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青是个愣头青,不等其他人反应,提着剑就冲过去了。那男孩也只慢了一拍,抓上背上的剑就和对面的人开打。
文先生不知从哪薅起块砖头就跟了上去。
场面异常混乱,小侯爷下了车,孟非也紧跟着下去。
不出意外的,文先生被擒,楠青和小男孩的武器被击落,山匪的刀已经横在脖子上。
“他们做不得主,将他们放了,我替他们。”
孟非感慨,小侯爷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老板啊。
下一秒。
“我身边这人得跟着。”
孟非一脸不敢置信。
孟非咽下心头的苦,在山匪的绳前乖乖举起手。同文先生他们再三叮嘱:“文先生,你们一定要来救我们啊。”
山匪把他同小侯爷丢到了柴房。
“小侯爷,你觉得凭我们两人能逃出去吗?”
“怎么?你有计划了?”
“是这样的,上山路上我悄悄撒了些瓜子壳,大致方位也记得,这绳子他们绑的并不紧,我之前学过怎么解开。等到晚上,趁他们守卫松懈之时,咱们可以叫门口的守卫进来,直接打晕,再偷偷离开。”
小侯爷撑起手饶有兴致地听着。
孟非猛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小侯爷,你这手?绳子呢?”
“不才和你一样,略通绳索之术。”
柴房门口却在此时传来些嘈噪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小侯爷,快套上绳子,有人要进来了!”
进来的人动作很快,反手将门又闭了起来。
“小侯爷。”山匪打扮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嗯,做的不错。”
孟非发现自己看不懂也听不懂了。
“小侯爷,山下为您备好了马。这事我也没让山里其他人知道,我会派心腹装作每日为你们送食。附近的人都被我支开,您可放心离去。”
孟非明白了,这就是一场戏,假装被绑,实则是金蝉脱壳。
山下文先生他们的行为有了解释。
孟非有些不安。
金蝉脱壳到底是为了什么?小侯爷为什么这么放心他知道这些?
“走吧,愣着作甚?”
解开绳子,孟非回过神,亦步亦趋地跟上。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
孟非挠了挠头,还是憋不住心里的疑问。
“小侯爷,您这招用得妙啊!只是不知这一步是为了……?”
“云家偷贩官盐,先前听闻我要来这边,他们很谨慎,没露出马脚。”
不愧是小侯爷,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
不论什么时候,私贩官盐都是重罪。
人的私欲果然没有穷尽,云家世代皇商,是个不缺钱的,竟也会偷贩官盐。
先前在云家,孟非是个下人,自然也无法发现这种大事。
“那我们这是要回永兴城吗?”
“自然。”
看到山下的马,孟非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小侯爷,马只有一匹,我是徒步回去吗?”
难得的,小侯爷沉默了一瞬。
“这里离永兴城有些距离,你与我共骑一乘罢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孟非也不愿意走回去。
小侯爷先行上马,姿势很是飘逸,坐定后向孟非伸出一只手。
一刹那,孟非有些恍惚,晕乎乎地伸出手,猝不及防就被拉上了马。
孟非慌乱之下抱紧了前面的腰。
他察觉到怀里肌肉一僵,反应过来,赶忙松了胳膊。
“小侯爷,您身材还挺的好啊。啊哈哈哈。”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在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听见了小侯爷的一声轻笑。
小侯爷都不嫌尴尬,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孟非拼命自我安慰。
“抓紧了。”
孟非只敢抓住小侯爷腰腹间的衣服布料。
打马疾走间,孟非闻到小侯爷衣物上草木香味,有些新奇,这里没有香水,大概是熏香吧。
刚刚虽然慌乱,但他确定小侯爷的身体不像看起来那么消瘦,布满精瘦的肌肉,自己这身体却和黄豆苗没什么区别。
两相比较之下,孟非有些悲伤,心里明白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暗想要好好养些肉回来。
进城前,小侯爷从包袱里拿出银白面具,让孟非戴上,自己则戴上斗笠,腰间挂上配剑。
“小侯爷,文先生他们呢?”
“小侯爷此番落难被俘,他们自然要找些救兵。”
“那这次回城,我们该从何查起?”
“半月前,本该在港口停泊的云家商船途中发生破损,一路修补,这两日大概是要到了。”
“这船上的货物一定是官盐?”
“这货船自边凉载上货物,途经商丘,线人来报商丘的官盐数量对不上。”
“那这船一定管的很严吧?我们怎么查呢?”
“云家的线人买通了云家的管事人,可以带我们上船。”
孟非对这事事安排妥当很是佩服,除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他。
“小侯爷,那您带上我是?”
小侯爷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本侯身边这样的事不算少见,日后你也要习惯。”
懂了,带他见世面。
临末了,小侯爷还叮嘱了句:“进城后,行事方便起见,叫我公子就好。”
到了城中,小侯爷先带他去一个偏僻、但还算干净的客栈订了两间房。
在客栈换了身行头后,赶去码头。
在码头,孟非见到了小侯爷的线人。
“王哥?”
大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王哥再次见到他似是有些惊讶,朝他点头示意后,汇报起自己的工作:“公子,云家的船明日亥时就能到港,他们会连夜卸下货物,再散去各地商铺。”
小侯爷了解后,又问了更具体的细节,最后敲定明日酉时码头会面,他们扮成卸货工,王哥带他们去管事的那里报道。
“公子,您气质不凡,明日不会被看穿吧?”
就小侯爷这带着斗笠,还一副翩翩出尘的模样,不怪孟非担心。
小侯爷但笑不语,又去置办了些东西。
第二日正午,有人敲响孟非的房门。
打开一看,是个老实汉子,黄里透黑的皮肤,短打扎身的麻衣。
“你是?”
“阮祈雨。”
那人一开口,竟是小侯爷的嗓音。
孟非仔细打量一番,终是发现些端倪。
小侯爷那套五官没变,眉毛被涂抹得粗了些,眼角额头有些细纹,唇色偏紫,露出的皮肤都被染成黄黑色。
行为举止间更是翻天地覆,看不出一丝富贵人家的影子。
“有人还是认得你的,需要稍改一下容貌。”
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小侯爷拿出些瓶瓶罐罐。
孟非好奇问道:“公子,你是特意学过吗?”
“那倒没有,只是会些丹青,年少时又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多时,孟非就看清改造完的自己。
皮肤暗了一个度,脸上有些斑斑点点,改的不多,却从清纯可爱男孩变成猥琐叛逆少年。
这手艺让孟非很是惊叹,想学,但不敢开口,只是抱着那些罐子翻来覆去地看。
“想学是吗?”
被看出来心思,孟非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公子能教我这些吗?”
“闲暇时间是可以。”
孟非顺着杆子就上:“那就有劳公子了,在下定会好好学习,不辱公子教诲,发扬传承公子的手艺。”
在这里待久了后,他发现自己拍马屁的话是张嘴就来。
泪目,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快到酉时,小侯爷和孟非出了客栈。
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大事,孟非有些紧张,昨晚睡的也不算踏实。
万幸的是他一向是越紧张,做事越谨慎。
到地方汇合后,王哥带着他们去见了云家的管事人。
“小王啊,这就是你说的同乡?”
“掌柜的,我这同乡家里吃紧,听说您这干活工钱多,待人厚道。这不?都求过来了嘛。”
话语间,还往管事的手里塞了些银钱。
“好,带他们到那边集合,船来了就干活。我丑话说前头,这活时间紧、任务重,必须今晚就干完,不然什么都没有,干得好工钱自然是少不了。”
孟非他们连忙应是,被王哥带着去码头边候着了。
日头越来越暗。
快到亥时,海面上传来鸣笛声,云家的船终于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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