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月白天拒绝得硬气,到了晚上又很没出息,甚至还找借口帮他开脱。
毕竟在国外Date文化很普遍,爱才是稀有难得的,是不是在他的视角里自己才是奇怪的那个?
陈见月的脑子很乱,可最终还是压不下心中的不甘,给傅云归发去了消息。
“能见一面吗?”
消息发出去,连续一整夜,陈见月一刻也没敢睡,生怕一不小心睡过去错过他的回复。
可一连十六个小时,那条消息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陈见月就是想帮他找理由也找不到了。
她的自尊心,又一次被傅云归踩在地上践踏。
第二天下午,她气急败坏地冲到国际学生公寓楼下,让宿管联系傅云归下来。这种渣男,就算分手了也该给他一巴掌!
向宿管再三确认后,她才得知傅云归退学退宿的消息,瞬间呆立在当场。
好好好!玩过了就跑是吧!
死渣男,这辈子别让我再遇到你!
怀着对傅云归的愤恨,陈见月封心锁爱,一路硕博,到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南大学稳定下来要开始新生活,结果上班第一个月就碰见这个昔日恋人,今日仇人。
她真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瘟神都没她这么瘟的!
“死渣男!”
陈见月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骂着骂着又开始胡思乱想。
死渣男当初跟她分手以后日子应该过得很滋润吧?这都混上CEO了,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哪个女的倒了血霉会嫁给他?
这样想着,视线不自觉落到他置于会议桌上那白皙修净的手上。
竟然没有戒指?
不过没有戒指也不代表没有结婚,没有结婚也不代表没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也不代表过得不好,总之看他过得好陈见月就生气!
自己痛苦了好几年才勉强走出来,他凭什么没事人一样过得这么轻松?
死渣男!真该死啊!
“陈老师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陈见月正在心里大骂傅云归,冷不丁听到他cue自己,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刚才的会议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听,现在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
……
按照惯例,有客来访一般会有招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晚宴设在了云想药业的员工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有一层专门用以商务宴请和接待的包间。
足有一块篮球场大的包厢里放着一张气派的大圆桌,桌上摆着鲜花和餐具,包厢整体装潢是新中式的,古朴经典又简约高雅。
因是私下场合,现场的气氛较刚才在会议室放松了很多,万保松主动向傅云归搭起了话。
“傅总年少有为,行事干净利落,跟我们国内的风格不太一样?”
傅云归自然听得出这番看似寒暄实则打探的话,并不避讳地说:
“的确是刚刚回国,对国内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希望以后云想能有机会和京南大学能多多交流。”
见傅云归如此客气,万保松笑起来,“那是自然,互相学习嘛。”
“傅总也是学药学的吗?”
高海见气氛不错,很自然地帮着聊起来,想从专业切入找点话题。
“见笑了,我是商科,对于医药其实是外行。”傅云归浅笑,始终彬彬有礼。
高海情商很高,立马接话,“我本科还是学材料的,跟医药也不怎么沾边,现在网上不都说吗?大部分人的大学专业跟以后的工作往往没什么关系,都是工作时重头再学,傅总您跨界做的这么成功,我要敬您一杯,向您学习!”
他说着,端起酒杯向傅云归敬酒。
出来应酬,在酒局上喝酒在所难免,傅云归应下,白酒入喉,浅尝辄止。
陈见月读研的时候也跟导师参加过几次这种酒局,她知道高海这一带头,马上就会开启没完没了的你敬我我敬你环节。
果不其然,高海酒杯才放下来,云想药业这边跟高海身份相当的主任很快便站起身说了一些漂亮话敬万保松。
一来二去,没几下就论到陈见月头上。
云想的人轮着番来敬她酒,她不好推辞,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她酒量不差,几两白酒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按照酒桌文化,喝了别人敬的酒她也得去敬别人,虽然不情愿,但在高海多次提醒和暗示下,她还是起身往云想那边敬了一圈。
轮到傅云归时,陈见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傅总,我敬您。”
陈见月喝酒上脸,几杯下肚面颊已泛出绯红,傅云归担心她喝多,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驳了她让她难堪,只好眉头微皱,嘴唇轻碰了一下酒杯。
“陈老师,你随意。”
看他只浅酌了一点点,陈见月心里生气,心想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我敬你的酒你就嘴唇沾一下,是有多不想喝?
然后愤愤地把自己那杯一口干了。
傅云归见陈见月干了,原本就微蹙的眉头一下子拧到一起。
作为主人,他其实可以不用管对方喝多少,可对方偏偏是陈见月……
他无奈轻叹一口气,只好抬手将自己那杯也干了。
陈见月没发觉傅云归喝完后在场人表情微妙的变化,万保松想起之前傅云归跟陈见月像认识的样子,趁机又问道:“小陈,你跟傅总以前认识?”
这话算是问到陈见月的肺管子上了,她很想说不认识,但这明显站不住脚,只能含糊地干笑两声回到座位上。
可他们显然没想就这么放过她,高海接过万保松的话,“是啊,先前在会议室傅总还知道你的名字呢!”
傅云归见她反感,替她答道:“同学。”
“这么巧?是高中同学?”万保松知道陈见月本硕博都在京南大学,所以没往这方面想。
傅云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适时提起了别的事。
这顿饭最终吃到了晚上七点半,临出发去酒店时,万保松意外接到向海家里的电话,说他的老父亲晚上遛弯时把腿摔了,现在在明海一附院急救。
高海作为万保松最忠实的狗腿子,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当即让原本要载他们三个回酒店的司机送万保松去明海一附院,他从旁陪着。
下榻的酒店离云想药业至少七八公里,这个地方又没什么公交,陈见月很想说你们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办?
未待她开口,傅云归便主动说:“我送陈老师吧。”
在万保松和高海看来,陈见月跟傅云归认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保松又急着回家,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在高海的陪同下坐车走了,留下陈见月一个人在云想食堂门口凌乱。
“走吧,我送你。”傅云归让他的司机把车开过来。
陈见月第一反应是说不用,转念一想为什么不用?七八公里的路她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你要送就送好了!
也不扭捏,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
一路上,傅云归几次想找陈见月搭话,想问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可陈见月一上车就闭眼假寐,他也只好作罢。
酒店的房间在七楼,到达酒店门口后,她公事公办地道了个谢就准备走。
“我送你上去。”傅云归追出来,把车钥匙递给门童。
“随你便。”
万保松和高海都不在,她没必要再对他唯唯诺诺。
傅云归一路送她上到七楼,最终不得不在房间门口停下。
“我到了。”陈见月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好。”他保持着距离,带些克制地说。
陈见月不理他,低头拿房卡刷门。
那门也不知怎么的,刷了几次也没刷开,门锁滴滴地响个不停。
陈见月有些暴躁地使劲去按那门把手,甚至都想用脚踢门了,较劲时,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紧接着,“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寂静无人的楼道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一前一后站着,虽然隔着一拳的距离,却足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门把手上,交叠的两只手传递着体温,一如从前那样。
陈见月忽然很不甘心,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你却活得像没事人一样,还能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就是记仇,就是恶劣!如果我注定要一辈子活在回忆的泥潭里,那我就要把你也拉进来,大家谁都不要好过!
“你有老婆吗?”陈见月忽然问。
傅云归微顿,回答:“没有。”
“女朋友呢?”
他不解,但还是答:“没有。”
陈见月忽然转头,一把扯过他的西装领带,带着醉意的气息喷薄在他耳畔。
“那……做吗?”
小朋友才扭扭捏捏,成年人就是要开门见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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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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