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猫眼看向门外,秦章见站在外面的是司元齐,打开门。
“干什么呢你,这么晚不起?”司元齐买了一堆早饭,进了门往客厅沙发前走去。
打眼扫过司元齐惊道,“薛阳,大早上在家遛鸟,真有你的。”
秦章快步走过去把卧室门关上,去洗脸刷牙。
“手机我买了两个,电话卡托人把你的也办了,上面现在给配手机,我没要。”司元齐去厨房洗手,拿碗筷。
“手机钱你别给我了,副本里花的都是你们俩的钱。”司元齐说。
“黑卡交上去了,问了一下关于申请黑卡的流程,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卡不是白拿的,以卡换卡,或者是用副本里带出来的东西抵,难怪吴言和林飞两人愿意私下用钱买。”
卫生间,薛阳套上裤子不得劲,勒得慌。
薛阳照镜子,“胖了?”
没有吧!腰围没怎么变,就是觉得内裤小了。
“屁股大了。”是他的错觉吗?
不行,勒,换一条。
薛阳想了想拿秦章的一条新的换上,刚刚好。
“尺码变了,该买新的了。”
收拾收拾开窗通风,去吃饭。
司元齐跟两人说,“上面每个月派任务,让我们选人跟组进副本,黑卡上交,小东西自留。”
秦章咽下嘴里的包子:“黑卡是进去的通行证,没有怎么跟组?”
司元齐嘿嘿一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们三个用不上,所以才会在这一次试探性的问问。”
“除了吴言他们还剩下两个组,一个月一次组队,见面的次数算下来不少。”秦章担心薛阳的身体,各种意义上的。
“剩下两组人了,他们招收民间的团体获得更多的通行证,愿意提供一些便利。”
司元齐接着说:“枪里的子弹都有数了,用过多少得报备,薛阳的能力不再是秘密,做到心中有数。”
秦章点头表示知道了。
吃过饭,司元齐要去局里拿其他民间小组的资料,就先走了。
薛阳问秦章:“家里有皮尺吗?”
“量什么?”秦章问,“有卷尺。”
“量臀围,裤子小了。”薛阳拿着针线再缝昨天晚上撑破的睡裤。
“既然小就别缝了。”秦章想起昨晚上下的单,重新开电脑看尺码。
“不是睡裤。”薛阳三两下缝好了,连上衣一块丢进洗衣机里。
“你拿绳子量好了再用卷尺对一下尺寸。”秦章把卷尺找出来。
薛阳还量了身高、臂展、腰围和胸围。
按照量好的尺寸,秦章在网上下单了内裤,关上电脑。
“变蛇的原因?”秦章站在薛阳身后,盯着后背的弧度。
“是吧。”薛阳自我调侃道,“没把床压塌,万幸。”
秦章摸了摸下巴,在考虑要不要把床换个结实点的,比如不锈钢床?
“量一量你的尾巴有多长,最宽的地方有多粗。”秦章说。
“晚上回来再量吧,不是要去局里,我都旷课好几天了,再不上课会变得不想读书。”薛阳准备出门。
自己的车在楼下车库,秦章不太想开,改造之后的车不如出租车坐着安全。
拎着垃圾下了楼扔掉,两人打车去局里。
“天冷了,买件轻薄的羽绒服。”薛阳上网找了找,叠起来跟个三折的雨伞差不多大,轻飘飘的带着不沉。
厚裤子、帽子、手套一口气都买了,赶上打折不要太便宜。
给他上课的老师个个穿得相当干练,能上战场打仗的那种,手很糙有茧子像个练家子。
司元齐和秦章也坐在同一个屋子里,他们用眼神交流着拿到的资料,陪着薛阳上课。
一整天都在局里呆着,中午和晚上叫的外卖。
司元齐意有所指道:“有人打着上课的名头,虎视眈眈瞄准免费进入副本的机会。”
“再随机也不可能发生在局里。”秦章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又说不准。”司元齐摆了摆手,“明天见。”
“拜拜。”薛阳挥了挥手。
回家,拿快递拆快递。
羽绒服试了试大小,薛阳买的是长款到小腿处,轻薄暖和。
毛绒睡衣买的三层夹棉,棉鞋、袜子都有。
试过的衣服检查一下没质量问题,扔洗衣机洗出来烘干。
抖散叠好放到黑色背包里,一些常用的药也放进去,月底的组队说不定能用上。
薛阳甩着尾巴问秦章,“有没有电子称,我称一下体重。”
秦章拿着卷尺过来,量了一下尾巴的长度,超过床的长度了,订制床的念头加入备忘录。
上称一称,体重正常。
“臀围大了,体重不长,怪哉。”薛阳变回腿,“不行,冷。”
捡起床上的珊瑚绒睡衣套上,薛阳皱了皱眉,“蛇会冬眠,我有点担心进副本后身体跟不上脑子。”
“不会的。”秦章摸了摸薛阳的长发,“留长?”
“明天去剪。”忙得都忘了,薛阳拿起床头柜上的面具,往脸上一放。
“这个怎么用?”刚一放上去,出人意料的贴脸,感觉呼吸变得不再是隔着一层。
秦章捧起薛阳的脸:“鬼面,严丝合缝。”摸不到边缘处一点突起。
“我去照镜子。”薛阳跑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脸活似他本来就是张天生的鬼脸,连眼睛的颜色也变绿了。
秦章跟到门口:“能拿下来?”
薛阳瞪了一秦章一眼,“拿不下来不就惨了。”
拿是肯定能拿下来的,很轻松从下巴底下一掀,取下来的面具跟戴上之前一样的大小。
面具放进背包里,薛阳躺下盖上被子。
没一会觉得热,掀开被子。又过了一会薛阳觉得肩膀冷,又盖上。
一会冷一会热的,弄得薛阳睡不着。
干脆脱了毛毛睡衣盖上被子,这样温度正好。
半夜秦章冻一哆嗦,薛阳的两只手伸进他的睡衣里,贴着两侧肋骨暖手。
薛阳身上从上到下拔凉,蛇尾的凉度比脸颊的热度还低。
秦章伸手从床头抓起薛阳脱掉的毛绒睡衣,披在薛阳身上,人往怀里一揽。
两床被子往身上一盖,这下暖和了。
天气一天天转冷,原定的月底进副本的计划,因司元齐重感冒住院推持。
天越冷薛阳犯困的利害,上课精神不集中,老师明示暗示的点了两回。
秦章一看这样下去,哪天在局里变成蛇都不意外,以身体不适为由,给薛阳请了半个月的假。
薛阳冷得一天到晚躲在被窝里睡觉,饭量从三顿减到两顿。
开着空调室内变得干燥,秦章买了加湿器,薛阳的尾巴尖还是出现了干裂。
用温水一遍遍擦拭,泡水里时间长了也不行,秦章买了保湿滋润的婴儿霜,每天给薛阳涂。
婴儿霜成分相对于其他油安全无香。
手滑过腹部的某个地方,瞌睡中的薛阳有了反应,尾巴一收被子一掀滑到地上,半睁着眼睛游到卫生间,关上门。
水龙头打开,薛阳洗了把脸冷静冷静。
秦章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笑了。
意识到碰到了哪里,秦章突然间有一丝丝的好奇,蛇可是有两个丁丁。
一手没抹完的油,秦章擦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由其是胳膊肘的位置,一到冬天就干涩。
拿着婴儿霜敲响卫生间的门,秦章一本正经道:“油还没擦完,把门打开你自己涂。”
薛阳扯了条浴巾围在身上,打开门面容淡然的接过秦章手上的油,关上门。
仔细看尾巴尖发白开裂的地方,不疼不痒,薛阳一边涂油一边想着去宠物店问问,不一定是干燥的锅。
涂完拧紧盖子放到洗手池旁边的架子上,薛阳洗了个手打开门。
“站在这里干嘛?”看他笑话的?
“怕你摔了,刚抹完油,滑。”秦章视线下移尾巴变成了腿,光着脚。
薛阳:“秦章。”
“嗯。”秦章抬起头眼带狐疑。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薛阳望进对方的眼底。
“你想什么时候结?”秦章微微诧异之后笑问。
“我再问你,老大不小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薛阳靠在门框上低声道,“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秦章上前一步揽着薛阳的肩膀,低头眉心抵着眉心。
“你忘了,我是鬼,你是蛇,都属阴,天生的一对。”秦章极其认真的说道,“你把我招来的,你要负责,别想跑。”
“你真是个无赖,当初送也送不走的是你。”薛阳推开秦章。
秦章一把拉住想走的薛阳,怼到墙上,“你忘了,我们结过婚的。”
薛阳脸色微变,“那天晚上果然是你搞得鬼。”
秦章卧室里的大黑洞,压根就不是副本正确的入口。
“喜服是你亲手绣的,我亲手为你穿上的,是你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坐上了最大的花轿,在天地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约。”
“那只眼珠子,你好不要脸。”一想起那玩意把他受伤的一条腿舔的毛都不剩,薛阳脸黑如墨。
秦章低低的笑声荡漾着,“你眼睛里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你不喜欢我就不会想要靠近,你的身体始终要比你的嘴诚实的多。”
薛阳拉着脸唾弃:“不装了?”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怕吓到你,毕竟你当初怕鬼怕得要死,明明是我在暗中守护你,尽买一些鬼画符揣身上,白花钱。”
秦章委屈,低头亲了亲薛阳的脸颊。
“起开,我要去宠物医院。”薛阳后悔问出结婚的话。
秦章不放,“你变成蛇我带你去。”
“少拿捏我,想得你美。”薛阳甩出一记眼刀。
得到的却是堵嘴的回应。
“嗯!”
秦章一手扣着薛阳后脑勺,一手揽着对方的腰往怀里按。
恼人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秦章不得不放人。
薛阳逃也似的跑回卧室,浴巾掉到地上都顾不上捡。
秦章捡起浴巾,嘴角咧到后脑勺,“好圆啊。”
薛阳接起电话开免提扔床上,找裤子穿。
“薛阳?”
“你哪位?”
“司元齐,我出院了,手机被人偷走了,还好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打秦章的手机关机,我在去你们家的路上,半个小时后到。”
司元齐借护士的手机打的电话,亏得他记性好记住了薛阳的号码,秦章那家伙真不靠谱。
“我要去宠物医院,你在那边下车。”薛阳说了个地方,“一会儿见。”
“也行,顺路去吃素斋吧,记得穿厚一点戴口罩,流感的人太多了。”司元齐叮嘱一声挂断,把电话号码从历史记录里删掉,还给护士并道了谢。
薛阳跟秦章说了一声,穿厚实了揣上手机出门。
秦章锁上家里的大门,下了楼出租车在路小区门外的路口等着。
秦章坐后面,左手伸进薛阳衣服口袋里,握着微凉的手暖热。
薛阳连个眼神都没给,坐在开了暖气的车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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