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家

空气干冷,寒风烈烈刮的人皮肉生疼,脖子上的牙印还渗着血,摸上去又烧又痛,几片雪花从空中飘落,徐伊荣抬头朝天空看去,昏暗的光映在脸上,表情惨淡的要命。

没法回家,他只能拿着电子身份证,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个旅馆。

老板是个带着红框眼镜,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坐在柜台后边玩手机,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瞧见徐伊荣脖子上那些狠厉的牙印,还以为他是被狗咬了,吓了一跳。

徐伊荣无奈,只能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好说歹说店家才给他开了一间房。

九十块钱一晚的普通旅馆,地方不大胜在干净,床前摆了一面全身镜,走近了他才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脖子跟脸没一处能看的。

去卫生间刷牙,边刷边吐,刷了五六遍直到牙龈刷出血了,他才放过自己。

叫跑腿买了碘酒跟创可贴,开了盖一股脑的顺着脖子倒下去,疼,疼的徐伊荣浑身发颤,早些年新闻里说,被人咬了感染后死亡的概率更高,看着镜子里模样凄惨的自己,有一瞬间他觉得白树实际上是想杀了他。

朗姆酒搭配上薄荷叶,口感格外的清爽,南丛抿了两口,舒畅的陷进沙发里,看着舞台上扭动身体的漂亮女人,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轻点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

卡座旁围了一圈漂亮的男男女女,齐原端详着南丛的表情,见他一脸的漫不经心,就知道在场的没一个符合他心意的。

“这么挑啊?都成年人了,欲求不满找个模样周正的,开开荤得了。”

狭长的眼睛眯着,南丛扫了一圈,讥笑一声:“哪儿有模样周正的?一个个的脸上的妆比衣服还厚,这你都能下嘴,还真是不挑啊。”

“什么话啊。”齐原心里有些不畅快,这好歹是他表哥开的酒吧,南丛这么说可不是把他表哥也给贬低一通,但是这人他又得罪不起,于是眼珠子一转,他揽上南丛肩膀,凑过去低声道:“听说最近收的几个男人,长的都挺不错,我知道你好这口,给你叫过来看看?”

杯子里最后一点酒被咽下,还不等南丛把空杯放下,新的一杯已经被端过来了,看着高脚杯里渐变的红色液体,他无聊的磨了磨牙,有点怀念那晚的软了,“叫来看看。”

掌心贴着头皮,南丛薅着男人的头发,把人拽到眼前,端起酒杯顺着对方的脖子浇了下去,白衬衫被打湿,薄薄的一层贴着皮肉,透出点粉。

“啧。”松开手任由那人滑落,南丛兴味索然的再懒得看他一眼,明明一开始端着一副清高样,只浇了一杯酒就开始发骚了,又是媚眼如丝又是咬着唇,就跟做了一样,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是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齐原真的搞不懂。

“身上有股直男味的。”

“我c你大爷的。”齐原是真的忍不了,直接破口大骂。

“这样的。”亮着的手机被递到眼前,照片里是个睡得很熟的男人,黑发软软的趴在额前,疏离的眉眼下鼻骨高挺,再往下是水润的唇。

南丛收手时拇指一滑,屏幕中的照片也跟着一变,只那一瞬还是让齐原看了正着,是个浑身**的男人,是刚刚那个,他回过神脸色都变了:“你是变态吗?你存人家直男的裸照,你怎么想的啊?”

“你管我怎么想。”南丛不屑一笑,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过了一夜,用毛巾冰了几次的脸终于消肿了,只是这脖子上的咬痕却是看着更恐怖了,光是涂抹消炎药,就给徐伊荣疼的出一身冷汗,但他还是忍着痛贴上创口贴。

十点整,徐伊荣卡着点给他妈打去电话,“喂妈,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洗着菜的赵惜红,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石桌上,“估计还要半个月,怎么了?”

“我想去找她。”这话不假,徐伊荣现在想离开这儿,快想疯了。

“知道你想你姐,但过两星期她就回来了,你再等等呗。”

徐伊荣哑着嗓子:“家里没什么好玩的,我就是不想呆在家了。”

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赵惜红一听就晓得他不高兴,把手往围裙上一擦,她连忙拿起手机安抚:“怎么了乖乖,是不是跟白树没谈好又闹别扭了?”

“没事。”

赵惜红心疼的不行,眼角都挤出来好几条皱纹,徐伊荣伤心她心里更难受,“那不然你先回你奶奶家,你表姐、表弟、表妹什么的都在老家,你回去跟他们玩怎么样?”

只要能离开这儿,哪怕是立马开学徐伊荣都愿意,更别说只是回个老家,“行,那我回去。”

“嗯嗯,我等下给你奶奶打个电话,找人去车站接接你。”

“好。”

十二点之前退房,徐伊荣十一点不到就走了,还钥匙时,那老板娘明显对他有印象,瞥了他好几眼。

坐到大巴车上,闻着难闻的皮革味儿,徐伊荣才真的安心,把头靠在玻璃上,他开始删除跟白树的一切联系方式。

拉黑对方微信时,他犹豫着还是发过去一段话: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你已经消耗完我对你所有的感情,信任和耐心了。我以后不会见你,也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欠你的钱,我们家早就还完了,高中三年我对你的好,已经足够补偿你了,我不能被你的恩情困一辈子,也不会被这恩情困一辈子。

车上的人很少,难得的安静,在这安静与汽车的颠簸中,徐伊荣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他平时不晕车的,唯独这辆车除外,司机开的是又颠又快,而且这车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要不是他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估计这会儿连隔夜饭都能让他吐出来。

下了车,徐伊荣坐在车站外摆着的长条木椅上,靠着墙闭目养神,苍白的脸让那眼袋上的淤青看着更明显了。

徐池乐骑着摩托赶到车站时,一眼就瞧见了半死不活的徐伊荣,那脸色光是看着就让人难受,更别提那脖子上还贴了一圈的创可贴,可怜的很,想都没想他取下来围巾给人套上。

“小荣哥,你咋了?”

徐伊荣掀开眼皮,对上一双关切的眼,嘴唇动了动,“晕车,我渴了,你帮我买瓶水。”

“怪不得,你喝什么水?”

“都行。”

在徐池乐心里,都行就是随便的意思,但是给小荣哥喝的水怎么能随便呢,于是他找了一家超市,在货架上挑挑捡捡,只买那种看起来档次高的水,最后买了一瓶东方树叶。

苦涩苦涩的,徐伊荣本来嘴里就苦,这下好了喝了半口水,含在嘴里死活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咽下去,脸色更白了,“我想喝甜的。”

徐池乐盯着他看完了整个过程,就跟苦的是自己一样,一张俊脸皱着,“那我再去买,这个苦你就别喝了,拿回去给我姐喝。”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拿了瓶椰子味的营养快线。

这下徐伊荣能喝的下去了,甜滋滋的,他一口气喝了半瓶。

那奶香的甜味从瓶口溢了出来,勾的徐池乐嘴里发干,他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目光炯炯的盯着徐伊荣。

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徐伊荣犹豫着把瓶子递过去,“要喝吗?”

“要!”徐池乐眼睛都亮了,接过来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几秒不到剩下的半瓶全进了他肚子里。

喝完他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傻愣愣的看着徐伊荣,“咱们现在回家吗?”

“回。”

骑着摩托逆着风冷的厉害,徐池乐还好手上戴着手套,徐伊荣倒是被冻得半死,他缩着脖子把脑袋也塞进围巾里。

徐池□□过后视镜看见了,问他:“是不是冷?”

“还行,骑你的车。”

徐池乐才不信,他把车停在路边去摸徐伊荣的手,冰的跟铁疙瘩一样,于是二话不说的把他的手塞进自己袄兜里,“这样手就不冷了,你抱紧我。”

那兜里暖烘烘的,很舒服,徐伊荣顺从的环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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