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范郎,看我舞一曲可好?

“姑娘,这批到的云缎锦比上次的成色好太多,怪不得这回世家贵族都争先抢夺。”

萧云裳笑了笑,她就是知道一匹难得,所以才亲自上街采买,省得被一些阿猫阿狗抢先。

“采莲,把这匹浅蓝色的云缎锦务必收好,这是要送给九殿下的。”

未出阁的女子提起心悦之人,不用她嘴上说出喜欢二字,就能知道她的心思全在范凌舟身上,只因那面带潮红的晕染早已爬上了耳垂边边。

“让开!”

“快让!”

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和马上男人的催促传来,采莲和自家姑娘躲避不及,近在咫尺的危难就在眼前。

不过好在采莲浑身有力,一把就推开了萧云裳,这才被疾驰的马儿撞上,但她自己则被马身上的脚蹬子拽倒。

萧云裳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摔倒爬在地上,磕的她下巴直疼,但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她还是更在乎采莲一些。

“采莲!”

“你会怎么样?”

“还能站起来吗?”

周围好心路人和萧云裳,一起扶起晕乎乎的采莲,待缓了一会后便让试试腿脚,好在身体都一切平安,只是被蹭破的表皮在流血。

“小二,来碗馄饨,上两个你们这的特色菜。”萧云裳扶着采莲来到翡翠楼吃饭,顺带着有让她歇息的意味。

可这的消费都高规格,采莲一介奴婢承受不起,于是她抓紧自家的姑娘的手腕说道:

“翡翠楼的饭菜,以采莲的身份不配吃,姑娘咱们回府吧,这点外伤随便涂点药膏就好。”

“哪有你吃不得的饭菜,但凡是我能享用得,采莲你皆都可以。”萧云裳反手握住自家贴身丫鬟的手。

她们虽一个是主一个是奴,但自小一同在府中长大,早已是除过双亲和子妹外,最为亲密的贴身可人儿。

饭菜的余香环绕众食客,大厅中间坐着的说书人,知道该做生意的时间到了,于是公然站起身说道:

“今天老赵给大家说个新鲜事,当今九殿下新纳的侍妾,众人皆知此女水性杨花,当年就是她让九殿下面带泣泪,从而在众人面前失去仪态。”

范凌舟最伤心的那年,是宋菀瑶被施楚生搂在怀里那刻。

他的泪如同断线珠子,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而这副失魂落魄样子,被前来追捧的信徒看见。

这无疑是给宋菀瑶,披上万人嫌的罪状之一,西夏百姓至此皆知,她的水性杨花和狐媚样子。

萧云裳夹菜的筷子愣住,她只要听到任何人说起范凌舟,便都会全神贯注打起精神。

“最近听府上人说,那侍妾使劲浑身解数,才让九殿下碰了她一次。”

说书人的话刚出嘴,萧云裳就被气的,一把捏断了筷子。

而一旁坐着的采莲,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她能感觉到姑娘这会可怕的很。

“但!”

“九殿下岂是普通男人?”

说书先生故弄悬殊,把尾音拉的很长。

“那宋菀瑶本想恃宠而骄,可惜九殿下早已看透,用冷宫的待遇将她软禁在院中,不得自由进出。”

“若有出逃行为,便会格外奖赏,一顿或几顿的家法伺候。”

此话一路说到这,迎来了一圈掌声,他们都喜欢听惨,尤其是宋菀瑶的惨状,更是在百姓中大受欢迎。

自从上次被气到后,萧云裳一连几天都没再去,但今天从说书先生嘴里听到新消息,她终于能出口恶气,这心情顿时大好,便在一堆铜板中放上了银子。

这可把说书先生,激动的老泪纵横,接着更是猛烈输出,把宋菀瑶说的就差被浸猪笼,而范凌舟一直都是,心善待人的万人迷。

可相比翡翠楼现在的热闹,瑶池悦府也一点都不逊色,被人人嫌的宋菀瑶,在别人嘴里是备受冷宫待遇,但实则正在跟范凌舟待在屋内。

只不过他不愿搭理她,这才晨起一会宋菀瑶就来,可范凌舟到点该读那所谓的圣贤书。

宋菀瑶看着才穿衣的范凌舟,既不觉得怪也不会害羞,只要他没故意躲着她,那就是默许她这么看。

“殿下,早膳要凉了,先吃些在读吧。”体贴关心说给范凌舟听,而她实则早已炫进自己嘴巴,压根没有一点礼仪规矩。

“本王的膳食如此好吃,宋侍妾就多吃点,别以后吃不到了来求。”

范凌舟也不惯着她,待一切穿好后,便直接转身去往书房。

那里也是他经常呆的地方,于是让人重新上了新的,等宋菀瑶过来时早已吃完撤下。

而看着那些被撤走的吃食,还有正襟危坐的范凌舟,宋菀瑶知道这是在无声说,自己是被他嫌弃的女人,所以他才不愿一起进食。

但这点挫折宋菀瑶不在乎,她得目的就是勾引范凌舟,就不信曾经热乎的铁,遇到滚烫的岩浆不会软。

范凌舟继续无视宋菀瑶,任她在面前晃荡,但始终动不了他的心。

他现在全神贯注在书中,身为西夏皇室得皇子,每天都有不同的学业要完成,虽然他没有争皇位的心思,但有想让父皇欣慰的心思。

而宋菀瑶端茶倒水,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面的丢盹打瞌睡。

这范凌舟真是个书呆子,只要一拿起圣贤书就停不下来看,从以前他就一直是这样,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当场即兴作诗谈曲。

时光顺着小溪而流,在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就又度过了一个暖阳,等宋菀瑶从桌上睡醒后,才发现范凌舟已放下了书。

而待她在定睛一看,笔尖在画卷上已勾勒出,面前盆栽里的花草形态,原来是范凌舟在临摹植物。

宋菀瑶撇了撇嘴角,有点暗讽他了无生趣,也佩服他自娱自乐。

既然如此可别浪费时光了,宋菀瑶的勾引之心,又重新火气十足的燃烧。

只见一个甩袖抛出,接着另一个袖子也甩出,这是跳舞的前奏释放身体韧劲儿,宋菀瑶要将骨子里的柔媚,全部释放在范凌舟眼前。

她转着弯的舞到临摹的蝴蝶兰前,希望他在观察静物时也能捎带上自己,因为只需要被看一眼就有自信拿下他。

但范凌舟心理设防,他完全无视宋菀瑶,任由她扭动身姿,也绝不看她一眼。

“殿下,妾身比这盆蝴蝶兰难画多了,您不想挑战一下画技吗?”这是宋菀瑶的激将法,她舞的腰都酸胀了,但仍坚持不放弃。

又接近着扭到范凌舟身旁,在他左右两侧来回转圈,还时不时的用袖子蹭他的脸,以及手脚间不轻易的触碰。

但这只减缓了他绘画的速度,范凌舟的神经还在紧绷,他不会再如宋菀瑶的任何心意

他认为这种带点“贱”的女人,就是不能太顺着她的心意来,否则就会重蹈覆辙回归以前,那范凌舟可在不想,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尽显柔弱。

这支舞宋菀瑶也不知舞意,但心里的偏执能让她一直舞下去,这会又离开了范凌舟身旁,她又重新跳到那盆蝴蝶兰跟前,有种似有若无的遮挡感。

而这一刻范凌舟正好抬头,他在观察那粉色花瓣走向,却不料刚好跟宋菀瑶对视上,但他很快就挪开视线,并且是决绝的面无表情。

可还是悸动到了宋菀瑶,只听接下来的甩袖旋转,让她不小心扭到了脚。

范凌舟光用声音听,就知道她马上要摔倒,而且还会打翻蝴蝶兰。

于是桌旁挂着的缕缕珠链,被一道阴狠的蛮力甩出,它们有方向似的紧绕住腰肢,那是宋菀瑶纤细又不柴的身体。

而日落的光芒在这一刻被定格,宋菀瑶的眼神里也充满着不可思议,她没想到他会出手救自己,本来都做好和蝴蝶兰共灭的决心。

可过程是瞬间完成的,完全没办法展现内心复杂,等大脑跟上魂魄的时候,她已经被珠链送到了范凌舟怀中。

两人没有四目相对,只有宋菀瑶单方面的直视,范凌舟手中的笔仍在绘画,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味。

可下一秒温热的唇瓣,就紧紧贴到了脸上,范凌舟身形一怔,这触感无比真实且激烈,他手中的笔也终于停了…

因为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宋菀瑶对自己许久未归的爱意…?

人常说冷暖自知,范凌舟确实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她的爱意。

可这…真是对自己的爱吗?

还是她再一次演出来的爱…

范凌舟这会心里乱麻了,他忽然很讨厌宋菀瑶,比她没在身边的时候还要恨,因为他不想要一具空壳,可还是无可救药的用诡计强娶了她。

“殿下不好了!”

鸦青在府中没规矩的乱闯,正好瞧见这琴瑟和谐的一幕,但他眼下真顾不上吃醋。

“太子今天狩猎坠马了,听猎场的人说情况危机,很有可能会不治身亡。”

珠链突然没了力气,宋菀瑶的腰肢没了缠力,在这一瞬间她倒向地面倒去,狠狠地把自己摔了个清醒,让刚才情意上头的脑子清醒。

而范凌舟在着急忙慌的走之前,只匆匆看了一眼宋菀瑶,腿脚就迫不及待的像外冲去。

至少他能确定她的平安无事,所以现在要去看重伤的大哥。

当今东宫太子是他的亲大哥,他们的母亲共诞下八位皇子,便因病缠身无力回天,而范凌舟是最后被生下的孩子,他从小就备受各位哥哥的照顾最多。

在跑动过程中袖口带起的风,吹走了桌面上的毛笔,露出被压住容颜的画中女子,那是蝴蝶兰旁的宋菀瑶。

范凌舟还是受到了影响,并且心甘情愿的画了她,只是宋菀瑶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想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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