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时离开后,聂霜终于体会到了异地恋的滋味。
不是没有一个人生活过,从前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可现在,他走了,她却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想念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在她身体里流窜,浸入每一个细胞,搅得她不得安宁。
但她没告诉傅聿时,她想他。
一次也没有。
当然,她会每天跟他聊天,分享她的情绪。
比如,工作的上的事。
“这件古董店送来清代粉彩瓶,还挺好看的。”
“那我买下来送你好不好。”他语气认真。
她无情吐槽,“你能不能别炫富。”
她也给他看了院子里的那颗桂树,说树下那些险些被她除掉的杂草,竟越过了寒冬,没凋零,反而更茁壮了。
他就配合地点头,“嗯,挺坚韧的,跟它主人一样。”
但傅聿时找她的时候,更多。
有时他会发来一张当地特色的美食图片。
“我又吃不到。”她嘟囔说。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那我回来给你做。”
有时他看见广场上有女孩拉提琴,也会拍下视频发给她。
她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她,却还是会假装吃醋,“是挺漂亮的。”
然后就收到他一个无语的表情包。
记得有次,他发了个滑雪的视频过来,说是被某个客户临时拉去的滑雪场。
镜头里,他从陡坡下来,起跳后,又极其平稳地滑了下去。
视频很短,只有几秒,但看得出,他技术不错。
不过,这个视频是谁拍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后,聂霜并未深究。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维也纳读书时,也时常去附近的滑雪场。
那会儿她不爱社交,也不去派对凑热闹,业余爱好少,是被室友拖去的滑雪场。
为了追一个滑雪不错的男孩,室友心血来潮找了教练,买了全副装备,想有个伴,就把她拽了去。
后来室友人没追成,她倒是学会了滑雪。谈不上滑的多好,但起码能及格。
只是好多年没碰过,现在让她去滑雪,大概会摔得四脚朝天。
把心里话低喃出来后,就听傅聿时说:“怕什么,有我在。”
聂霜忍不住在脑袋里想象,他带着她滑雪的样子。
他会是严厉的教练,骂她蠢笨?还是会耐心地带着笨拙的她,一点点往前?
两人每天的联系没断过,可她不会主动跟他视频。
她尽量让自己对他的依赖,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然而,傅聿时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固定跟她视频。
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早上六点,她这边午后一点。
两人的聊天,几乎是聂霜午睡前的佐料,时常聊着聊着,她就在他低沉温柔的嗓音里入了眠。
而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洗漱,吃早餐,开始一天的忙碌。
他也会抽空在午餐时跟她视频,她正好洗完澡,窝在床上。
但他那边时间有限,每次想跟他分享什么,时间不够,索性就不说了。
她很怕话未说完,就被他的忙碌打断,一腔热情被浇熄的滋味,不好受。
在傅聿时离开的第五天,苏行知拎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回了烟雨。
苏爷爷的后事已经办完,听说他父亲忧伤过度,旧疾复发,中医馆就剩他母亲和哥哥两个人撑着。
聂霜摸不准,他拎着箱子回来,是要收拾行李辞职,还是要开工上班。
一群人杵在他面前,不知如何开口时,就听他对徐若发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儿?”
“什么?”
“听说你最近手艺进步了很多,应该不需要我再给你指点了吧?”
徐若反应过来,猛点头,“要指点的。”
苏行知笑了下,从行李箱中拿出许多特产和家里中医馆的药油分给大家。
不是回来打包行李的,李早和聂霜都松了口气。
聂霜泡了杯黑咖啡给他:“行知哥,欢迎回来。”
“有甜的吗?”他笑问。
“有的。”聂霜转头又给苏行知泡了柑橘茶。
年后,厨房的张姐回来了,做饭的事就轮不到他们了。
但苏行知点名想吃聂霜的饺子,她也乐意,只是和面、擀面费了不少时间,开饭时已经中午一点。
一群人在餐桌上聊了很多,聂霜忘了看手机。
听到徐若问起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是不是傅聿时送的,她才想起什么,摸出手机。
果然有条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他问她在干嘛。
“刚刚在吃饭,没看手机。”
为证明自己没撒谎,她拍了餐桌的照片发过去。
傅聿时心里有些闷。
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聂霜的若即若离,有时很热情,有时又对他爱答不理。
她习惯了独立,也不怎么依赖他,才分开几天,感情就降了温,他不免担心起以后。
他在这边盯着产品的打磨,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他很害怕,长此以往,他们的感情会出问题。
今早醒来,他还是习惯性地一睁眼就给她发信息,却一直没等来回复。
怕她在忙,他没敢打视频过去。
直到他从浴室出来,给自己做了吃的,才收到她的回复。
以为她忙到延迟了饭点,他正想叮嘱她准时吃饭,却见她发了张照片过来。
餐桌上的菜挺丰富的,但他看见了一盘饺子,还有餐桌对面一双男人的手。
不会是李早,出于职业敏感,他在第一次见到苏行知时,只瞥了眼,就记住了他手上的那只腕表。
“饺子是你做的?”他问。
“嗯。”
聂霜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道:“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厨艺,给行知哥接风洗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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