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推开慕时泽,眼里带着些许埋怨:“这个姿势真的好累。”
慕时泽滚动喉结:“抱歉,下次我换个姿势。”
白笙落不禁有些害羞,她移开目光。
几天不见,这小孩怎么回事?
她拉着慕时泽坐下,慕时泽看到了白笙落手中的信,想了想还是没问。
白笙落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道:“父亲写给我的,说他元正回不来了,让我玩的开心。”
慕时泽点点头,想到刚才白笙落的神色。
她应该是难过的。
慕时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打开手中的糕点:“吃吗?”
他殷殷地举着那块龙须酥到白笙落嘴边,眼里的亮光让白笙落无法拒绝。
她眉间抽搐了一下,张嘴咬住了那块龙须酥。
她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吞咽了下去,喉间溢出一声咳,慕时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吃这么急?还要吗?”
白笙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在润州吃过了,这是给你带的。”
慕时泽点点头,也没在纠结。
白笙落看他吃着糕点,出声问道:“这龙须酥较之京城如何?”
慕时泽细细嚼了一会,道:“似乎更甜了些,还夹杂着别的味道。”
白笙落笑道:“嗯,专门买了桂花味的,京城这边没有。”
慕时泽亮了眼睛:“原来是润州的特产啊,是专门给我带的吗?”
白笙落凑近,点了点他的鼻尖:“当然,你怎么这么可爱?”
在白笙落眼里,可爱其实跟傻差不多。
但慕时泽却臊红了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漂亮。
她笑着补充道:“我在润州很想你。”
慕时泽抬头,对上她珍重的眼神,他垂眸笑了笑,抬眼认真道:“我也想你,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做什么事情都会想到你。”
他没说过这般的情话,声音小得即使白笙落已经凑到他面前了也很难听清。
白笙落手指压着他的唇,沿着纹路慢慢摩挲,眉眼含笑:“先前说,元正在将军府过,还算数吗?”
慕时泽猛地抬眼,白笙落的手指已经探入了他的口内。
他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说道:“算数。”
慕母第六次问婢女:“子衡还没回来?”
婢女摇了摇头。
慕恭仁在一旁好笑的看她:“都跟你说了,他怎么可能给我准备什么贺礼?多半是和姑娘约会去了!”
慕母一听顿时来劲了,她坐到慕恭仁旁边:“什么姑娘?哪家的?你怎么知道?”
慕恭仁沉默了一会,还是如实说道:“秦王殿下告诉我的,是安乐郡主。”
慕母一惊,急忙问道:“安、安乐郡主?他怎么和安乐郡主在一起了?”
慕恭仁想起李启对他说的话,心里一阵担忧。
但眼下他还是安慰妻子:“谁知道呢?你不要管他们了,小年轻不就喜欢这样吗?”
翌日。
阳光穿透云层,忙着过元正的百姓吵吵嚷嚷地在街道上玩乐。
刘姨拎着一些新鲜年货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她穿过拥挤的街道,到了将军府。
“小郡主也不知道起没起……”她念叨着打开府门,进了后院,然后呆呆地看着在院内晾晒衣裳的慕时泽。
两人对视。
院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天呐,她心中暗想,这不是之前那个小郎君吗?怎么快就已经在将军府里洗衣裳了?
她恍恍惚惚走进后厨。
看来得多准备点吃食。
慕时泽惊魄未定地抵在门后,迅速扫视了一下里屋,见没有残留的痕迹后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紧张起来。
怎么办?我怎么解释元正清晨出现在将军府,还是在晾衣服!
他脑内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
床帘内传来几声轻呼,慕时泽立刻抛下了无法解释的问题,急慌慌地冲过去:“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笙落懒懒睁眼,张了张嘴,哑着嗓子说道:“渴了。”
慕时泽手忙脚乱地倒了一点热水,抿了一口递给她:“不烫。”
白笙落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下水。
慕时泽手指轻轻摁着床榻:“嗓子怎么了?我早上给你试了额头,没受风寒啊。”
“嗓子怎么了你不知道吗?”白笙落把空了的杯子扔给慕时泽,后者手忙脚乱地接过。
见白笙落掀开被子下来,又忙把杯子放在一旁去扶她。
她走到中厅的软榻上坐下,慕时泽默默地跟着她。
“刘姨来了吗?”白笙落抬眼问他。
慕时泽闻言脸颊可疑的红了一瞬:“来了。”
白笙落审视地看着他,似乎是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害羞。
慕时泽刚想出声解释,便被敲门声打断。
“有没有打扰你们呀?”刘姨端着早膳笑眯眯地问道,其间还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慕时泽。
白笙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慕时泽,发现后者的脸更红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慕时泽。
慕时泽舔舔唇,眨着眼睛避开她的目光。
她真好看。
慕时泽喉结滚动。
“好啦,快吃饭吧,肯定饿了吧?”刘姨放下早膳:“这是屠苏酒,大家都喝的,虽然将军府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但是祈福的风俗一个也不能少,知道吗?”
白笙落笑着点头:“好,我一会就喝。”
“行,那你们慢慢吃,刘姨就先回去了。”刘姨忙着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白笙落拉住慕时泽的手让他坐下。
“呆站在那干什么?”见他闪躲着不敢看自己,白笙落一阵好笑:“怎么,不想对昨晚的事负责?”
慕时泽闻言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白笙落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只是负责啊。”
慕时泽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想了一下,才忍着不好意思开口:“我很喜欢你,跟你……也是因为喜欢。”
他支支吾吾的说着,中间两个字含含糊糊的没说清楚。
白笙落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开始讲情话,她笑道:“逗你呢,来,屠苏酒你先喝。”
见慕时泽要推辞,她又出声:“丞相府都没告诉过你‘岁酒先拈辞不得’吗?”
见他无言以对,只好喝下那杯屠苏酒。
白笙落跟着饮下一杯,她摆弄着桌上的吃食,把那一碟胶牙饧推到慕时泽面前:“你应该喜欢这个吧?”
慕时泽乖乖地点头。
果然是小孩子。
白笙落放好碟子后便忍不住地笑,慕时泽有些幽怨地看她,白笙落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吃你的。”
她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牢丸,吃到一半还闷声偷笑。
半晌,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你一夜没回去,丞相府不会担心吗?”
慕时泽动作停了一下,接着摆弄碗内的吃食:“没事,我父亲知道。但我吃完多半得回去解释一下。”
白笙落点点头,没说什么。
慕时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我给你买了药膏,在你屋内,你到时候自己上一下药。”
白笙落沉默。
慕时泽也跟着沉默。
白笙落叹了口气,掩住面上渐渐浮现的绯红,咬牙切齿道:“吃完了?吃完了赶紧回去!”
慕时泽踉踉跄跄地被她推出门外:“那我走了,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门便已经“砰”地关上。
慕时泽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只好把剩下半句“亲一下”咽回肚子里。
慕时泽蹑手蹑脚的回了丞相府,回房关门。
一转身,便看见慕恭仁坐在塌上,挑眉看他。
慕时泽讪讪一笑:“爹,您怎么来了?”
慕恭仁笑笑:“听说子衡给我带了贺礼,我当然要来看看。”
慕时泽早有准备,拿出一个黑檀木盒子,递给慕恭仁:“这是孩儿特意淘来的銮金双峰团花纹银香囊,您瞧瞧?”
慕恭仁接过打开看了看,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锁着眉说道:“别拿这些糊弄我!在将军府待了一晚上,早朝都结束了你还没回来!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恭仁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慕时泽:“你要是跟郡主交好那自然是好,但别说你真的跟秦王混在一起要对郡主不利,那位殿下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想到慕承轻嫁到秦王府后便不再受控,他实在是担忧,就怕慕时泽也踏入深渊。
夺嫡之事太过血腥,要慕恭仁说,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女一个都别参合进去。
他压低了声音,低声警告:“轻儿嫁过去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外了,你别给我掉什么链子,误入歧途!”
闻言,慕时泽也明白父亲的担忧,他皱眉点点头:“我是先前答应过一些事情,如今已经推辞不了了。”
慕恭仁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事情?”
慕时泽沉默了一瞬,没有全部告诉父亲,只是道:“没什么大的影响,等我完成了对他们的承诺,便不会再和他们深交了。”
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我们就不管阿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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