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女子的话张口就来,那红肚兜也从手中跌落,但始作俑者不受影响,还能堂而皇之的离去。
他这哪是上门送还,分明是要上门索她的命。
“殿下难道没爽吗?”
“小女身体里还有殿下的形状。”
“这红肚兜还是拿回吧,小女已经有新的穿上了。”
宋菀瑶从来都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女子,她早就看够了悲情,所以才绝不要沦陷泥潭。
范凌舟走半截的步伐,被身后这番言论惊住了。
他蓦然回过身看宋菀瑶,她还是正襟危坐,甚至依旧高傲的抬着头,就像一直绝不服软亲人的野生鸟。
而在场其他人的反应,皆是满脸震惊和面红耳赤,尤其是宋江林这张老脸,他把眼睛眯上周围的鱼尾纹随之展露。
他心里真是后悔,怎么把这个祸水引了回来,早知道就让她死在外面。
薛小娘刚开始没脸红,但仔细琢磨后,红晕直接上脸。
没想到经过人事的老七,就是会搞狐媚这一套,怪不得能让九皇子爱的死去活来。
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了老东西,从来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瞬间就有种白活的感觉。
这越想就越生气,便直接移开身子,不在为宋江林遮挡。
一旁的魏侯爷尴尬至极,他本是上门纳小娘的,却不曾想这玩物一般的女子,居然吃了九皇子的回头草。
而且还大言不惭,把两人的鱼水之欢,讲给在场这么多人听,这可真是伤风败俗。
鸦青算是独独一个,撇着嘴瞪眼睛的人,他发自内心的讨厌宋菀瑶。
“那这么说,是本王错了…”范凌舟回了这么一句。
宋菀瑶不理会,她只是要出口气,不想让他取得胜利。
反正他要拉自己下水,那就绝不会让他独善其身。
“宋太守,你养的姑娘实在是厉害,本王甘拜下风。”
“不过本王没办法娶她,她的手段拙略不堪,不知从哪来的信心,觉得本王会要一个三心二意的女子。”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定是不会让这等祸水进府。”
范凌舟话说的顺畅又气派,但在对上双眼通红的宋菀瑶,他瞬间移开了视线才继续说道:
“但本王不会将此事外说,烦请宋太守以后细心管教,这次就既往不咎。”
她三心二意?
她是祸水?
范凌舟你可知,我现在遭受的一切苦难,全都来自于你。
这一刻的她才是真后悔,当初那场皇家荔枝宴上,与他一见钟情后的相爱。
早知会如此不幸,还不如就此别过。
宋菀瑶她笑了,是淡淡的笑,是失语的笑。
魏侯爷见九皇子远走,才敢从地上起身,紧接着就要带人出府。
但被薛小娘眼疾手快的拦下,就听她娇滴滴的声音在说:
“魏侯爷您这是要走呀,要不在坐会等食过饭。”
俗话说遇事不怕事,但也要看遇的是什么,魏侯爷怒的猛甩袖子,感觉薛小娘在拦就会挨打,紧接着就听他愤愤说道:
“食什么食!”
“看看你们家女儿是什么货色,居然要把这么要命的送给本侯。”
“是不是嫌自己命比皇家长,这皇子碰过的玩意绝对不能要。”
宋江林仿佛知道会被骂,他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任由魏侯爷发脾气走人。
薛小娘只能笑脸相送,等她回来后立马就让宋菀瑶,跪在祠堂里面给列祖列宗赔不是。
“老七你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宋菀瑶不语,她何错之有。
是他们先动了歪心思,想用卖女求荣谋好处,这种情况下为了自保,只能跟九皇子扯上关系,好用皇室皇权来压制他们。
可接着就听啪一声响,是藤条抽在宋菀瑶小腿上。
“别打我家姑娘,小娘…奴婢愿意替罚。”
莲心跪在一旁想扑上来,但被别的下人死死拉住。
“替罚?”
“你替的起吗?”
薛小娘气焰嚣张,她受宠了十几年,主母在世时还能收敛点,但现在除了宋老爷,早已没有牵制她的人存在。
“她要受罚,你也要受,根本用不上替。”
带着满肚子火的薛小娘,在祠堂里大发雷霆,让人把莲心也按在地上,用藤条狠狠抽打脊背。
“住手!你们都住手!”宋菀瑶忙去阻止。
薛小娘让人把她按住,但没想到完全按不住,还被撂倒了很多。
要不是母亲临死前,不让她展露武功才能,她早就打跑他们,带着莲心去过小日子。
但白暮雪知道菀瑶不是个能忍的,又说了另外一番话垫底。
让她实在忍不住要动手,就一定要把荷包送给白将军,送完后才可以随便展露,而在此之前,就是挨打挨骂也决不能泄武。
薛小娘看着倒地的下人,心里更加怒气满满,叫来了几个壮汉,把宋菀瑶和莲心团团围住。
一般女子见此情景,早就尖叫到害怕,但宋菀瑶依旧淡定。
她安慰好哭泣的莲心,对着薛小娘说道:
“我接受惩罚,你不要再动我的人,否则这几个人也拦不住。”
这话听着像在威胁薛小娘,但宅斗了这么多年,该有的智商依旧在线。
既然宋菀瑶甘愿受罚,就不会大费周章毁了她,在这个时代只要是个女人,就一定有作用可使。
嫁不了魏侯爷,其他的小官小吏,需要巩固关系时,宋菀瑶仍能排上用场。
至此薛小娘在心中,把算盘打好才出声说道:
“不要怪小娘惩罚你,是你实在不守女道,这犯了家规,肯定要立规矩给大家看。”
“来人呀,把七姑娘的裙子掀到膝盖上。”
周围下人领命,可宋菀瑶让他们别动:
“我自己来,不劳烦他人。”
接着众目睽睽下,她亲自将裙摆撩起,在跪到蒲团上。
一下二下三下…
藤条的抽打声不断,宋菀瑶咬牙隐忍,薛小娘恶狠狠出气,一看就知道使劲了全力。
直到小腿伤痕累累,有道道血痕渗出,才终于迎来了结束。
莲心在一旁喊到沙哑,但就是摆脱不了其他人的压制。
她一直在跪求薛小娘,见藤条终于被放下,身上的压制才变轻,就立马连滚带爬到宋菀瑶身边。
而此时的宋菀瑶面色苍白,但强撑着没有晕倒。
本来她的身体不差,但最近都没休息好,现在又遭受折磨,是有些许顶不住的意味,但好在有莲心帮扶。
反观薛小娘面色红润,看起来血气十足的样子,还专门等宋菀瑶喘口气,才张口说道:
“按照家规,你要在这跪七天,还要抄写一遍经书。”
“我会让人专门盯着你,这些天你就呆在这反省。”
薛小娘说的倒是轻松,但这些事做起来,很费精神和力气。
莲心想让找大夫,但被宋菀瑶阻止了,她让现在别出声,一直等薛小娘远去,才支撑不住倒地。
“姑娘,你别睡呀,我现在就去求老爷,让请个大夫过来。”莲心哭的稀里哗啦。
“不用找大夫,帮我采点花园的药草,我给你说它的样子。”
宋菀瑶不指望宋江林,她记得主母说过,她在花园里种药草,因为白家爱舞刀弄枪,就避免不了会受伤。
主母的母亲就在白府,种植过很多药草,以备家里人不时之需,白清音便把这继承了下来,也给宋府种了许多。
而此时薛小娘派来的人,站在了宋菀瑶和莲心跟前,但很快就被钱财收买。
她拿出范凌舟放桌上的那袋金元宝,给了这看守的下人一个。
但没想到会把它用在这处,原本还想着把这些砸回他脸上。
夜的到来,寒气加深,西夏进入沉睡,但仍有许多人,为了各式各样的事,没有安然入梦。
范凌舟在沐浴,他沉浸在温水中,不是为了洗刷自己,而是不想在满脑子是宋菀瑶。
她的一颦一笑,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断重复出现,气的他拿自己没办法,又不敢被别人看出心思。
而宋菀瑶才刚敷上药,那一阵冰凉感传来,瞬间就把疼痛压下去。
“姑娘,我们不能这样下去,薛小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今天能用家规压姑娘,明天就又能用别的打压。”
“我们还是逃跑吧!”
“姑娘,我存了很多银子,虽然不能让我们大富大贵,但至少能过上几个月轻松日子,等把这些花完了我再去挣。”
莲心说完就掏出银子,那是她放在心口,用好几层布包裹着得。
但打开一看都是碎银,还夹杂着很多铜板,可这些就是莲心的全部,是姑娘走后的三年里,她舍不得吃穿积攒下来的。
想当年知道宋菀瑶要逃走,莲心最支持她这么做,因为离开卖女求荣的家,前面迎来的就是幸福。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但故人仍在等归,宋菀瑶不知要怎么感谢莲心,她太明白对方的心意,反而心中那一口气上不来。
“傻丫头,这些你攒了最起码三年了吧,这么不舍得吃穿,要是我不回来你该怎么办。”
“我要是不回来,很可能我们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面。”宋菀瑶哽咽。
“没关系,姑娘不回来就是幸福,回来了我们也有后手,不怕得有我在。”
莲心既担心姑娘,又想让她幸福快乐,所以默默准备后手,好让姑娘不担心不幸福。
被冷了很久的宋菀瑶,暮然回首才发现,即使失去了主母和母亲,但这个世上仍有疼爱她的人。
这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幸运,一主一仆在宋家祠堂,紧紧相拥对方。
“我们很快就会出去,而且宋江林一定会,毕恭毕敬的请我出祠堂。”
莲心疑惑,但宋菀瑶很快就解释了。
“因为佛诞日礼要到了,白将军会在这时候归来,而他一定会要见我,到时就是走出这里的最好时机,还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莲心我保证,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吃人的宋府,我要幸福你也要幸福,我们要一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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