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弟弟先天愚笨么？”燕七寻在虞楚知的牵引下走过又一道门，接受着众人的目光颇是尴尬。
虞楚知叹了口气：“他今年满十九，却只有十四岁小儿的心智，身体也不好，总是生病。可惜他十二岁那年，我义母去世了，便无从治疗。”
燕七寻听出了话里苦涩，他垂了垂眼睫，默默伸手握住了虞楚知的指尖。
虞楚知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掌，十指交扣。
“好看么？”虞程枝挑着那枝牡丹问。
“牡丹不配殿下，太俗。还是海棠显贵。”秋槐将虞楚之带回的那只小盒子中的药材取出来，丢进小煎锅里。
“有何二致？那花虽美，不能相赠，何见可贵？”
虞楚知最怕和他这弟弟聊天，因为他跟不上如此跳脱的话头，秋槐却不一样，他能很流畅的往下接话。
“殿下若是愿意，便赠予秋槐如何？”
虞程枝挑眉，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说：“倘若有人掷金万两来换它呢？”
秋槐摇头：“殿下赠的花，谁敢来换？”
虞程枝微微点头，笑了，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而脆弱。
他把牡丹枝插在一只净瓷瓶里，递给秋槐，却又问他：“你见过不重瓣的牡丹么？”
秋槐想想说：“没见过，但殿下既这样问，那应当是有的。”
兔子焦躁的咬了咬店家的衣袖。
店家在书肆里逛了一圈，来到药橱前，拉开了两个抽屉。
浓蜜般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是一抽屉的桂花，准确的说是晾干脱水的桂花，可入药。另一个抽屉则是一朵孤零零的牡丹。
店家揉了揉免子脑袋：“山牡丹，呈白或紫色，不重瓣，可入药。”
“你这人真是，尽喜欢给自己添麻烦，放任那虞程枝自生自灭，岂不是收集的更快？你又何必救他，让虞楚知欠下个天大的人情，对你又有何用？”
店家抬眼：“这世上之事，但凡我心甘情愿，便谈不上欠与不欠。”
“不过身上有她的两缕精魄罢了，值得你去心甘情愿？”
店家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挑了一下山牡丹那已脱水失活但仍旧完整的花蕊。
她说。
有什么值不值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虞州王上和颜悦色的看着这两人。
“赐燕五祁一个瀚林学士的官吧，他喜舞文弄墨、诗酒歌赋，这个官职再合适不过了，“虞楚知道，“至于七寻……”
“儿臣愿三请六娉，明媒正娶，还望父王首肯。“
“那便依你之言，”王上哭笑两声，“你这臭小子从小就任性，若打定了什么主意，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孤还不知道你。至于大臣那边，孤不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去摆平，孤一把年纪了懒得为这事儿折腾。”
他挥挥手：“走吧，走吧。”
短短一章其实有三对c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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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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