的座位吧,她当时好像是在那里拿的水壶来着。
走到最后一排,然后锁定在我的位置后面,应该就在这里没错了。
稍微确认了一下,虽然感觉没什么用,这课桌空空如也,防止搞错,我决定干脆放我的位子里好了,如果有机会再还给她。
很随意的塞进了我算不上整洁的课桌,然后不小心把课桌里的什么东西给怼出来了,定睛一看,是一个信封。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聚在了那上面,这是早上还没有的东西,应该是之后别人塞进来的。包装很朴素,就是简单的黄色信封,但是不妨碍我兴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拿出来是两张信纸,写满了,但是我看不到。
那和其他的不一样,别人都是空白遇水显字什么的,我这个吧……你能看到上面很多字,也不是鬼画符,但是,却好像被打了码似的,模糊不清。
我可没听说过这东西还能打马赛克。
不信邪地翻了好几遍,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我的动作一顿,回味了许久,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我立刻汗毛竖起,随时准备跑路。
可也就那一下,之后就也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怪恐怖的……
低头一看,信上的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清晰,但同样只是一瞬间,一团火焰从信纸中心蔓延开来,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我松开了手,任由它在地板烧的一干二净。
……?
哪里来的火,我又在做梦吧?
扯了扯脸,真实的感觉告诉了我这好像并不是梦。
黑板上也瞬间出现了由粉笔写的大字。
〈历史无法改写〉
在我看完的一瞬间,黑板像是触发了什么程序,又恢复成了原样,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我也没想改变啊……
我有些无语,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根本不怕鬼的人被系统硬拉进恐怖片,感受不到节目的恐怖氛围,还要硬融进去。
总之差不多该梦醒了吧,应该和刚见到程蓦然时是一样的性质吧。
走出教室,走过楼梯,直到我梦醒,直到后来的我明白了一切时我才知道,我才意识到,这一次有多么重要,同时,我也错失了一个更早知道事实的机会。
她在那时跳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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