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走廊上,水房的门□□着就是打不开。
十分钟后,对面的琴房门开了。
三人走进去,没有新增的学生。
秦章敲了敲琴键,顺滑度不错。
三个人坐在第一排,各自拿起面前立着的乐谱。
司元齐曲指弹着谱子,“我对音乐九窍都通了唯一一窍不通。”
音乐课别指望他了。
秦章通篇谱子看下来,难度大归大,多练上几遍完整的弹下来不愁。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老师一来肯定会增加难度。
“我看你的谱子。”薛阳把自己的谱子放在一起比对,指着间隔拉大的地方疑惑。
“这里不一样,我看你的。”薛阳问司元齐要谱子。
司元齐一看薛阳的架势,心道妥了。
薛阳会弹就好,再加一个秦章,两个人带他一个人,总比都不会强。
“不一样,三个人一起弹的合音?”秦章不光比对,上手就谱子中间小段的变化弹了一遍。
薛阳指着其**同的一段,“一起。”
短发带着红框眼镜的女音乐老师进门,“今天的课堂作业,熟练的弹出完整的曲子。”
司元齐学薛阳举手说:“老师您能先弹一遍,让我们找找感觉?”
“可以,弹几遍都可以,要有感情的弹奏,而不是完成任务似的敷衍。”
音乐老师坐在钢琴前,试音后从头弹起。
感情?薛阳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谱子上没标歌词,连创作的背景介绍都没写。
用什么样的感情弹出来才能过关?
一首曲子结束,秦章说:“不是爱情。”听上去毫无粘粘乎乎的不舍。
“不像友情。”司元齐虽然不会弹钢琴,对一个人的面部表情的判断相当精准。
“亲情?回忆?向往?称赞?”哪一个才是真正曲子所要表达的情感?薛阳很懵。
“老师,能讲一下您对曲子所要表达的情感理解吗?”不懂不如直接问,薛阳果断举手。
音乐老师脸拉长,“薛阳,你太懒惰了,平时练谱一点就通,感情的深入一向是你的长项。”
我,真没那个本事!
薛阳闭嘴不敢再问下去,会弹钢琴不代表他能比得过正儿八经的音乐家。
这下,完蛋了!
“曲子的时代背景,创作理念也不能讲?”秦章开口问。
音乐老师唬着张脸更不高兴了,“谱子上有写,长眼睛出气用的?”
司元齐闭上打算发问的嘴,两个人都挨了骂,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有吗?
薛阳拿起谱子正反面反反复复的找,除了谱子哪里有字?
长的眼睛真就出气用了,薛阳胳膊肘碰了碰右侧的秦章,眼睛里全是问号。
秦章摇头,没有就是没有,可能只有老师的书上有。
难道要像上节课一样,跑去偷看老师的乐谱?
一个眼神递过去,这种事他演不来。
司元齐眼角余光接收到秦章的信号,捂着肚子不舒服的压在琴键上。
刺耳的声音惊动音乐老师,“不喜欢钢琴可以出去,不要搞破坏。”
音乐老师的脸黑如锅底灰,眼看司元齐处在危险的边缘。
“老师,他身上有伤,难受。”薛阳扶司元齐坐好,掀开对方的衣服,露出包扎后的纱布。
音乐老师看到了,思索片刻道:“身上伤了手又没伤,头不昏继续练习,直到弹奏出曲子,标准可以降低一些,只能算及格分。”
音乐老师站在钢琴前不挪步,即使司元齐转移了部分注意力,秦章没办法上前偷看。
司元章讨价还价:“老师能不能三个人一起弹,我弹中间的一小段?”
“那我只能给你三分,满分十分。”音乐老师说,“八十分的实测,如果八门课的总合算下来达不到及格线,你将被劝退。”
劝退?离开?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司远齐长吁短叹,“我就不是个弹钢琴的料。”
“好好练习,天黑之前抽查。”音乐老师坐下又弹了一遍曲子。
司元齐小声BB:“音乐课要上这么久?”外面可还亮着呢。
秦章注意到一点:“上次从副本里出去有时间差?”
“大白天,具体时间没留意。”薛阳当时没想到那么快就出去了。
“练琴吧。”秦章认真的看谱子。
先熟练的弹下来,再谈融入感情的问题,薛阳整个沉静在琴音当中。
司元齐在为三分努力,一整首肯定弹不下来,他连五线谱都认不全。
勉强跟着音乐老师的节奏,司元齐在琴键上标出手指的落点次序,慢慢的练。
数学不指望了,打了老师估计连三分都不会给他。
司元齐算了一下分数,抛开音乐和数学,剩下的六门课争取拿到满分才能及格。
“不对啊!”司元齐拉了下薛阳,“分数无论怎么算,都不可能拿到满分。”
“最好是九分,如果取中间的六到八分,全部达到八分才能够上及格线。”简直就是在坑人,司元齐傻了眼,注定不及格。
“除了上课外,再想想别的出去的办法。”司元齐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后面的课程未知,只会更难,司元齐很难寄希望于努力学习上。
“你来的时候水房门就是关着的?”薛阳问。
“我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教室里了,出来后只有水房外上着锁。”门推不开,司元齐当时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
“那你试着在书上写,我想回去的话,能行的话更好。”薛阳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明知道不靠谱,司元齐拿过笔写了,奇迹如预想的一样没有发生。
司元齐打破脑袋想不通:“为什么要上这些个没营养的课?”
“闭上嘴。”秦章眼刀祭出,“早点练熟早点结束。”
接收到让他滚一边去的眼神,司元齐识趣的不再打扰薛阳。
练了四个小时的琴,太阳落山了。
薛阳还没有找到感情的落脚点,音乐老师站起来朝他点头示意。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薛阳交给直觉。
悠扬的琴声响起,一曲终了得到了音乐老师的夸赞。
“不错,感情融入其中十分契合。”音乐老师露出了直达眼底的笑容。
薛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过关了。
“九分。”音乐老师的目光落到另外两人身上,“受伤的三分,另外一个勉强给你六分,下课。”
“这就下课了?”不用弹一遍?
司元齐练得手都麻了,到头来不用考,这落差一点高兴不起来。
“练的时候听多了,有几分水准我能不清楚。”音乐老师摆明了不愿意听噪音,绕过钢琴往门口走去。
脚步一顿,音乐老师说,“学是给你自己上的,看似没有用的知识,总会有用得着的一天。”
“谢谢老师。”薛阳站起来目送老师离开。
“唉,唉。”司元齐去拉秦章的胳膊,“你和我像不像陪读的?”
忽然间有感而发,司元齐看出音乐老师对薛阳的好。
秦章不理司元齐,问薛阳:“弹琴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薛阳只能说一句瞎猫碰上的死耗子,不幸中的万幸。
“在想回家,想要快点回去。”
秦章笑了,摸摸薛阳的耳垂,“运气不错。”
司元齐走到音乐老师用过的钢琴前,拿到了那张不一样的乐谱。
“上面有字,八成是曲子的写作背景介绍,看不懂。”司元齐转手给了薛阳。
薛阳拿给秦章一起看,“和语文老师讲的课一样?”
“不一样,另一种文字。”秦章没空深究,还给司元齐让放回原位。
三人出了教室,往水房走去。
门上着锁,薛阳包里还放着半个凳子腿,递给秦章。
“要不要试试?”薛阳砸过,效果压根不存在。
“蛮力行不通。”司元齐走到门前敲了敲表面,金属的声音响起,“不是木质,砸也砸不穿。”
“嗯?”薛阳以为自己耳背了,曲指叩击门的表面。
“不是,我来的时候是木门,水房的门不可能安金属的,容易生锈还贵。”
司元齐、秦章闻言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此路不通,逼得人参加完所有的课程。”司元齐不只身上的伤口疼,头更疼了。
枯站着,十分钟过去了新的课开始了。
三人进了新开的教室,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面朝黑板在写板书。
成文盲的三人只能认出括号,讲台边的桌子上放着个收音机的黑盒子。
三人坐在中间第一排,能够看到从左到右的全部板书。
“随堂测试,听力加完型填空。”老师写完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调试着机器。
司元齐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小声说:“英语课,不对,是外语课,一个词都看不懂,为什么就不能选同一种语言。”
听力就更不用考虑了,词都看不懂,听个屁啊!
真正一关更比一关难。
想当年参加高考,过五关斩六将没这么难过,司元齐不想摆烂都不行。
秦章妄想:“改成选择填空就好了。”
“就是说啊,选择题蒙都能蒙上几分。”司元齐叨念的口诀,“三长一短就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选B,参差不齐选C。”
“有答案抄都不一定抄对字。”薛阳看着一黑板的外文心凉到谷底。
司元齐:“问问老师,全答错了最低能拿多少分?”
大不了舍了这门课,下一门课争取拿满分。
虽说也是痴心妄想,想一想总归还有一点微末的机会。
秦章问:“老师,全都填错了怎么办?”
外语老师凌厉的目光扫去:“一分没有,抄十遍。”
“那,还是抄吧。”司元齐宁愿手累一点。
薛阳放弃了一半,不甘心的想要找到突破口。
“老师,字典能不借我用一用?”薛阳套用上学时的场景。
外语老师未必单词全通,肯定有生字需要用到字典。
外语老师从仪器的另一侧拿出一本厚厚的黑皮书,“下次记得带上。”
薛阳站起来接过黑皮书,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字典的样式。
下文注释的不是汉字而是英文,难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薛阳对照着板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查出来,记在书上。
一本字典两人翻,按板书上的字形找。
司元齐是三个人当中英语水平最好的,由他来翻译。
磕磕绊绊的按照大致意思,用英文补完了空,对不对另说。
“开始听。”老师放听力题目,与完型填空相关的一段对话。
三人傻子似的听天书,就指着翻字典,把英文对应的词找到然后填上外文。
不要求全对,给个三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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