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倒在路上浑身抽搐打冷颤的陈杰，被路过的交警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
陈杰借手机打给派活的人，在医院门口将手里紧紧抓着黑卡上交，住进医院接受各项检查与治疗。
大早上被闹钟吵醒。
闭着眼睛不想起，薛阳摸了半天没摸到定闹钟的手机。
大门一响，薛阳整个精神了，昨天晚上的画面涌入。
抓了抓鸡窝头，薛阳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来到客厅，薛阳看到变得正常的秦章。
“快吃，吃完送你去学校。”秦章买了早餐端到茶几上。
“你昨天，知不知道自己不太正常？”薛阳坐下来吃饭，眼睛盯着秦章。
“嗯，过两天就好了。”秦章对此毫不避讳。
薛阳有一肚子话要问，“副本里的你是影子？”
“还有那个鸡蛋，是不是别人看到的眼珠子？”
“对。”秦章承认，“我和你早就见过了，在你高中时。”
薛阳不确定道：“笔仙？”
“鬼。”
秦章注视着对面的薛阳，“你害怕的话，以后断了来往。”
“也，也不是。”薛阳道，“你要是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就还好。”
他对影子有心里阴影。
秦章表示：“现在挺好的。”
薛阳想问眼珠子怎么会伸出舌头来，犹豫了一下，算了。
吃完饭，背上装着电脑的包下楼，薛阳在小区门口等秦章的车开过来。
路上，秦章的手机响了，人在开车不方便接。
坐在副驾驶室的薛阳从秦章衣兜里找到手机，接听开了免提。
“嘟嘟嘟……”
响了三声挂了，薛阳纳闷，“打错了？”
一看电话号码，没名字的陌生电话。
“有急事会再打来的。”秦章专心开车。
薛阳差点忘了陈杰，“人应该到家了吧？”
“呆会儿我去医院看望薛奶奶，放学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无事一身轻的秦章很闲。
“行，我想吃排骨锅，中午找家饭店吃。”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薛阳拿上包下了车，和秦章说拜拜。
薛阳要先去教学楼，找到辅导员补请假条再消个假，正式的上课。
看不到薛阳的背影，秦章开着车去医院，在医院旁边的水果店买了果篮。
陈杰要求转院，处在观察期不能给秦章打电话。
变脸的药效要等七十二小时才能慢慢恢复。
心里堵得慌，找不到人说话，家里只敢打电话报喜不报忧。
陈杰到楼下瞅一眼薛奶奶，想到薛阳，最近发生太多事。
病房门外，熟悉身影让烦闷的陈杰高兴起来，快步走上前去。
脚步声渐近，脸朝向左侧，秦章见到欣喜若狂变了脸的陈杰。
两人视线相交，不需要多余的对话，长久以来的默契不是白来的。
“陈……”
“嘘！”陈杰见秦章认出他来了，眼里的喜意掩都掩不住。
秦章推开门，“进去说。”
薛奶奶住单人病房，人不在病房里。
打包的东西在椅子上放着，这是急着出院。
“薛阳还好吧？”陈杰输液输了一整晚，身体还是有点虚，特别担心薛阳的情况。
“去学校上课了。”秦章靠在门边，办手续的薛奶奶估计快回来了。
“那就好，太惊险了。”陈杰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今天下午就得正式签保密协议，不怕让你知道，我也不会对人说起薛阳的事。”
陈杰听派活的人说，副本里进去的人经核实都死了。
没人知道里面的事，他不想说谁也不敢硬逼。
“对了，有人找你进去不要答应，九死一生不是闹着玩的。”陈杰到现在都后怕。
“我离职了，找不到我头上。”秦章拍了拍陈杰的肩膀，弹掉残存的阴气，“好好养病。”
陈杰惊了：“你，自愿的？”
他自己不是，猜秦章应该不可能辞掉工作。
“都一样，累了，休息一阵子，钱还够，不用担心我。”秦章把话说开，“你也是，能躲就躲，别硬来。”
“我想好了。”陈杰说，“我就不是个玩游戏的料，一个副本就能要我半条命，真到游里活不过三天。”
“别乱吃外来的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秦章言尽于此，听到往这边来的脚步声，打开门。
办完手续正要给秦章打电话，一抬眼，人就在病房门口站着，薛奶奶高兴的迎上去。
“来得正好，我都收拾好了，送我回家。”薛奶奶进屋拿包。
另一个人不认识，可能是秦章的朋友，薛奶奶礼貌的笑了笑。
“我回病房了，等我这边没事了再去找你。”陈杰不多呆。
秦章让薛奶奶等一下，“我去问问医生，一些该买的药买了，再送您回去。”
“医生说可以出院，别问了。”薛奶奶拉着人死活不让问。
“薛阳有空吗，带他来家里吃个饭。”人老人，见不到亲人想得慌，见到了更惦念。
“薛阳想吃排骨，中午在外面吃，您刚出院该歇歇了。”秦章怕薛奶奶累着。
“行行，你去定个好地方，我回家收拾收拾。”出门可得好好捯饬，薛奶奶拉着秦章往电梯口走。
秦章只好顺了薛奶奶的意，等下午他再来一趟医院。
学校课堂上，薛阳转着手上的笔，眼睛盯着黑板上的板书，脑子里想得却是副本。
经历过嫁衣副本，薛阳有理由怀疑，学校发生的与他有关的溺亡案件，是副本。
假设他占据的是薛奶奶孙子这层身份，妥妥副本里的NPC。
如王杰那样的人找到线索，是会来找他。
不然，全完解释不通死者的行为逻辑，明明不相干的人，偏要往他面前凑。
许雷以及宋辉那些人，认定他是薛家的孩子，寻找基因改良剂的前提，可能需要找到他这个NPC去答题。
答对了，才能进入游戏当中。
如果还有下一次，仍旧以NPC的形式出现，那么他所处的现实世界，就是进入游戏的副本通道。
薛阳摇了摇头，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他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不需要再到游戏里获取更多好处。
管他副本还是现实，活着最重要。
抛开杂念，薛阳收回思绪专心听课。
下课，回了一趟宿舍。
柜子里的衣服塞包里，床铺的垫子、被子放空出来的柜子里，等他租到房子就搬。
宿舍里其他人的东西也都搬空了，整个一层空空荡荡的。
薛阳锁上门，背着包去了趟卫生间。
水房里的消毒水味太呛人，薛阳捏着鼻子往里走。
上完出来洗了个手，薛阳甩着手上的水离开水房。
正对面突兀的多出一扇门，上面挂着201室的牌子。
旁边挨过去挂着200室的牌子，两个门之间的间距很宽，宽到可以再塞下两间宿舍。
薛阳眨了眨眼睛，向后退了一步，重新进到水房当中，再走一遍。
先去卫生间，再出来……
薛阳僵在原地，“这都可以！”
打电话给秦章，薛阳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视线扫过一间间挂着号牌子的屋子，毫无推开门一探究竟的兴趣。
总共八个屋子，201在中间对应着对面的水房位置。
水房的两边只有两间屋子，挂着杂物和琴房的牌子。
上下楼梯口安装了两扇防盗门，现在是上上不去，下也下不去。
防盗门锁的方向不是朝着里面，全部朝向有楼梯的一面。
薛阳踹了一脚，相当的结实一点不带晃动的。
就连门上的猫眼也是反装的，看不到门外的情况。
薛阳回到水房，那边有大玻璃窗。
上手推窗，滑动自如，外面艳阳高照。
下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有种跳下去脱离被困的**。
感觉不对头，薛阳关上窗。
透过窗户再往下张望，哪有什么绿色的草坪，一堆密密麻麻绿色的虫子在蠕动。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薛阳挂断锲而不舍的重拨。
“咔嚓！”
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吓得薛阳手一抖挂了电话。
三步并作两步正要往水房门后躲去，水房门外站着一个人，眼睛盯着他，似在问躲什么躲？
薛阳僵硬的站在原地，急中生智刚想说尿急。
“快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身米色西装，个子极高头都能碰到门框的男人，手里拿着包着白书皮看不到科目的课本。
胸前的上衣口袋别着白底黑字的牌子，老师两个字代表身份。
另一只手上拿着水瓶，透明的杯壁可以看到里面泡着枸杞和菊花。
“我……”解释的话就在嘴边。
“我什么我，赶紧的回教室去。”男老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上我的课就想溜，亏得来早了十分钟，别磨蹭了，快点。”
得，薛阳咽下打好的腹稿往外走。
站在水房门口，薛阳特意瞅了眼防盗门的方向，门关上了。
老师出去怎么打开？
难道要等第二个老师来了换班再下楼？
“愣着干什么。”男老师催促，“别让我再逮着你下次进水房。”
薛阳往左走，男老师跟在他身后，八间教室都关着门，具体哪一间在试。
走到走廊的尽头，关着的门开了一条缝。
什么时候的事情？薛阳一无所知。
不会是哪个老师一来，对应的门自动打开？
握住门把手，里面听不到一丝声音，正当薛阳以为没人，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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