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仲季常跟闫小山在周成川家里待着画设计图,外卖来了吃饭,吃完休息的时候看会儿电视。
晚上周成川回来一起吃饭,江夏偶尔也会来一起说些话。
今天天气不错,本来是个出门的好日子,仲季常坐沙发里一脸的怨念:“我怎么也过上这种日子了,太憋屈了也。”
“我已经没有了啊,”闫小山靠沙发背,眼睛盯着电视机里的纪录片,撅了嘴,“我是在陪你。”
“那几年你怎么过的,我是真的快受不了了。”
“就那么过…还能怎么过。”
“是是,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你。”
“你不也是吗,你这个状况还比我好,我那个时候他是恨着我的,你这个,江夏可是时时刻刻在担心你。”
“我总觉得我是不是上了他什么当。”
仲季常点了支烟,将打火机扔茶几上。
“怎么说?”
“如果要安排我出车祸,非得知道我的路线不是?上班回家嘛,路线是固定的没错,那我就不上班了嘛。要是我今天去逛公园,明天去哪个餐厅吃饭,他能知道?完全不用被关在家里一步也不让出啊。”
“好像是这个道理。”闫小山垂眼思考,点了点头,“而且,为什么我也要陪着一步不能出?”
“是吧,要不要出去走走?”
“去哪儿?”
“傅钧家,他女儿满月请了我,我还在找借口怎么回,干脆我俩瞧瞧去吧。”
“监控在呢。”闫小山指了指客厅。
“哇塞,还没拆啊,”仲季常吃惊起身,“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好多人会在网上入侵这些摄像头,天,你们这…”
“怎么?”
闫小山看出他的惊悚的内容,也吓了一跳。
“沙发、地上、餐桌…你们…”
“?!”闫小山一听,无限紧张,“被看见了?”
“不止吧,肯定都录下来,在圈子里卖钱都有可能。”
“那…那怎么办?”
“哎…看见就看见吧,”仲季常无奈摇头,“反正也不掉块肉,谁也不认识你不是。”
闫小山抬眼,瞬间气上头,抬椅子站上去,把那监控打了下来。
仲季常在下面笑看他折腾,随后问他:“不怕他骂你啊?”
“该是我骂他吧,干的什么好事情!”
“不要说是我怂恿的啊。”
“就要说,你跟他都是一样的!”闫小山下了椅子,瞪他一眼,“都喜欢做些让人爆炸的事情。”
“哦哦,以后不叫你小山了,改叫你爆米花怎么样?”
“……”
“行了,不逗你,出去散心去。”
到傅钧请吃饭地方,是个私房菜馆,大厅几桌人,有他同事和朋友,还有亲戚坐了一桌。
他带着闫小山上前恭喜:“恭喜啊,喜得千金。”
“谢了,”傅钧见他来很是高兴,握他手都握得非常用力,“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可是冒着危险来的,”仲季常玩笑继续,望了眼闫小山,“更是得让你记住我的诚意。”
“什么危险?”傅钧信以为真。
“嗯…被人出卖,当挡箭牌什么的。”
闫小山抬眼怒瞪他,觉得就该把他关家里,不能放出来祸害人。
傅钧听出玩笑,瞧了眼闫小山,知道他跟周成川的关系,招呼进去,带他们坐好,准备开饭。
“来来,给你剥大虾吃,”仲季常给他剥了一碗大虾,“不生气了啊。”
“你干嘛给我剥那么多,人家不吃了?”
闫小山见自己的碗被满满当当地堆满,抬眼去扫那一桌子人。
“我管他们吃不吃,我们小山这几天当陪护幸苦了。”
“是够幸苦的,不仅要陪着你闹,还得被你闹。”
说完也不在乎人家看他什么眼神,吃就是了。
仲季常吃得差不多,望了眼那边招呼客人的傅钧:“要不要去看看小孩子?”
“不去,我跟他又不熟悉。”
“那你乖乖坐着等我啊,我去给他包个红包。”
“好。”
仲季常来到他们夫妻旁边,跟傅钧老婆打了声招呼,逗了逗那小孩儿,拿手机转了红包给他:“看看,够不够大,我本来想专门儿做个大的红包搬过来,想着你是人民公仆,不能太招摇。”
傅钧一看手机的数字,慌了:“你疯了,那么多。”
“这叫多,我们家江夏赢了那狩猎大会的奖金,才叫多。”
傅钧和他老婆说了两句话,把他牵到一旁:“那也太多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收你钱帮你做了什么事呢。”
“什么事?”仲季常笑他想太多,见他神情严肃,反应过来什么,问他,“是江夏的事?”
“反正我不能收你那么多。”
“你直说吧,磨叽死了。”
“跟他也没关系,上面说的不让查,”傅钧叹口气,还是不想骗他,“但是还是要有个交代,就找了几个嫌疑人。”
“那他…”
“他就是其中之一。”
仲季常后知后觉,他当时拜托裴晨,只说不查,忘了人也不知道要保护的是谁。
两边不能得罪,肯定得找个人,江夏又是很好的替罪羊…
几分钟后才问他:“那最后呢?”
“我…删了他监控被拍到的画面,他们最后还是找了个痞子,推他身上去了。”
仲季常心里开始内疚,一件因为自己引发的连锁问题。
“你也别内疚,那痞子身上本来就背着俩人命,”傅钧拍他肩膀,“只是我有时候时常感叹,自己所期望的世界和现实那么天差地别,到底是哪里错了。”
“是我…”仲季常低头去看自己脚尖,“一开始不那么想,或者早点儿想清楚,他也就不会去做那傻事,也不用让你为难。”
“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
傅钧不想说他心里对于那些事情的愤怒与无助,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说了句:“命运吧…”转了口吻,岔开话题,“对了,你电话里说你要离开栔城。”
“嗯…”仲季常眨眨眼,不想再去想那些因果,只是希望好的命运多多站在自己这边,笑说,“还没决定在哪里定居,决定好跟你说,到时候带着家人一起来玩。”
“一定了,”傅钧有些羡慕,“我也挺想离开栔城的。”
“可以啊,到时候安顿好,你也过来就是。”
“我老婆不大愿意离开。”
“那确实不行,要听老婆大人的话嘛。”
傅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笑,越笑越止不住。
仲季常被他笑得莫名,瞪他:“笑什么呢,笑成这副德行。”
“老婆…哈哈,你还是他?”
“当然是他了!”
“他?”傅钧捂了肚子,“哎哟喂,你现在脸上散发的全是为人老婆的气质,而且你的性格,不全是别人必须听你的,你自己说的,要听老婆的话…”
仲季常拿膝盖踹他膝盖窝一脚:“好好滚过去当你的好老公!管着我了还。”
“是是…”傅钧揉了揉膝盖窝,“你看看,发起火来也…”
“闭嘴,当心我揍你!”
他捏起拳头,势要揍他,见他笑着自己往后退着走,很是郁闷。
一大男人,当什么老婆,都叫老公!
坐闫小山旁边问他:“你家周成川喊你老婆?”
“干嘛要叫老婆。”闫小山起一身鸡皮疙瘩,“恶心死了。”
“看来你跟我一样,是个纯爷们儿!”
“这跟纯爷们儿没关系,就是单单老婆不好听,男女之间喊老婆老公我都受不了,还不要说俩男的。”
“啊…我觉得喊老公挺好啊…”
“啊?叫名字不好吗?你看,小山、小川,多好,永恒不变的组合。”
“是是,你俩这名字听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仲季常托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好像没什么可以扯在一起的。
正想乱扯一通,听他说:
“江夏多好听,江河,里面有鱼有虾,夏天又充满了阳光。你的呢,越过四季,就是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里嘛,欢乐常在啦、美好常在啦、还有你的美貌…”闫小山带着点取笑,“也常在,多好。比那什么老婆老公好听多了。”
“喔唷,真是个好脑袋瓜子,里面装那么多美好充满诗意的东西,”仲季常扒开他的头发,假装好奇去看里面的财宝,“我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走开,”闫小山被他弄得有些痒痒,笑着推开他,“反正里面装的都是好的,不像你,里面全是耍人的坏心思。”
“这是人生的乐趣,懂不懂。”
“不不,你的乐趣是逗别人,当别人逗你,你就不觉得有乐趣了,还会生气,想着下一次报复回去。要是不成功,还得接着生气。”闫小山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也就是江夏,故意接着,不然不得消停。”
“胡说,他可也是乐在其中。”
“是,你们俩乐在其中就好了嘛,干嘛拉上我。”
“别有一番情趣嘛。”
“哼!”闫小山站起身,“那你就等着以后多多生气吧。”像是下了挑战书,“我也不是吃素的。”
仲季常又开始笑他,想说:这不,被逗起来的势头,不妥妥地让人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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